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聒噪的铃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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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快把你可怜的老教授松开。"斯内普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干涩，却带着一丝妥协。

他微微后仰，试图拉开距离，却发现女孩的手指仍紧紧攥着他的黑袍。

"莱斯特兰奇，你是打算把我的袍子当手帕用吗？"他的语气里带着惯常的讥诮，但那双常年冰冷的黑眼睛里，却闪烁着某种近乎无奈的温度。

"如果你再不放手，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在试图用眼泪给我的袍子染色。"他继续道，修长的手指却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要知道，龙皮防水处理可不便宜。"

"我当然知道，毕竟是我买的。"格温尼维尔闷闷的说。

斯内普的眉毛几乎要飞进发际线。"看来某位学徒不仅需要魔药课补习，"他慢条斯理地拖长音调，"还需要复习一下《霍格沃茨校规》中关于顶撞教授的部分。"修长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敲击着手臂，"如果某位小姐再不收敛——"

"——她藏在床头柜第三格抽屉里的马卡龙，将会永久性地消失在我的私人储藏室。"

格温尼维尔像被施了反弹咒般瞬间弹开，银黑的发丝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斯内普直起身子，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梅林在上，甜食的威慑力居然胜过他所有的毒液喷射。

"教授您怎么可以——"

"监视学徒的零食储备是导师的正当权利。"

"但那盒是限量版开心果味的！"

"现在它是我的课后茶点了。"

"不行！"格温尼维尔坚决反驳。

"免谈。"斯内普大步流星的往大厅里走，还不忘给格温尼维尔施个清洁一新。

格温尼维尔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看着斯内普略显僵硬的背影，轻笑着跟上了他的脚步。

她注视着前方那个刻意放缓步调的身影，心底泛起一阵柔软的涟漪。

谁会不爱这样的西弗勒斯呢？——用刻薄言辞包裹温柔的他，明明浑身僵硬却还是张开双臂回抱她的他，明明手足无措却还是笨拙地拍着她后背的轻声安慰她的他。他就像一剂复杂的魔药，苦涩的表象下藏着治愈的力量。

这个从不曾被温柔以待的男人，正笨拙地用教授们教导他的方式，一字一句地学着表达关心和安慰。就像一株常年生长在阴暗处的魔药草，终于试探着向阳光舒展叶片。

"教授，"她小跑两步与他并肩"您知道吗？"她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您安慰人的时候，就像在念一份魔药配方说明书。"

斯内普的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红晕。

"至少比上次进步多了，"格温尼维尔狡黠地眨眨眼，"上次您说我哭起来像'被巨怪踩扁的曼德拉草'——"

"安静。"斯内普声音里带着可疑的颤抖，"如果你非要比较的话，现在你的聒噪程度堪比一打喝了提神剂的皮皮鬼。"但当他瞥见她眼里的笑意时，那双黑眼睛里，分明闪过一丝纵容的光芒。

格温尼维尔和斯内普穿过庄园的长廊回到大厅时，壁炉里的火焰正噼啪作响。

她望向窗外——远处的冰湖上，几个小黑点还在欢快地移动，隐约能听见韦斯莱双子的怪叫声和雪橇划过冰面的清脆声响。

"教授，"她转头看向正在拂去黑袍上雪花的斯内普，"是不是该把他们叫回来了？家养小精灵应该快准备好午餐了。"

斯内普瞥了一眼墙上的魔法钟表，那上面的指针正化作一群银色的小鸟追逐嬉戏。"你先去换下洗漱、换衣服。"他皱眉看着她发梢融化的雪水"我去把那些在冰面上发疯的巨怪带回来。"

当他大步走向花园时，格温尼维尔听见他对着冰湖方向喊了声"波特！"声音里熟悉的嫌弃却比往日少了三分锋利。

窗外的欢笑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韦斯莱双子故意模仿的哀嚎："教授！我们还没试完新发明的雪橇加速咒呢！"

格温尼维尔笑着摇摇头，转身时瞥见斯内普黑袍翻飞的背影——他正用魔杖指挥着几个雪球精准地砸向笑得最欢的布雷斯、哈利和韦斯莱双子，而潘西和达芙妮已经裹着毛毯朝大厅跑来，身后跟着一脸无奈的西奥多。

格温尼维尔踏入弥漫着薰衣草蒸汽的浴室，家养小精灵早已在鎏金浴缸里注满了泛着珍珠光泽的热水。她将身体缓缓浸入水中，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却让方才的记忆愈发清晰——斯内普教授难得慌乱的眼神，他僵硬却小心翼翼的拥抱，还有那些从紧咬的牙关中挤出的、带着体温的真心话。

水珠顺着她的手臂滑落，格温尼维尔忍不住勾起嘴角。要是她的魔药教授知道自己刚才的眼泪里掺了几分演技，会不会气得当场熬制一锅生死水？

她确实难过——那些委屈和孤独都是真的，但这并不妨碍她顺势为自己谋些福利。毕竟，若不表现得伤心欲绝些，怎么能撬开那个总是紧锁心门的男人的嘴？怎么能名正言顺地扑进那带着苦艾的怀抱？

"下次得收敛点..."她对着水面中的倒影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已经痊愈的伤疤。水汽中，她仿佛又看见斯内普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盛满的无奈与纵容。

"就是可惜…没有拍下照片。"格温尼维尔有些遗憾的说着。

焕然一新的她站在落地镜前。墨绿色的丝质衬衫像一汪深潭，衬得她苍白的肤色有了生气；卡其色长裤利落地束进龙皮短靴里，浅绿色的长袍如水般垂落，袖口绣着若隐若现的银色藤蔓。她将长发编成精致的侧麻花辫，发间别着的铃兰发卡随着动作轻轻摇晃，仿佛随时会落下晶莹的露珠。长袍上还有别着昨日德拉科送的胸针。

格温尼维尔整个人如同春日里第一株破雪而出的新芽，带着鲜活的生命力。

格温尼维尔提着长袍下摆优雅地走下旋转楼梯时，正巧遇上达芙妮和潘西从西翼走廊出来。两位斯莱特林女生已经换上了精致的羊毛长裙，发间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

大厅中央，斯内普教授正用魔杖抵着太阳穴，两根魔法绳索牢牢捆着还在扭动的韦斯莱双子。弗雷德的围巾上结满了冰晶，乔治的头发里甚至卡着几片松针——显然他们又对庄园的雪景做了什么"改良"。

"现在，"斯内普的声音比地窖的墙壁还冷硬，"立刻滚去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类。"他魔杖一抖，绳索应声而断，"如果让我在餐桌上看到一粒雪屑——"

"教授您太伤人了！"乔治假装抹眼泪，"我们明明是在帮格温测试庄园的——"

"——冬季娱乐设施安全性！"弗雷德接得飞快，却在看到格温尼维尔的装扮时突然卡壳。

他夸张地捂住胸口："梅林啊，这是哪位森林女神迷路到我们中间了？"

乔治吹了个口哨："这身搭配简直完美！墨绿衬得你像禁林里走出来的——"

"——就是眼神太凶了点，"弗雷德假装躲到斯内普身后，"跟某位院长越来越像了！"

斯内普的魔杖尖迸出危险的火花，双子立刻尖叫着窜上楼梯，差点撞翻正在下楼的罗恩。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铃兰发卡随着她摇头的动作轻轻晃动，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斯内普的目光在格温尼维尔身上短暂停留，黑袍下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魔杖纹路。"勉强..."他拖长了声调，嘴角却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松动，"看起来不像被巨怪踩扁的曼德拉草了。"

"那像什么呢，教授？"格温尼维尔故意转了个圈，浅绿色长袍如水波般荡漾开来，胸针上的知更鸟随着动作振翅欲飞。

潘西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梅林的胡子！首席，你该不会是背着我偷偷订阅《女巫时尚》了吧？"她绕着格温尼维尔转了一圈，"这身搭配简直像是——"

"——初春第一枝破雪的新芽。"达芙妮接过话头，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赞赏。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格温尼维尔袖口的银线藤纹，"这些细节太精致了。"

赫敏抱着书本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格温尼维尔，你简直像是从《魔法美学史》里走出来的范本。"

"我们首席当然是最完美的！"德拉科像只骄傲的孔雀般扬起下巴，指尖轻点自己送的胸针，"这些绿宝石会随着晨昏变化七种色调——当然，只有马尔福家才能找到这么相配的知更鸟。"

哈利和罗恩在一旁点头如捣蒜，而布雷斯早已举着魔法相机疯狂抓拍："别动！这个角度的光影简直绝了——梅林啊，连铃兰上的露珠都在发光！"

斯内普看着被众人围绕的少女，黑袍微动。

当格温尼维尔带着询问的目光望向他时，他只是轻哼一声："至少比某些把雪球塞进教授领口的巨怪强。"

格温尼维尔的唇角扬起一抹了然的弧度，翡翠般的眼眸在晨光中流转着狡黠的光彩。"哦——"她拖长了尾音，声音像融化的蜂蜜般甜腻，"看来教授很满意我今天的穿搭呢。"

她转身时，浅绿色的长袍在空中划出一道柔和的弧线，如同初春的柳枝拂过冰封的湖面。胸针上的知更鸟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啼鸣，引得所有人都望向她。

她轻快地走向餐厅，铃兰发卡在晨光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普里克西准备开饭吧。我想——"她回头瞥了眼仍站在原地、黑袍翻涌的魔药教授，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笑意，"我们的教授已经饿得说不出赞美的话了。"

斯内普的耳尖微微泛红，却只是大步越过众人，黑袍带起的风里隐约飘来一句几不可闻的嘟囔："...聒噪。"

餐厅里，水晶吊灯将温暖的光芒洒在铺着墨绿色天鹅绒桌布的长桌上。家养小精灵们已经将精致的餐点摆放妥当——银质餐盘里盛着冒着热气的约克郡布丁，雕花玻璃盏中漂浮着会变换颜色的魔法果汁，主菜是一只被施了悬浮咒的烤火鸡，金黄的脆皮上还跳跃着细小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