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分院仪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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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缓缓减速，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远处的霍格沃茨城堡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塔尖闪烁着微光。

“再过五分钟列车就要到达霍格沃茨了，请将行李留在车上，我们会替你们送到学校去。”

车厢里顿时沸腾起来。纳威的蟾蜍第无数次逃脱，而在最末端的包厢里，格温尼维尔轻轻合上膝头的《至毒魔法》，站起身，黑袍无声地垂落，秘银链条上的沙漏微微晃动，折射出细碎的光。

哈利和罗恩手忙脚乱地系着歪斜的领带，长袍下摆还皱巴巴地卷着。而格温尼维尔只是轻轻抚平袖口的一道几乎不存在的褶皱——她的黑袍永远如同被施了永恒的定型咒，每一道衣纹都恰到好处地垂落。

"走吧。"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像一柄冰锥刺破车厢的嘈杂。达芙妮立刻起身，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香风。

当哈利终于把领带从后颈拽到前面时，抬头只捕捉到格温尼维尔消失在走廊尽头的最后一抹身影。她的黑袍下摆在转弯处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如同黑夜撕开黄昏的帷幕。沿途的新生们不自觉地贴紧车厢壁，像退潮般为她让出一条通路。

哈利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罗恩紧随其后。

站台上的寒风裹挟着松针与湖水的气息。海格的提灯在黑暗中摇晃，将新生们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

"一年级新生！这边走！"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海格高大的身影在黑暗中格外醒目，他举着提灯，笑容满面地招呼着新生们。

格温尼维尔冷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像其他学生那样露出惊叹或畏惧的表情，只是沉默地跟随人群。达芙妮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半步距离跟在身后，精准地隔开了所有可能靠近的人群——右手虚按在魔杖位置，像极了古画中守护圣杯的圆桌骑士。

德拉科一行人早已在站台出口处列队等候，他们的身影在飘摇的提灯光晕中显得格外肃穆。当格温尼维尔和达芙妮的身影出现时，这群纯血继承人整齐地躬身行礼，黑袍翻涌如夜鸦收翼。

"My Liege。"

格温尼维尔微微点头。

"达芙妮，"格温尼维尔轻声说，但每个音节都清晰地刺入众人耳中，"稍后你和德拉科他们同行。"她的目光扫过站台另一端喧闹的新生队伍，"免得某些人..."唇角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被过于刺激的场景诱发本性。"

达芙妮的睫毛轻轻颤动，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谨遵您的吩咐，My Liege。"

姗姗来迟的哈利和罗恩跟在她的身后，兴奋地张望着，而格温尼维尔的目光却落在远处——黑湖的水面泛着幽暗的波纹，倒映着城堡的影子。

“每条船上不能超过四个人！”海格喊道。

格温尼维尔优雅地踏上小船，黑袍在夜风中如水般流动。哈利和罗恩犹豫地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达芙妮在另一艘船上向他们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随即被船身晃动的阴影吞没。

“介意我坐这里吗？” 她问，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格温尼维尔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侧身，默许了她的加入。

小船缓缓驶向城堡，湖面泛起涟漪。赫敏忍不住开口：“你是纯血统家族的吧？莱斯特兰奇这个姓氏……很有名。”

"倘若你指的是那些把钻心咒当问候语的英国亲戚..."她的声音像冰层下的暗流，魔杖尖点亮的光映出唇角讥诮的弧度，"不过法国莱斯特兰奇早在1979年就用厉火烧毁了族谱联结。"

罗恩的喉结艰难地滚动着，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船沿："所以你们...不是食死徒？也不信奉那套血统论？"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困惑，红发下的耳尖因为紧张而泛红。

显然他想起了《预言家日报》头版那张照片——格温尼维尔端坐在黑蔷薇长桌主位，周围环绕着英国最显赫的纯血家族代表。更忘不了《女巫周刊》用整版篇幅讨论的"斯莱特林继承者"传闻。

"萨拉查·斯莱特林..."罗恩的声音越来越小，脑海中浮现出比尔讲述的密室传说，"他可是最极端的纯血统拥护者..."。

格温尼维尔轻声说道："十一世纪时，麻瓜们正用火刑架焚烧女巫，用银钉刺穿巫童的掌心。萨拉查亲眼目睹过整个村庄的巫师被麻瓜领主活埋。"

"但这不是重点。真正的愚昧不在于选择保护同胞，而在于将一时的生存策略奉为永恒真理。"腰间悬挂的银沙漏突然加速流动，"纯血论在黑暗时代是盾牌，在今天..."

魔杖尖端突然绽放出一朵银蓝色的火焰，照亮她唇边讥诮的弧度："...却成了最可笑的精神枷锁。"

赫敏的瞳孔微微扩大，她看到火焰中浮现出无数交织的影像：中世纪的猎巫行动、近代麻瓜的科技革命、以及...霍格沃茨礼堂里四个学院的学生并肩而坐的画面。

就在这时，船身轻轻一震，靠岸了。

城堡的大门缓缓打开，麦格教授站在台阶上，神情严肃地迎接新生。

“欢迎来到霍格沃茨。”她的声音像一把精确的手术刀，将新生的喧闹齐整切断。

影鳞蝰蛇从格温尼维尔改良过的袖口蜿蜒而出，鳞片在火把照耀下泛着剧毒生物特有的虹彩。

烛火摇曳的礼堂在她眼前铺展——悬浮的蜡烛滴落着永远不会坠地的蜡泪，虚假的星空在天花板上永恒流转，无数道目光如箭矢般射来，其中尤以斯莱特林长桌最为灼热。那些银绿相间的领带下，是一张张竭力维持镇定却难掩激动的面孔。若非霍格沃茨古老的校规束缚，恐怕此刻早已有数十人冲上前来。

达芙妮等人默默的走到了她的身边，不留痕迹的挤开了哈利等人。

"My Liege，斯莱特林长桌已经为您预留了首席位置。"

她微微点头，翡翠色的瞳孔只是轻轻掠过这些蝼蚁，最终定格在教授席那个漆黑的身影上，用目光一寸寸临摹着坐在教授席上的黑袍男士，西弗勒斯·斯内普——比她记忆中的更加阴郁，像一尊被遗忘在阁楼里的蜡像。

苍白的脸色，高挺的鹰钩鼻投下的阴影完美复刻了她珍藏的记忆。那永远紧抿的薄唇，自然下垂的嘴角，还有油腻黑发下若隐若现的颈动脉——他的心跳频率是多少？呼吸时胸腔起伏的幅度有多大？魔药沾染在指尖的具体气味是？黑袍和披风裹着他的躯壳，活像生活在套子里的人

她不着痕迹地低头审视自己的装束：同样漆黑的袍角，连袖口魔杖滑出的角度都经过精心计算。多么完美的镜像，就像黑湖倒映着夜空。

"汉娜·艾博！"一个扎着金色辫子的女孩跌跌撞撞跑上前，凳子还没坐热就被分进了赫奇帕奇。

"赫敏·格兰杰！" 那个蓬松棕发的女孩跑上前

"格兰芬多！"

欢呼声中，她看见救世主男孩松了口气的模样。多么天真，以为学院就能决定命运。

"德拉科·马尔福！"

铂金小少爷像踩着弹簧般蹿出去，分院帽刚触到他的发丝便尖叫："斯莱特林！"

“哈利·波特”

礼堂陷入诡异的寂静，所有人都伸长脖子。

"格兰芬多！"

欢呼声几乎掀翻穹顶，韦斯莱家的红发小子把哈利拽得踉踉跄跄。教师席上，斯内普的嘴角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而奇洛的围巾诡异地鼓动了一下。

“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

漂浮的蜡烛火焰骤然收缩，由橙黄转为幽绿

格温尼维尔缓步向前走去，那件与斯内普教授款式相仿的黑袍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衣摆处绣着的暗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袍角的每一次晃动都仿佛经过精确计算，既不会显得过于张扬，又足以让所有人都注意到这特立独行的着装。

邓布利多湛蓝的眼睛微微眯起，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若有所思地追随着她的身影。他注意到女孩黑袍领口别着一枚银绿色的蛇形胸针。当格温尼维尔经过教师长桌时，老校长的唇角浮现出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

"多么有趣的着装选择..."他在心中默念，目光扫过女孩眼中那抹掩藏在冷静表象下的狂热。那眼神他再熟悉不过——就像年轻时追寻死亡圣器的自己，又像是痴迷黑魔法的汤姆·里德尔。只是这个女孩眼中的执念更加内敛，却也更加危险，如同冰层下涌动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