第91章 朕要亲自听一听这天道之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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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宫内，死一般的寂静。

玄光镜中，那曾经吞噬一切、带来无尽绝望的灰白熵雾海，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湮灭。残存的熵魔如同被抽走了骨头的烂泥，纷纷僵直、崩解，化为虚无。

末世浩劫…似乎过去了？

但没有人欢呼，没有人庆祝。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熵雾消散后，那片依旧在缓缓扩张的、令人心悸的“虚无”区域。

那里没有光，没有暗，没有声音，没有物质，甚至…没有空间和时间的概念？只有一种纯粹的、绝对的“无”，正在悄无声息地吞噬着一切，将触及的一切都“归零”。

它抹杀了熵之终末，但它本身，似乎是一种更加终极、更加令人绝望的存在。

李斯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陛…陛下…熵灾虽退，然此…此‘虚无’之物，似乎更为棘手…是否…是否应设法将其封印？或…远离？”

他的话代表了绝大多数朝臣的心声。刚出狼窝，又入虎穴？这鬼东西看着比熵之终末还吓人！

嬴政没有立刻回答。他深邃的目光依旧锁定着那片“虚无”，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龙椅扶手，发出嗒、嗒、嗒的轻响，在这死寂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他的眼神，从最初的震惊和凝重，逐渐染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灼热。

“封印？远离？”嬴政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种让所有人心头一颤的意味，“李斯，你可知，此乃何等伟力？”

他缓缓站起身，走向玄光镜，仿佛要穿透那镜面，亲手触摸那令人恐惧的“无”。

“熵之终末，朕倾举国之力，耗帝国气运，仍难以撼动其根本。然此‘虚无’之物，竟能将其…轻易抹除！”

他的声音逐渐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兴奋：“此非灾厄！此乃…天道之力！是凌驾于混沌与寂灭之上的…终极规则！”

群臣哗然！陛下莫不是疯了？！那东西分明比熵灾还可怕，怎么就成了天道之力了？！

“陛下三思啊！”几个老臣扑通跪下，涕泪横流，“此物危险异常，触之即亡，岂是人力所能觊觎？！”

“危险？”嬴政猛地转身，玄袍飞扬，目光如电扫过跪地的臣子，“星海广袤，何处不危险？固步自封，便是坐以待毙！唯有掌控最强之力，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他看向脸色苍白的林昊和陈平：“林爱卿，陈爱卿！你二人告诉朕，此‘虚无’之力，可能解析？可能…为我所用？”

林昊心里叫苦不迭，脑子里的系统还在疯狂报警【警告！“归零”场为宇宙底层规则级现象，非当前文明层级可触碰！强行研究风险极高！强烈建议…】，但看着陛下那灼灼的目光，他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此力…层次极高，远超我等认知，解析…难如登天。然…前辈典籍中似有模糊记载，称其为‘太初之无’、‘万物归寂’之象…或…或可尝试以特定符文阵进行间接观测…”

陈平也颤声道：“陛下，此力似乎…并非主动侵袭，更像是一种…绝对的‘静止’与‘中和’？或可尝试以微尘探之，观察其‘归零’之过程，窥探一丝奥秘？”

“善！”嬴政要的就是这个态度，“便依你二人之言！即刻成立‘太初研究院’，由你二人总领！朕予你二人最高权限，调用一切资源！给朕…解析这‘太初之无’！”

“陛下！”蒙毅的虚影忍不住开口，“前线将士伤亡惨重，舰队十不存一，是否先行休整…”

“休整？”嬴政打断他，“星海之中，危机四伏，岂容懈怠！‘狩熵军’改编为‘拓荒军’，伤者抚恤，缺员补足！蒙恬！”

“臣在！”蒙恬的影像浮现，虽然疲惫，却依旧挺直如枪。

“着你坐镇前线，封锁‘太初’区域，建造观测壁垒！没有朕的手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但有异动，即刻来报！”

“诺！”

“公输仇！”

“老臣在！”公输仇连忙出列，他刚才差点以为陛下要让他去摸那“虚无”呢。

“工部全力配合‘太初研究院’，研制抗干扰更强的观测法器与防护阵符！朕要知道，那‘无’的边界何在，其扩张规律如何！”

“老臣…遵旨！”

一道道命令下达，帝国这架刚刚经历惨胜、本应休养生息的战争机器，再次被强行驱动起来，转向了一个更加危险、更加不可预测的方向。

朝会散去，群臣心思各异地退下。冯劫是被抬出去的，李斯走路都在打晃。

林昊和陈平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苦涩与…一丝被陛下强行点燃的、疯狂的好奇心。

“太初研究院”在高度保密中迅速成立，地点就设在原“巡天监”最深处的禁区，外围由蒙恬的精锐军团层层把守。

研究过程，比预想的还要艰难和危险。

第一批派出的无人符文探傀，在进入“虚无”区域边缘的瞬间，便彻底失去联系，连一点残渣都没传回来。

加大功率的远程观测法阵，对准那片区域时，符文会迅速黯淡失效，镜面会莫名开裂。

陈平试图用算阵推衍其波动规律，算筹直接崩碎了好几次，反噬得他吐血三升。

那“太初之无”仿佛对一切“存在”都抱有绝对的排斥，拒绝任何形式的探查。

伤亡和损失开始出现，研究院内弥漫着沮丧和恐惧的情绪。

嬴政对此不为所动，只是不断催促，要求看到进展。

转机出现在一次意外的“失败”中。

一名年轻的研究员（是陈平的徒孙，叫赵衍，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在调试一种新型的“空间褶皱观测仪”时，能量输出失控，仪器过载爆炸！爆炸产生的能量乱流阴差阳错地，在“虚无”区域的边缘，极其短暂地撕开了一道细微的、几乎不可察觉的空间缝隙！

更巧的是，另一名研究员正在旁边尝试用“混沌能量残留探测器”扫描（试图寻找之前“裂熵箭”爆炸后的残余波动），探测波恰好穿过了那道转瞬即逝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