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博格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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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斯。”
斯内普不知何时已经从阴影中上前一步,代替格温尼维尔进行了点名。
被点名的布雷斯挑了挑眉,脸上那惯有的、玩世不恭的戏谑笑容微微收敛。
他甚至还顺手整理了一下自己本就一丝不苟的领口,仿佛不是去面对内心的恐惧,而是去参加一场宴会。
“准备好了吗,扎比尼先生?”斯内普的声音比格温尼维尔的更加冰冷,不带丝毫情绪。
“随时恭候,教授。”布雷斯懒洋洋地回应,魔杖在指尖转出一个漂亮的花式,显得信心十足——或者说,他擅长用这种表象来掩饰真实情绪。他会害怕什么?贫穷?孤独?还是…
柜门在斯内普冷漠的注视下猛地打开!
黑影窜出,迅速扭曲变形——
出现的景象却让布雷斯特有的、漫不经心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甚至让他几不可察地后退了半步,眸中闪过真正的错愕与厌恶。
博格特并没有变成任何具象的可怕事物。它变成了…无数张女人的脸。
这些面孔各不相同,但都美丽动人,她们重叠、交织、旋转着,发出各种声音——娇媚的笑声、哀怨的哭泣、甜蜜的爱语、恶毒的诅咒…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疯狂的合唱。而这些面孔,仔细看去,竟然都与他那位以美貌和多次婚姻闻名的母亲,有着或多或少的相似之处。
这个博格特所代表的,并非对女性或爱情的恐惧,而是对那种浮华的、虚假的、充斥着算计和背叛的亲密关系的彻底厌倦与排斥,是对成为像他母亲那样不断追逐情感却又不断陷入悲剧循环的命运的深深恐惧!
布雷斯脸上的玩世不恭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近乎憎恶的表情。他厌恶这种情感闹剧,厌恶被各种虚情假意所包围,厌恶自己身上可能流淌着的、那种无法维持长久稳定关系的血液。
“扎比尼。”斯内普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催促。
布雷斯猛地回过神,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的厌恶和烦躁转化为一种极其强烈的、想要彻底清静和隔绝的意志。
他挥动魔杖,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
“滑稽滑稽!”
一道锐利而冰冷的光芒从他杖尖射出,击中了那团不断旋转、吵闹的女性面孔!
博格特剧烈地扭曲起来!刺耳的噪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温暖欢快的背景音效。旋转的面孔化作了一团团诱人的、散发着甜蜜香气的火焰蜜酒的光晕和精致可爱的马卡龙甜点。俨然是在帕金森庄园宴会充满友谊和默契的甜蜜缩影!
这个景象温暖、甜蜜,充满了真诚的快乐,与之前那令人窒息的虚假情感漩涡形成了鲜明对比。
布雷斯看着这个由甜品构成的、象征着牢固友谊的博格特新形象,唇角不由自主地轻轻上扬,勾起一个真实而轻松的弧度。
他根本不需要从那些浮华虚幻的情感游戏中寻求认可或价值。他拥有的是更真实、更宝贵的东西——这群或许各有缺点、但对他而言足够真诚友善(至少在面对他时是如此)的朋友们。他们的友谊就是他最稳定的锚点,足以抵御任何外界的情感风暴。
这个认知让他心中那份因博格特而起的烦躁和厌恶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豁然开朗的轻松和…淡淡的暖意。
斯内普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那个变得…过于甜腻的博格特,嘴角几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似乎对这种过于“温馨”的转变感到有些不适应,但他并没有出言干涉。
“归队,扎比尼。”斯内普最终只是硬邦邦地吐出命令。
布雷斯轻松地耸耸肩,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但这一次,那笑容里似乎多了几分真实。他慢悠悠地走回了朋友们中间,甚至还顺手从那个甜品博格特旁边“捞”了一个幻影般的马卡龙,对着几人做了个假吃的动作,引得潘西笑着捶了他一下。
哈利看着他,绿眼睛里带着真诚的笑意,调侃道:“哇哦,真没想到你这么在意我们啊,布雷斯。”
罗恩也大笑着,一把搂住布雷斯的肩膀:“说真的,老兄,受宠若惊了哈!”
被朋友们这样直白地调侃和接纳,布雷斯脸上那副惯有的、游刃有余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罕见地没有用更夸张的表演来回击,而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略显笨拙地摸了摸鼻子。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围在他身边的每一个人——哈利、罗恩、赫敏(她对他露出了一个带着理解和鼓励的微笑)、达芙妮(她优雅地颔首)、潘西(她依旧笑着,但眼神温暖)、德拉科(笑着扬了扬下巴)、西奥多(他依旧沉默,但嘴角有一丝极淡的弧度)…
最后,他的视线越过众人,定格在了站在稍远处的格温尼维尔身上。她正抱着手臂,眼眸中也带着一丝浅浅的、近乎欣慰的笑意,安静地看着他们。
布雷斯深吸一口气,收起了最后一点不自在,声音比平时低沉认真了许多,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好吧,好吧…我承认,”他摊了摊手,做了一个投降的姿势,但眼神是前所未有的坦诚,“我确实…很珍视你们。”
这句话从一个一向以风流倜傥、玩世不恭着称的扎比尼口中说出来,带着一种奇异的份量和真诚。它打破了学院间微妙的隔阂,也肯定了这个小团体之间日益增长的联系和羁绊。
格温尼维尔唇角微扬,但课程还得继续。
“西奥多。”
西奥多从人群中走出,一如既往地安静。他没有像布雷斯那样夸张的姿态,也没有像德拉科那样紧绷的紧张感,只是平静地站到了场地中央,仿佛这只是一项需要完成的任务。他修长的手指稳稳地握着魔杖,冷静地注视着那个不断发出细微声响的柜子,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柜门猛地弹开!
黑影窜出,迅速扭曲变形——
出现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博格特并没有变成任何可怕的怪物或灾难场景。它变成了…西奥多自己。但这是一个极其孤独、被彻底遗忘的西奥多·诺特。
他站在一片虚无的黑暗中,周围空无一人,没有朋友,没有家人,甚至没有任何活物。整个画面寂静得可怕,只有他独自一人的身影,被拉长得近乎扭曲,仿佛被整个世界抛弃。
训练场内瞬间安静得连一根针掉落都能听见。这个画面比任何张牙舞爪的怪物都更令人感到一种深沉的、近乎窒息的孤独感。
西奥多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捏着魔杖的手指骤然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快的、几乎难以捕捉的痛楚,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早就习惯了孤独,习惯了被遗忘,习惯了做一个旁观者…但内心深处,他依然恐惧着这种彻底的、永恒的隔绝。
“西奥多。”格温尼维尔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不似对其他人那般带着提醒或催促,而是平静地念出他的名字,仿佛只是让他知道——她在这里,其他人也在这里,没有人遗忘他。
西奥多深吸一口气,目光从那个孤独的影像上移开,扫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朋友们——德拉科、布雷斯、潘西、达芙妮…甚至哈利、罗恩和赫敏都投来了关切的目光。他们都在看着他,没有人转身离开,没有人遗忘他。
这个认知让他心底那股冰冷的孤独感稍稍融化了一些。
他不再犹豫,举起魔杖,声音低沉却坚定:
“滑稽滑稽。”
一道稳定的光芒从他杖尖射出,击中了那个孤独的影像!
博格特剧烈地扭曲起来!虚无的黑暗瞬间被温暖的灯光填满,空荡荡的场景变成了热闹的霍格沃茨礼堂,而那个孤身一人的“西奥多”身边,突然出现了格温尼维尔、布雷斯、潘西、达芙妮、德拉科…哈利、罗恩和赫敏的身影。他们围坐在长桌旁,笑着交谈,而“西奥多”不再是孤身一人,而是这个群体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这个转变如此温暖而真实,以至于西奥多看着它,嘴角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真实的微笑。
“很好。”格温尼维尔轻声说道,眼中带着赞赏,“归队吧。”
西奥多点点头,安静地走回了朋友们中间。布雷斯拍了拍他的肩膀,德拉科对他点了点头,潘西甚至给了他一个短暂的拥抱——这些小小的举动,无声却有力地告诉他:他并不孤独。
格温尼维尔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了那个戴着圆框眼镜、额上有闪电形伤疤的黑发男孩身上。她并不想点他的名字,深知这意味着什么——这几乎等同于强迫两个被最深沉的悲伤所缠绕的人,再次直面他们最不愿触及的痛楚。
对于尚未在霍格沃茨特快列车上遭遇摄魂怪的哈利而言,他最深的恐惧会是什么,她心知肚明。那绝不仅仅是摄魂怪带来的冰冷与绝望,而是更早的、刻入灵魂的创伤。这相当于让斯内普再次被拉回那个充满悔恨与无能为力的夜晚,也相当于再一次血淋淋地揭开哈利从未真正愈合的伤疤,让他目睹至亲的逝去。
这很残忍。但克服恐惧是他们必须经历的成长。
她定了定神,晰地唤道:
“哈利,该你了。”
哈利听到自己的名字,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他深吸一口气,翠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紧张,但更多的是格兰芬多式的决心。他走上前,站到场地中央,握紧了手中的魔杖,目光坚定地看向那个不断发出细微撞击声的旧柜子。他已经预感到可能会面对什么,但他必须面对。
柜门猛地打开!
黑影窜出,迅速扭曲变形——
出现的景象让整个训练场的温度仿佛都骤然下降了几度。
不是伏地魔。
博格特变成了一个女人,一个有着一头深红色长发、美丽而温柔的女人——莉莉·波特。她穿着遇害那晚的简单衣物,脸上带着惊恐和绝望,正张开手臂,徒劳地试图阻挡什么,用尽全身力气哭喊着那个永恒的祈求——“别伤害哈利!求求你!别伤害哈利!要杀就杀我吧!”
这个画面,比任何恐怖的怪物都更直接、更残忍地击中了哈利内心最柔软、最痛苦的角落。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呼吸猛地一窒,翠绿的眼睛里瞬间盈满了巨大的痛苦和泪水,握着魔杖的手剧烈地颤抖起来,几乎无法瞄准。
与此同时,站在场地边缘阴影中的斯内普,在看清那个身影、听到那绝望呼喊的瞬间,整个人如同被最恶毒的咒语击中!他的身体猛地一晃,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比哈利还要惨白,仿佛所有的血液都从脸上褪去。他死死攥紧了拳,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墨蓝色长袍下的身躯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翻涌起滔天的巨浪——是刻骨铭心的悔恨、是无尽的痛苦。他猛地别开视线,下颌线绷得死紧,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让他彻底失控。
训练场内死寂一片,所有人都被这沉重而私密的悲伤画面震慑住了,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哈利!”格温尼维尔的声音及时响起,她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但她必须引导他,“看着它!它不是真的!用你的意志力!想想快乐的记忆!想想你的父母希望看到你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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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但他死死咬住牙,努力将魔杖对准那个不断重复着绝望画面的博格特。他想到了罗恩和赫敏坚定不移的陪伴,想到了格温尼维尔亦师亦友的引导和庇护,想到了斯内普教授那别别扭扭却始终存在的守护,想到了霍格沃茨这个给予他温暖和归属的“家”,更想到了黑蔷薇庄园那个充满欢声笑语、让他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家人环绕的圣诞夜——他的朋友,他的教授,他们就是他现在最重要的家人。
一道银白色的、并不十分稳定却充满了温暖与守护气息的光芒从他杖尖喷射而出,精准地击中了博格特!
莉莉·波特那绝望哭泣的身影开始剧烈地扭曲、变形,她身上的衣物变成了霍格沃茨校袍,手中徒劳挥舞的手臂变成了一本厚重的魔法书,脸上惊恐绝望的表情被一种温柔而鼓励的笑容取代。她不再呼喊求救,而是仿佛在温和地叮嘱他要好好学习。虽然转变并不算完美,但那令人心碎的绝望感和私人化的悲剧氛围终于被成功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广义的、关于学业和成长的象征。
哈利脱力般地大口喘气,眼泪依旧不停地流下,但一种克服了巨大障碍的释然感也随之而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成功地将对失去亲人的纯粹恐惧,转化为了对不负亲人期望、努力成长的动力象征。
格温尼维尔迅速上前一步, 挡在了哈利和斯内普之间,隔绝了可能的视线交汇,同时也为哈利提供了一个相对私密的恢复空间。“做得很好,哈利。”她的声音放得很柔,带着清晰的肯定,“你战胜了它。归队休息吧。”
哈利点点头,用手背胡乱却用力地擦着眼泪,在罗恩和赫敏立刻上前担忧的搀扶下快步走回了队伍。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安静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满了同情和敬意,没有人在这时出声嘲笑或议论。
格温尼维尔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哈利身上,悄无声息地、迅速地移动到了斯内普身旁。他依旧背对着所有人,高大的身影僵硬得像一座即将崩裂的冰山,那细微却无法抑制的颤抖透过空气传递过来,显示出其下压抑着何等剧烈的风暴。
她没有说话,也没有试图去看他此刻的表情。她只是极其自然地用自己纤细却坚定的手,轻轻覆上了他紧握成拳、藏在袖中微微颤抖的手。
她的指尖微凉,触碰的瞬间,斯内普的身体猛地一震,仿佛被一道轻微的电流击中,下意识地想要甩开这突如其来的接触。
但格温尼维尔没有松开,反而稍稍收紧手指,以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牢牢握住了他冰冷而颤抖的手。她的掌心温暖,悄然传递着无声的支持和一种“我在这里”的安定力量。
斯内普紧绷到极致的肌肉在她的握持下,那剧烈的颤抖似乎有了一瞬间的凝滞。他没有回头,也没有挣脱,只是任由她握着,仿佛在这几乎要将他溺毙的痛苦浪潮中,这是唯一能抓住的浮木。他反手更加用力地、近乎痉挛般地回握住了她的手,指节用力到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和崩溃都挤压进这交握的双手之中。
他们就这样站在人群之外,阴影之中,一个背对众人,一个悄然守护,双手在袍袖的遮掩下紧紧相握,共同承担着那份不足为外人道的、撕心裂肺的痛楚。
这短暂的、隐秘的接触只持续了十几秒。
当格温尼维尔感觉到手中的颤抖逐渐平息,虽然依旧冰冷,但至少不再失控时,她极其缓慢地、不易察觉地松开了手。
斯内普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回了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依旧没有转身,但那股即将毁灭一切的骇人低气压,似乎终于被强行收敛回了那深不见底的内里。
格温尼维尔退后半步,目光重新投向学生们,声音恢复了平时的冷静,仿佛刚才那片刻的插曲从未发生:“好了,下一个…纳威。”
纳威深吸一口气,用力咽了咽口水,圆圆的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紧张,但眼神却异常坚定。他看了一眼刚刚经历巨大情绪波动的哈利,又看了一眼站在阴影处、气息依旧冰冷的斯内普教授,然后鼓起勇气,大步走到了场地中央。
这一次,他的博格特不是斯内普。
柜门打开,黑影窜出——却没有凝聚成任何具体的人形。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尖锐、疯狂、令人毛骨悚然的女人的笑声回荡在训练场上空!那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标志性的、癫狂的笑声!紧接着,那笑声中开始夹杂着清晰而恶毒的呼喊,仿佛正在施展某个不可饶恕咒:
“钻心剜骨!钻心剜骨!让他们尝尝滋味!哈哈哈——”
这声音仿佛带着冰冷的魔力,让在场许多学生都打了个冷颤,仿佛能感受到那咒语带来的极致痛苦。
纳威的脸色瞬间白了,他仿佛能透过这声音,看到圣芒戈医院里那双空洞、被折磨得失去神采的眼睛…他的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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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纳威没有退缩,没有慌乱。他只是死死地咬住了嘴唇,眼中燃烧着一种混合着痛苦、愤怒和无比坚定信念的火焰。他知道自己最恐惧的是什么——是造成他父母现状的那份邪恶与残忍,以及自己可能无法让他们恢复健康的无力感。
但他不会放弃!他会努力学习魔药、草药知识,钻研治疗魔法,尽他所能让父母恢复正常!哪怕最终没有成功…也没关系,他会一直照顾他们,爱他们,让他们知道他会发扬隆巴顿正直勇敢的精神,成为他们的骄傲!
这股强大的、充满爱与责任的信念给予了他前所未有的力量。
他没有丝毫犹豫,几乎是带着一种宣战般的决绝,猛地挥动魔杖,声音响亮而稳定,盖过了那令人不适的疯狂叫喊:
“滑稽滑稽!”
一道坚实而充满正面能量的光芒从他杖尖射出,精准地击中了那团不断发出邪恶声音的黑影!
博格特剧烈地扭曲起来!贝拉特里克斯那疯狂的笑声和钻心咒的呼喊瞬间变调,变成了一阵被掐住脖子般的、滑稽的“嘎嘎”声,像是唐老鸭在叫!那团黑影最终变成了一只戴着可笑蝴蝶结、试图模仿贝拉特里克斯疯狂舞步却不断同手同脚摔跤的企鹅玩偶!
这个转变如此突兀和滑稽,瞬间冲散了之前的压抑气氛,几个学生忍不住笑出声来。
纳威看着那只笨拙的企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却又带着点腼腆的笑容。他做到了。他直面了最深的恐惧,并且战胜了它。
“非常出色的表现。”格温尼维尔的声音中带着清晰的赞赏,“坚定的信念和爱的力量,是最强大的守护咒。归队吧。”
纳威挺起胸膛,脚步比来时坚定了许多,走回了队伍。哈利对他露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赫敏也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德拉科抱着手臂,虽然脸上还残留着之前自己博格特带来的些许不自在,但还是抬了抬下巴:“还算不错,纳威。”
潘西笑嘻嘻地掏出一个精致的、裹着粉色糖霜的马卡龙,隔空递向纳威:“喏,奖励你的!首席最爱的口味哦,算你运气好!”
纳威被脸一下子红了小声嘟囔了一句:“谢…谢谢。”
“好了,今天的博格特防御术特别训练课就到此为止。每个人回去后写一份关于如何应对自身博格特的总结,包括咒语运用和心理调整,下周一交给我。”格温尼维尔顿了顿“今天大家的表现很不错。”
课程正式结束,学生们却并没有立刻散去。德拉科、潘西几人默契地等着格温尼维尔将博格特柜子重新锁好,收拾完教学用具,然后便自然而然地簇拥着她,如同众星拱月般,热热闹闹地一起朝着礼堂走去,准备共进晚餐。
格温尼维尔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地窖通道的方向,那里早已空无一人,只余下斯内普教授匆匆离开时长袍翻卷的残影。她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将那份担忧悄然压下,把视线收回,专注于眼前这群精力过剩的年轻人。
去礼堂的路上,气氛异常“活跃”。德拉科和哈利很快就某个魁地奇动作再次开始了日常性的斗嘴;潘西、达芙妮和赫敏则就古代如尼文的一个复杂变体展开了激烈的讨论,时而争辩,时而达成共识,学术氛围浓厚得与周遭环境格格不入,偶尔拉着格温尼维尔和西奥多讨论;而最聒噪的布雷斯则围在格温尼维尔和西奥多身边,喋喋不休地讲述着社交八卦。
两人忍受着布雷斯的吵吵嚷嚷,偶尔无奈地回应一两句。
然而,尽管觉得有些吵闹,格温尼维尔并没有真正感到厌烦。她听着德拉科和哈利幼稚却充满生机的争吵,听着潘西她们认真的讨论,甚至听着布雷斯那夸张的叙述,感受着身边这群年轻人散发出的、混杂着友谊、竞争和活力的复杂气息…
一种奇异的、温暖的充实感悄然包裹了她。这就是她现在所拥有的,吵闹却真实,复杂却值得珍惜。这群性格迥异、背景不同的年轻人,正以一种笨拙却真诚的方式,分享着他们的喜怒哀乐。
〔你不去找教授吗?〕影鳞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格温尼维尔的目光再次下意识地飘向地窖的方向,那里依旧寂静无声,像一座被无形屏障隔绝的孤岛。她能想象出他此刻的状态——将自己彻底封闭在那冰冷、熟悉的环境里,用忙碌或绝对的寂静来强行镇压翻涌的情绪,拒绝任何形式的打扰或…窥探。
她在心底轻轻摇了摇头。
〔他…现在不需要我。〕她在意识里平静地回应影鳞,〔至少不是现在。〕她太了解西弗勒斯·斯内普了。在他情绪剧烈波动后,尤其是在暴露了那样深层的脆弱后,他最需要的不是安慰或陪伴,而是绝对的控制权和独处的空间,用以重新构筑他那被冲击得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任何试图靠近的举动,都会被视作侵犯和怜悯,只会激起他更强烈的抗拒和攻击性。
与其现在去触碰那颗一触即发的炸弹,不如给他时间独自消化。等到那最尖锐的痛苦被重新压回冰层之下,等到他重新披挂上面无表情的伪装,那时…或许才是合适的时机。
而现在…
她的目光转回身边这群吵吵嚷嚷的学生身上,德拉科正和哈利为了最后一块糖浆馅饼的所有权而进行着幼稚的“谈判”,潘西和赫敏还在争论某个如尼文字符的发音,布雷斯试图向西奥多安利最新款的洗发水(并遭到了无视)。
“走吧,再不去,糖浆馅饼真要没了。”她自然地加入了德拉科和哈利的“战局”,巧妙地用一句话转移了他们的注意力,引得两人同时看向餐盘,然后又开始争论起哪种馅饼更好吃。
喧嚣依旧,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地窖的冰冷与寂静暂时被隔绝在外。
然而,理解归理解,放任他完全沉浸在痛苦和自虐中绝非她的风格。
趁着潘西和赫敏争论龙肝粉末的最佳处理方式、德拉科和哈利为哪个魁地奇球队更胜一筹而几乎要挽起袖子(被布雷斯笑嘻嘻地拦住)、西奥多安静地在一旁看戏的间隙,格温尼维尔极其自然地微微侧过头,仿佛只是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用低不可闻的声音快速而清晰地对空气说道:
“多比。”
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微的“啪”声,一个穿着整齐茶巾、睁着巨大网球般眼睛的家养小精灵瞬间出现在她身侧的视觉死角处,恭敬地低着头,尽量不引起任何学生的注意。
“格温尼维尔小姐召唤多比?”多比尖细的声音压得极低。
“嗯,”格温尼维尔目光依旧看着前方吵闹的众人,嘴唇微动,“麻烦你,送一壶用宁神花和薰衣草精心冲泡的安神茶去地窖,要滚烫的。另外…再准备一份晚餐,清淡些,南瓜馅饼不要太甜,酥皮要脆,配上烤土豆和一点点炖肉,不要胡萝卜。”她仔细地吩咐着,仿佛这只是再平常不过的日常安排,“直接放在他的门口就好,不必敲门,放下立刻离开。”
她深知以斯内普现在的状态,大概率不会碰那份晚餐,甚至可能看都不看一眼就直接清理掉。但那壶安神茶…或许,只是或许,在他疲惫不堪、被痛苦记忆纠缠时,会愿意喝上一口。而准备晚餐这个行为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提醒和关切——她记得,她在意,即使他选择自我放逐。
“多比立刻去办!”多比用力点头,大眼睛里充满了认真的光芒,随即又“啪”的一声消失了,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格温尼维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重新将注意力完全投入到眼前的交谈中,自然地接过了潘西关于美容魔药的话题,甚至还给出了几个专业建议。
她做了她能做的,用一种他最能接受的方式——保持距离,却并非漠不关心。剩下的,交给时间和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