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幻月禁地，现代灵魂的古代豪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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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感觉自己像是在坐过山车，还是那种没系安全带的。

意识一会儿被抛上云端，轻飘飘的，仿佛能触摸到星辰；一会儿又狠狠砸进深渊，被冰冷粘稠的黑暗吞噬，筋骨寸断的剧痛如潮水般反复冲刷。耳边嗡嗡作响，一会儿是树妖姥姥那破锣嗓子般的尖啸，一会儿又是汽车鸣笛和地铁报站的混杂噪音，魔音灌耳。

“焯…这穿越体验卡…售后也太差了…”他在意识碎片里骂骂咧咧，试图抓住点什么，却徒劳无功。这就是爆种的代价吗？动不动就濒死体验，这谁顶得住啊！

不知过了多久，一股清凉温润的力量缓缓注入，如同沙漠中的甘泉，勉强稳住了他即将溃散的意识。剧痛稍减，他艰难地“睁开”眼——如果灵魂有眼睛的话。

然后他愣住了。

眼前并非预想中的石屋屋顶，而是一片光怪陆离、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空间？或者说，是他的意识海？

原本混沌一片的识海，此刻竟大变了模样。那本作为穿越门票的《聊斋志异》悬浮在中央，书页无风自动，散发出柔和的光芒。书页之上，不再是模糊的文字，而是浮现出无数细密、复杂、不断生灭的淡金色立体符文，它们如同拥有生命般流转、组合，构成一种极其玄奥的韵律。

更让他震惊的是，自己那团桀骜不驯的混沌之气，此刻竟老老实实地环绕着书页缓缓旋转，每一次旋转，都从中汲取着微弱的金光，自身那灰蒙蒙的色彩中，也渐渐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金色纹路，变得…温顺了些许？

“这啥情况？金手指…进化了？还是这破书终于舍得给说明书了？”陆昭的意识体绕着书页转圈，试图理解眼前的一切。那些符文他一个都不认识，但奇妙的是，当他的“目光”聚焦其上时，竟能模糊地理解其中蕴含的些许意味——空间、撕裂、稳固、吞噬…

仿佛是他之前两次强行施展“碎虚”的感悟，被这古怪的书页吸收、解析，然后转化成了更系统、更本质的“知识”，反哺了回来？

“好家伙…这玩意儿还是个…实时演算反馈系统？”陆昭感觉自己的现代思维有点跟不上这玄幻展开，“所以不是爆种，是…技能读条？冷却时间长了点吧喂！”

他尝试着将意识触碰其中一个代表“撕裂”意味的符文。

嗡！

一股远比之前施展裂空爪时更清晰、更精妙的感悟涌入“心头”——如何更高效地凝聚力量，如何更精准地找到空间的薄弱点，如何以最小的消耗造成最大的破坏…

“这挂…开得有点突然啊…”陆昭又惊又喜，但随即涌起更大的担忧，“十四娘…道长…他们怎么样了？青丘…”

他试图感知外界，但意识如同被囚禁在此，只能模糊地感觉到身体正被一股温和的力量滋养着，但本源依旧如同布满裂痕的瓷器，脆弱不堪。

“得赶紧‘上线’啊！”他焦急地尝试调动那丝温顺了些的混沌之气，修复自身的创伤…

……

外界，石屋内。

白芷缓缓收回抵在陆昭眉心的手指，脸色又苍白了几分。她已将自身最精纯的本命妖元渡了过去，勉强护住了陆昭即将崩溃的本源，但这也让她损耗极大。

“长老…”一旁守候的辛十四娘急切地看着她。

白芷摇了摇头，神色凝重：“他的伤，比想象的更重。空间之力的反噬，伤及根本。寻常丹药和妖元，已难起效。唯有…幻月洞府深处的‘青丘玉髓之心’与‘月华魂液’，以其最本源的生命精粹与月华魂能，或能滋养修复他的本源裂痕。”

她看向辛十四娘，眼神复杂而严肃：“但幻月洞府乃我族禁地，危机重重，更有上古狐灵守卫，非守墓人不得入内。即便是我，亦不敢轻易深入。其中幻象万千，直指本心，一步踏错，便可能永堕幻境，魂飞魄散。你…确定要去？”

辛十四娘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道：“我去！请长老告诉我路径与禁忌！”

白芷凝视她片刻，轻叹一声：“痴儿…也罢。或许，这也是你的缘法，是青丘的缘法。”她取出一枚散发着柔和月光的玉简，按在辛十四娘眉心，“路径与禁忌皆在其中，能领会多少，看你悟性。记住，幻月洞府，幻由心生，守住本心，方见真我。”

辛十四娘闭目凝神，快速消化着玉简中浩瀚复杂的信息。片刻后，她睁开眼，眼神清澈而坚定：“我明白了。”

她走到榻边，深深看了一眼昏迷中的陆昭，轻声道：“公子，等我回来。”说完，毅然转身离去。

白芷看着她消失在门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更多的是某种深沉的期待。

……

幻月洞府位于青丘山谷最深处，入口被强大的幻阵隐匿，寻常狐族根本无法找到，更别说进入。

辛十四娘凭借玉简指引，穿过层层迷雾与结界，终于来到一面光滑如镜、流淌着水波般月光的石壁前。这里寂静得可怕，连风声都消失了，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咚咚作响。

她深吸一口气，按照玉简所述，咬破指尖，将一滴蕴含精血的妖元按在石壁某处。

嗡！

石壁上的月光如同水银般流动起来，缓缓打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一股冰冷、纯净、却又带着无尽空灵与诱惑的气息从中扑面而来。

辛十四娘毫不犹豫地踏了进去。

一步踏入，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周围不再是山洞，而是无垠的星空，脚下是流淌的银河，四周漂浮着无数闪烁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仿佛蕴含着一个世界，传来各种声音、影像、诱惑…

“十四娘…回来吧…族中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