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平安夜前夕（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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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簌簌落下，为霍格沃茨古老的城堡披上一层银装。走廊里的火把跳动着温暖的光芒，将飘落的雪花映照成细碎的金粉。城堡的每个角落都弥漫着松木和肉桂的甜香，混合着热巧克力的醇厚气息。

大礼堂里，十二棵圣诞树上的装饰品在烛光中闪闪发光，会唱歌的金色铃铛不时发出清脆的声响。胖修士飘过走廊时，盔甲们难得安静地站岗，它们的头盔上积了一层薄雪，像戴了顶白色的圣诞帽。

温暖的橘色光晕从每扇窗户透出来，在黑湖的冰面上投下摇曳的倒影。偶尔有几只猫头鹰掠过，翅膀上沾着雪花，为留校的学生们送来远方亲人的礼物和问候。

就连费尔奇的办公室门口，洛丽丝夫人也在打盹，尾巴尖上缠着一小段红丝带。城堡里此起彼伏的笑声和歌声，与窗外雪落的静谧交织在一起，构成了最完美的平安夜交响曲。

格温尼维尔带着一大堆包裹，敲开了斯内普教授办公室。

斯内普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漂浮在半空中的包裹，它们正不安分地相互碰撞，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他微微眯起眼睛，薄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直线："莱斯特兰奇小姐，"他的声音如同地窖里陈年的魔药般低沉，"我不得不怀疑，你这是打算用礼物攻势谋杀你可怜的老教授。"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虽然考虑到某些人对我'刻薄毒舌'的评价，这或许是个仁慈的选择。"

格温尼维尔反手关上门，木门发出"咔嗒"一声轻响。她歪着头，翡翠般的眼眸在烛光下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谁这么评价您？"她轻盈地向前迈了一步，包裹们立刻乖巧地排成一列："我们教授明明是人美心善的典范——上周还特意调整了魔药教室的通风系统，就为了让隆巴顿能正常呼吸呢。"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

斯内普的眉毛几乎要消失在发际线后，他黑袍的袖口微微颤动："那只是为了不让蠢材们毒死自己，增加我的文书工作量。"但当他转身时，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阴影，嘴角的线条似乎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格温尼维尔将那些精心包装的包裹轻轻放在斯内普堆满论文的橡木桌上，包裹们立刻像嗅到魔药材料的小精灵一样自动排列整齐。她歪着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教授，要不要提前拆开看看？我保证比您收藏的那些龙肝罐头有趣多了。"

斯内普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他修长的手指轻点魔杖，一个用黑色龙皮包裹、银线封口的方形盒子突然从书架的阴影处飞出，重重落在格温尼维尔手中。

她猝不及防地被重量带得向前踉跄两步"您该不会把整个禁林都塞进去了吧？"她吃力地捧着盒子，手指陷入柔软的龙皮包装中。

斯内普双手交叠抵着下巴，黑眸中闪过一丝愉悦："自己看。"他的声音依然平静，但嘴角的弧度比平时柔和了几分。

格温尼维尔将沉甸甸的礼物轻轻放在扶手椅上，龙皮包裹与天鹅绒椅面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

"教授先请，"她拖长了音调"毕竟学生应当礼让师长，这可是您上周魔药课上教导我们的。"

见斯内普仍板着脸，她突然变出一把镀银的拆信刀，刀柄上精细雕刻着1945的字样。"或者..."她将拆信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需要我为您效劳？就像您总是不厌其烦地帮我们...纠正错误的切制手法？"

斯内普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他伸手接过拆信刀。

他的手指在琴形包裹上停顿了一下，那修长的、常年沾染魔药痕迹的指尖轻轻摩挲过包装纸上精细的纹路，用刻刀小心的打开了包装。

"1945年的松木，"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一度，"产自意大利阿尔卑斯山南麓。"黑眸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情绪，"你是怎么找到的？"

“你知道的，莱斯特兰奇家族挺有钱的，花点钱的事情。”格温尼维尔笑着说。

斯内普看着深棕色的小提琴。琴身上"Antonio Stradivari"的刻印在烛光下若隐若现，琴弦上凝结着几滴晶莹的松脂，仿佛刚刚制作完成。

"你..."他的声音罕见地有些沙哑，"知不知道这把琴..."

"是您母亲当年在魔药杂志上提到过的那把？"她突然接话，眼睛亮得惊人，"《魔法音律与魔药振荡频率的相关性研究》，1971年3月刊，第28页脚注。"

斯内普猛地抬头，黑眸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我敢打赌...〕影鳞的鳞片在烛光下泛起狡黠的流光，蛇信轻颤〔他绝对没想到你连艾琳·普林斯珍藏的魔药笔记内容都一清二楚。〕它缠绕在格温尼维尔手腕上的力道紧了紧〔更不必提...某位小姐的前世，在送给教授的圣诞礼物里动了些小手脚...那些会随着记忆波动变换颜色的窥视符文，可真是别出心裁的设计呢。〕

〔你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亲身体验一下，萨拉查·斯莱特林亲手记载的蛇怪烹饪配方。〕格温尼维尔威胁道。

"不喜欢吗？"格温尼维尔歪着头，故意眨了眨眼睛，唇角却藏不住狡黠的弧度。

地窖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壁炉里的柴火偶尔发出轻微的爆裂声。

斯内普的喉结微微滚动，他垂下眼帘，浓密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很..."他停顿了一下，像是要吐出这个单词需要极大的勇气，"...喜欢。"

"我就知道！"格温尼维尔突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发光咒般明亮起来。"教授，快看看其他的！"她手指轻点着剩下的包裹，魔杖从袖中滑出时带起一道金色的光弧。

"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她手腕灵巧地一转，一架复古的魔法相机立刻从书架上方的阴影中飞来，铜质镜头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别动，教授！"她出声，相机已经自动对焦，发出轻微的嗡鸣。

斯内普条件反射地侧身躲避，黑袍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却还是被相机"咔嚓"一声捕捉到了他微微怔忡的侧脸。

"莱斯特兰奇..."他低沉的声音里带着警告，眉头紧锁成一道刻痕。

"我们说好的，记得吗？"她接住吐出的照片，指尖轻抚过相纸上渐渐显影的影像。

照片里的斯内普站在堆满礼物的桌前，身后是跳动的炉火，没有平日里的锋芒毕露。"相册不能只记录我们，"她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也要记录下我们最优秀的魔药教授。"

她打开相册，将这张照片放在上次斯莱特林的大合照旁边。

最底下的长方形包裹突然自发地跳动起来，发出闷闷的撞击声，打破了这一刻的魔咒。

"看来某件礼物已经等不及了。"格温尼维尔笑着转移话题，假装没注意到教授迅速恢复的扑克脸，"要看看这个会动的惊喜吗？"

斯内普轻哼一声，魔杖一挥，包裹自动解开——一个精致的龙皮标本框跃入眼帘，里面封存着一株罕见的月光草，花蕊中蜷缩着一只熟睡的护树罗锅。

标本右下角用烫金字体写着："致S.S.，愿黑暗中的微光永不熄灭。——G.L."

"这是..."他的指尖在标本框边缘停留，"挪威的夜光变种？"

"上个月在北境发现的，"她的声音突然轻了下来，"开花时会把周围三英尺内的摄魂怪驱散。我想...也许比欢快的圣诞颂歌更实用？"

斯内普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月光草的标本框，将它轻轻放在书架最安全的角落。当他转向第三个包裹时，包裹上烫金的炼金术符号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他拆开牛皮纸包装的动作比平时慢了几分，当看清里面那本泛黄的古籍时，瞳孔骤然收缩。"《炼金术精要》...尼克·勒梅的亲笔手稿？"他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颤抖，修长的手指悬停在扉页上，不敢轻易触碰那些褪色的墨迹。

"猜对了！"她的声音里带着愉悦，"这是上个时间线里，勒梅先生送给我的临别礼物。我想..."她歪头看着教授难得失态的样子，"比起放在我的书架上积灰，它更应该属于真正懂得欣赏的人。"

她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所以，你喜欢吗？”

斯内普的指尖终于轻轻落在羊皮纸页上，像在触碰一个易碎的梦境。他低垂的眼睫在脸上投下细密的阴影，喉结微微滚动："我..."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很...喜欢。"

壁炉的火光突然噼啪作响，将他的侧脸映得柔和了几分。

格温尼维尔的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手中的相机无声地对准了此刻的斯内普。

"我就知道..."她轻声呢喃，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这一刻的宁静。相机在她手中发出轻微的嗡鸣，自动调整着焦距，将斯内普低垂的眼睫、微微颤动的指尖，以及书页上跳动的烛光一同框进取景器中。

咔嚓。

快门声轻不可闻，却记录下了斯内普嘴角那一丝几不可察的柔和弧度。

咔嚓。

又是一张，这次捕捉到他抬头时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一种她很少在他眼中看到的，纯粹的、不加掩饰的喜悦。

格温尼维尔将新拍的照片轻轻放入相册，指尖在相纸上点了点。

"继续拆礼物吧，教授。"她眨眨眼，故意转开视线，好让他能继续享受这份难得的惊喜，"后面还有更精彩的呢。"

斯内普修长的手指挑开第四个包裹的银绿色缎带，随着包装纸沙沙滑落，一叠折叠整齐的衣物映入眼帘。格温尼维尔魔杖轻点，衣物们便如展翅的夜枭般轻盈飞起，在烛光下依次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