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我是木棉而非凌霄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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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精神根本不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完整’,格温尼维尔。”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指尖几乎要捏碎那枚水晶球,“那种程度的深层疲惫和消耗…不是今晚一场‘对话’就能造成的。你到底还做了什么?!”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剖开:“在你追踪那所谓的‘魔法波动’,破解那些‘屏蔽咒语’的时候…你到底动用了多少精神力?进行了多少次超越你当前负荷的推演或施法?!”
他根本不相信她那套“看花了眼”的说辞!这种程度的精神状态,分明是经历了某种极其严酷的、近乎透支的魔法考验后才可能留下的痕迹!
“告诉我实话!”他逼近她,周身散发出极其危险的气息,“否则,我不介意用更强硬的手段亲自检查你今晚所有的记忆碎片!你应该知道,在我面前,你的大脑封闭术并非无懈可击!”
担忧已经彻底被一种更强烈的、被隐瞒和可能存在的更大风险所激怒的情绪取代。他感觉自己刚刚建立起的“盟友”信任,正在被她的又一次隐瞒迅速摧毁。
格温尼维尔被他前所未有的严厉和那几乎要实质化的怒火逼得向后缩了一下,但听到他质疑她精神状态的原因时,她翡翠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浮现出一种混合着疲惫和些许委屈的神情。
“教授…”她的声音微微发软,带着一种长时间缺乏休息后特有的沙哑,“你忘记了?我已经连续一个星期,几乎不眠不休地扑在那些古代如尼文和识别系统的推演上了…”
她抬起手,揉了揉眉心,那动作透着一股深深的倦怠:“那些符文结构极其复杂,每一次能量模拟和冲突校验都需要耗尽心神…我…我已经很久没有真正放松休息过了。”
她的话语像一道微光,瞬间照亮了斯内普被焦虑和愤怒充斥的脑海。他猛地一怔。
是了。他怎么忘了这件事!
为了完善那个该死的识别系统,她过去一周确实处于一种极高强度的研究状态。他亲眼见过她实验室里堆积如山的演算羊皮纸,感受过她进行大规模魔法推演时产生的剧烈魔力波动,甚至多次强制中断她的研究,命令她去休息——虽然她总是都阳奉阴违。
那种高强度、高精度的持续魔法工作,对精神力的消耗是巨大的,留下这种深层次的疲惫感和晦暗感,是完全合理的解释。
而今晚与蛇怪的精神博弈,恐怕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这种疲惫彻底显现了出来。
滔天的怒火和怀疑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沉重、更加酸涩的心疼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懊恼自己竟然因为过度担忧而忽略了如此明显的迹象,甚至差点对她用了强硬的摄神取念。
斯内普周身的危险气息瞬间消散,他沉默地站在那里,看着眼前女孩脸上那无法伪装的倦容,看着她眼底淡淡的青黑色,一种无力感和强烈的保护欲再次席卷了他。
他深吸一口气,极其缓慢地放下手中的水晶球,声音变得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复杂的意味:
“…是我疏忽了。”他承认道,语气僵硬,却不再有丝毫质问,“你的确…需要休息。彻底的休息。”
他没有道歉,但态度的软化已然说明了一切。他走到魔药柜前,不再翻找检测药剂,而是取出了一瓶散发着柔和珍珠光泽、一看就具有极效安神和滋养精神力作用的魔药。
“把这个喝了。”他将药瓶递给她,语气是不容置疑的命令,但眼神却缓和了许多,“它会帮助你深度睡眠并修复精神上的损耗。今晚之后,所有研究暂停。这是命令,不是建议。”
他看着她接过药瓶,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反驳的坚决:“我会亲自确保你得到足够的休息。如果你再敢阳奉阴违…”
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明确表示后果会非常严重。
一场信任危机,似乎因一个被忽略的细节而暂时化解。但斯内普心底深处,那丝关于“魔法波动”和“手稿”的疑虑,并未完全散去,只是暂时被更紧迫的、关于她健康状况的担忧压了下去。
格温尼维尔接过那瓶温润的珍珠色魔药,却没有立刻喝下。她抬起眼,翡翠绿的眸子因为疲惫而显得更加水润,带着一丝罕见的、软弱的依赖感望向斯内普。
“教授…”她的声音比刚才更轻,更像呢喃,带着浓浓的倦意和一点点不易察觉的撒娇意味,“…药好苦…而且我浑身发冷…”
她说着,还配合地轻轻瑟缩了一下肩膀,仿佛真的难以忍受地窖的阴寒和她精神透支后的虚弱感。
斯内普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想斥责她喝药不要讨价还价,地窖的温度恒定了上百年,她之前怎么没喊冷——但对上她那副眼巴巴、可怜兮兮望着他的模样,所有到了嘴边的冷硬话语又都莫名地卡住了。
他看到她的脸色确实比平时苍白,眼下有着真实的倦怠阴影,那强撑着的镇定和锐利褪去后,此刻的她看起来异常脆弱,需要人呵护。
他抿紧了唇,内心进行着激烈的斗争。理智告诉他应该严厉地命令她立刻喝药然后回去睡觉,但某种更柔软的情绪却让他无法像平时那样硬起心肠。
就在他僵持的片刻,格温尼维尔仿佛看穿了他的动摇,得寸进尺地微微向前倾身,伸出没有拿药瓶的那只手,轻轻拽住了他黑袍的袖口,小幅度的晃了晃。
“…抱一下再去睡,好不好?”她仰着脸看他,声音软糯,带着一种令人无法拒绝的恳求,“就一下…你身上暖和…”
这个直白的要求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斯内普。他的身体猛地一僵,耳根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可疑的热度。他几乎能感觉到大脑里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断掉了——可能是他一直紧绷的神经,也可能是他可怜的理智。
“…格温尼维尔!”他试图用斥责来掩盖自己的慌乱,但声音出口却嘶哑得毫无威力。
然而,格温尼维尔只是用那双氤氲着疲惫和水汽的绿眼睛继续望着他,拽着他袖子的手也没有松开,反而更紧了一点,仿佛这是他唯一的热源。
斯内普极其挫败地、几乎是无声地叹了口气。他发现自己对她这种突如其来的、孩子气的撒娇完全没有抵抗力,尤其是在她刚刚经历了精神透支,看起来确实脆弱需要安慰的时候。
“…就一下。”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妥协的话,语气硬邦邦的,仿佛在签订什么不平等条约。
他极其僵硬地、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向前迈了一小步,然后伸出双臂,以一种近乎笨拙的姿势,将她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圈进了怀里。
他的拥抱依旧显得有些僵硬和不知所措,但怀抱却出乎意料地温暖,带着他特有的魔药清苦气息,将她整个人包裹了起来。
格温尼维尔立刻像只找到热源的小猫,满足地喟叹了一声,将脸颊埋进他温暖的颈窝,甚至还蹭了蹭。
斯内普全身僵硬地抱着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恐怕整个地窖都能听见。他完全不知道手该放在哪里,最终只能极其僵硬地、象征性地在她后背轻轻拍了两下,干巴巴地说:“…好了。现在,把药喝了。”
他的声音依旧试图维持严厉,但效果实在欠佳。
格温尼维尔在他怀里偷偷弯起了嘴角,知道今晚这场危机,算是被她用这种方式糊弄过去了大半。她乖乖地拿起药瓶,将里面并不算太苦的魔药一饮而尽。
嗯,有时候,适当的示弱和撒娇,比任何精妙的魔法都更管用——尤其是对某位口是心非的魔药教授。
〔你现在是想方设法给自己谋福利了,〕影鳞在她意识里低笑,语气带着了然和一丝调侃,〔连精神透支都能利用得这么彻底。〕
〔闭嘴,〕格温尼维尔在意识里轻哼,却带着愉悦的意味,〔教授的怀抱吸引力太强了…温暖,安全,还有种让人安心的魔药苦香…好想就这样一直赖着不放开。〕
她贪恋地又在他颈窝处轻轻蹭了蹭,像只找到完美栖息地的猫,鼻尖萦绕的全是他独特的气息。这种紧密相贴的感觉,远比任何魔药更能抚平她精神上的疲惫和紧绷。
斯内普的身体在她无意识的蹭动下再次僵硬得如同石板。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皮肤,感受到她全身心依赖着他的柔软触感。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窜上他的耳根和脖颈,心跳声在寂静的地窖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本该立刻推开她,维持他冷硬严厉的教授形象,命令她立刻回床上睡觉。但…他的手臂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志,非但没有松开,反而在她那声满足的喟叹和依赖的蹭动下,极其缓慢地、几乎是试探性地…收得更紧了一些。
这个细微的、近乎笨拙的回应动作,泄露了他内心远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安分点,莱斯特兰奇。”他最终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沙哑的警告,但语气虚弱得毫无说服力,反而更像是一种无力的纵容,“…药效发作就立刻去睡觉。”
他嘴上这么说着,怀抱却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仿佛默许了她这短暂的“福利”。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同样贪恋着这份意外的、柔软的亲近。
魔药的效力温和却迅速,格温尼维尔能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胃部扩散开来,驱散了体内的寒意,同时也带来一阵沉重的、无法抗拒的睡意。她的眼皮开始打架,意识逐渐模糊。
斯内普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身躯一点点软下来,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他稍微松开怀抱,看到她已然闭着眼睛,长而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柔和的阴影,似乎已经陷入了半睡眠状态。
他沉默地看了她几秒,眼中情绪复杂难辨。最终,他极其小心地、用一种与他平时截然不同的轻柔动作,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格温尼维尔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哼了一声,脑袋自然地靠向他的肩膀,寻找更舒适的位置。
斯内普的身体再次僵硬了一瞬,但很快调整了姿势,让她更安稳地躺在自己怀里。一种陌生的、柔软的暖流不合时宜地冲击着他常年冰封的内心,让他有些手足无措。他抱着她,步伐稳健却无声地走向地窖内间——那里有一张他用于休息的床榻。
他动作极其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拉过被子仔细盖好。他甚至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将她额前一缕散落的黑发拨开,但指尖在即将触碰到她皮肤时猛地停住,仿佛被烫到一般迅速收回。
他就这样站在床边,在昏暗的光线下,凝视着她沉睡的容颜。那张平日里总是带着狡黠或锐气的脸,此刻在睡梦中显得异常安静柔和,甚至有些脆弱。长时间的研究留下的疲惫痕迹依旧可见。
一种强烈的保护欲再次涌上心头,混合着未散的担忧和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深究的柔软情愫。
他知道,关于今晚的许多疑问依然没有完全解开。西翼的“魔法波动”、“斯莱特林的手稿”…这些说辞依旧存在漏洞。但她此刻的疲惫是真实的,精神上的消耗也是真实的。他不能再继续逼问一个需要休息的人。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格温尼维尔? 无声的诘问在他脑海中回荡,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和迷茫,不舍得逼问她,但更担心…担心她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
而他…甚至可能不是第一个察觉的人。他可能会在她需要的时候…来不及赶到。
这种可能性让他几乎窒息。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目光复杂得如同最浓稠的夜。
每一次我以为抓住了你,你总能从指缝间溜走,留下更深的谜团和更令我恐惧的危险。
转身熄灭了内间的灯光,只留下一盏极其昏暗的水晶灯散发着微光。他悄无声息地退到外间,却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办公桌后的高背椅上,如同一个沉默的守护者,决定彻夜留守于此。
地窖再次陷入一片寂静,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一个陷入深度修复的睡眠,一个在黑暗中保持着清醒的守护,各怀心思,却又被一种无形而复杂的纽带紧紧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