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台湾桃园焚尸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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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草丛中的诡异火光

1998年12月9日傍晚5点05分，台湾省桃园县平镇市复旦路的村民古某在回家的路上闻到了一股烧焦味。这条路并不偏僻，附近就是居民区，古某每天回家都要走这条路。

古某顺着气味找了过去，这是一条岔路口，绕过去就看到隐隐约约的一道火光，越靠近那汽油味越浓。他本以为是附近的居民在焚烧什么病死的家禽家畜，并没有当回事，远远瞥了一眼，瞧见四个人站在火堆旁边，嘀嘀咕咕在说着什么。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昏暗了，马路上也没有路灯，古某看不清楚这四个人长什么样，只能大致判断出这几个人都不算高，其中三个人还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这些人身边的地面上摆着两三个白色的塑料桶，还有绳索，古某感觉到这几个人很警惕，一直在四处张望，特别是附近的居民区。

古某莫名觉得紧张起来，总觉得这些人烧的东西绝对不一般。他小心翼翼退了回去，退到这些人看不到的地方，撒腿就往家里跑。在半路上，古某看到了一名邻居，大致说了一遍，邻居也觉得不对劲，和他一同去打电话报警。

傍晚5点35分，接到报案的平镇分局建安派出所一行数人，顺着古、黄两人的指引来到了事发地点。果然远远就瞧见一团熊熊燃烧的火苗从草堆中窜出，下车后更是闻到一股浓烈的汽油味和焦肉味。四周并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沿途也未发现可疑的行人或车辆。

探员们立即找来工具上前扑灭了大火，接着又戴上手套、拿起铁钳在一堆被焚烧殆尽的杂物中扒拉出一坨黑乎乎的物体。几人举起手电，凑上前仔细瞧了一眼，顿时大吃一惊，因为看外形这分明就是一具被焚烧的人类遗骸。

傍晚6点08分，前来增援的平镇市大批警员带着法医、痕检科的人员也火速赶到了事发地点。经初步判断，这是一具被烧焦的年轻女性遗骸，但现场未找到任何足以证明死者身份的物件，且其面部已经完全烧焦无法辨认样貌。

尸身上穿一件被烧得只剩小半截的斑纹上衣，下着一条黑色短裙，脚上还穿着一双皮质短筒马靴。并未完全烧毁的双手手指上戴着两枚18K金戒指，以及一枚琥珀玉戒。除此之外警方还找到一个金属环扣、一根像是皮包带的金属链子。

最令人感到诡异的是，这具无名女尸双手环于胸前被捆绑，怀里竟然还抱着一具烧焦的成年黑狗尸体，甚至尸身上似乎也被洒了大量的狗血！

二、神秘的仪式与初步调查

在我国的民间传统中，黑狗被认为是至阳，黑狗血以阳克阴，能"辟邪驱鬼"，往死人身上撒黑狗血则有破坏亡者的阴灵让其"永世不得超生"的作用。

凶手如此做法仅仅是因为害怕死者的"亡魂"找自己"索命"吗？亦或是由于双方积怨太深，除了害怕亡魂索命之外，还想要以此泄愤、不让受害人"投胎"呢？

这两种情况意味着不同的杀人动机，前者有可能是随机的劫财、劫色或是满足某些变态心理需求；而后者则大多为情杀、仇杀，若判断稍有偏差就会误导警方的办案方向。

由于死者身上的贵重财物未丢失，专案组还是更倾向于仇杀或情杀。而他们眼下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先确定尸源，于是立即决定对焦尸及其遗物进行更加细致的分析、勘验。

不过很遗憾，那个年代鉴定技术并不完善，尸体又被焚烧太过严重，法医解剖后也没得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知道受害人的死因为机械性窒息，死亡时间在24小时以内；其28颗牙齿完好，没有缺牙、蛀牙、假牙或补牙等情况，左手手腕部有一块长约5公分的刀疤，无法判断是否为最近形成。

还原出衣服款式后再结合以上线索，法医最终推断死者年龄在25-30岁之间，身高165cm左右，体重95斤，身材匀称、苗条。

得出以上结论的当晚，专案组就着手查询了台湾的失踪人口档案，却未发现任何一个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员。因此第二天又将案情刊登在报纸、电视上征集线索，然而几个月过去了始终都没有家属前来认领。

桃园警方试图从嫌疑人身上入手调查，可目击证人不论是古振恭还是黄成竹，都表示实在没看清四人长相、没听到谈话内容，更没有看到可疑的交通工具。同时那个年代别说郊区了，即便是市区都没有监控摄像头，所以探员们连嫌疑人的大致方向都没有摸清。

最终这具无名女尸被桃园警方安葬在双连坡公墓中，墓碑上的铭文则为——"复旦路四段无名女尸"。

三、神秘电话与托梦报案

这案件就这样尘封了20多年，本来就没有什么破获的希望了，没想到2019年5月3号上午，一则电话让这起悬案又有了转机。

苗栗分局的警员接到了一起报案，报案人刘某36岁，说话很急促，也很紧张。"我受不了了，我要报案，她已经纠缠了我半年了。"刘某这一说话，接线的警员觉得莫名其妙。

谁知刘某下一句直接让警员差点惊掉了下巴："20多年前那桩杀人案的真相，我一定要说出来！"

警员连忙稳住他："您别着急，慢慢说，是什么杀人案？哪里发生的？"

刘某断断续续将他所知的一切都说了出来。21年前，有一个年仅17岁的小姑娘小玟，被四个人——潘子鉴、安琪、娃娃还有昶B联手杀死了。

小玟长得很漂亮，在潘子鉴的槟榔店里面打工，被杀的原因就是怀疑潘子鉴贩卖毒品。四个人将小玟囚禁起来毒打虐待，最后把他杀了，扔到了复旦路四段焚烧，还抓了一只黑狗"镇魂"。

刘某说的这些太过详细，接线员狐疑地询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刘某解释说，当时他不过15岁，这四名凶手将小玟囚禁在槟榔摊，后来转移到新生路的出租屋里面，刘某和另外两名女生正好见到过。

这四名丧心病狂的凶手为了拉他们下水，逼着他们一起虐待小玟，刘某和两名女生被迫扇了小玟几巴掌。因为他们的虐待手段太过残暴，刘某他们实在看不下去，就赶紧离开了。

后来小玟就失踪了，21年来，刘某再也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听那伙人提到小玟去了哪里。

"为什么你这么确定小玟已经被他们杀死了呢？"接线员插了一句。

刘某解释说，那次，他打了小玟几个巴掌之后，心里已经很难受。几天后，他看报纸上有一则寻人启事，原来是一名被烧的无名女尸。刘某顿时很慌张，他怀疑这个死了的少女就是小玟。但他当时很小，又没有亲眼看到小玟已经死了，根本不敢报警，如果这尸体不是小玟，那么潘子鉴他们那一伙人肯定会报复他。

但是半年前，他偶然得知了真相。"那天，我去找娃娃玩儿，我们都喝了点酒。我借着酒劲壮着胆子问了问他。她也喝多了，直接告诉我已经被烧了……"

刘某吞吞吐吐，十分恐惧："我这才确定，小玟早就已经死了。"

刘某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很震惊，但他权衡利弊，还是不敢直接去报警。当年一同杀人的四个人现在已经分道扬镳，刘某贸然去报警，他也只知道娃娃在哪里，其他三个人如果抓不到，搞不好也会回来报复他。

这半年来，他承受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当年潘子鉴等人虐待小玟的时候，刘某也打了小玟几巴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刘某也是帮凶。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玟开始频繁出现在刘某的噩梦里。刘某夜里睡不好，还感觉小玟压着他无法动弹，他迷迷糊糊好像看到小玟被烧焦的样子。

备受精神折磨的刘某实在无法忍受下去，他最终选择了报警，以求得心安。

四、迷雾重重的身份确认

平镇分局建安派出所的所长刚刚上任，问起局里的老同事，他们一下子想到了1998年的那起谋杀焚尸案。

老探员们无奈叹息，原来当年是法医推断错了被害者的年龄，所以小玟的家属才一直找不到自己的孩子，让这个案件一直没有线索。

刘某对小玟的出身和家庭也不了解，连真名都不清楚，只知道她姓林，来自苗栗，是中日混血儿。

于是探员们开始调查1998年上报的失踪人口，最终找到了一条符合条件的失踪人员报案。

1998年12月25日，一名中年男子来到警局报案，说自己的女儿小玟失踪了。男子姓林，叫刘某诚（下文以林父代称），他早年在日本旅居，和一名日本女子生了女儿小玟。他带着女儿回到了台湾经商，结果女儿失踪了21年都没有音讯。

小玟是混血儿，长得很漂亮，小学都是在日本念书的，中学来到台湾之后因为语言问题，成绩一直跟不上去。因为长相甜美，追求者很多，林父也忙于生意，没有时间去管教女儿，于是小玟就学坏了，每天和一群小混混在一起。

据林父回忆，小玟辍学后在平镇的一家槟榔店打工，他最后一次和女儿通话是在1998年12月初。电话那头，少女哭喊着："爸，他们把我打得好惨，我的头发都被剃光了，你快给我买顶假发吧！"但这会是她和父亲的最后一通通话。

如今再将失踪人口档案记录与刘逸豪的报案记录比较，发现姓名相符、年龄相符、中日混血的身份及成长经历都相符，甚至失踪地就是在发现女尸的平镇市。21年前那具无名女尸到底是不是林某诚17岁的女儿小玟，现在只差DNA确认了。

于是，平镇分局决定再次成立专案组重启调查，并马不停蹄地驱车前往苗栗提取林某诚的DNA信息，与保留的无名女尸生物样本进行鉴定对比。可由于该样本保存不当、污染严重，关键信息被破坏殆尽，最终只对比出9条相同染色体。

根据规定，至少要比对出16条相同染色体才能认定死者身份，也就是说从DNA鉴定的角度，那具无名女尸的确有很大概率是失踪的小玟，但又不能完全肯定是她。

这就很麻烦了，因为现如今都讲究科学办案，这样的鉴定结果，法院是不会采信的。并且根据法律规定，如果无法确定死者身份，就算凶手自己坦诚犯罪事实都无济于事。这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