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韩国华城连环杀人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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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9月15日清晨，韩国京畿道华城郡的稻田上空笼罩着一层薄雾。一位71岁的老妇李完任从女儿家出发，踏上了回家的路。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雾气中，再也没有回来。几个小时后，人们在一片稻田里发现了她的尸体——下半 身 赤裸，手脚被以X字形残忍地捆绑在身后，面朝下趴在地上，已经断气。警方调查发现，老人是被勒死的，她的鞋子、袜子散落在移动路径上，还有呕吐的痕迹，显示她生前曾遭受极大的痛苦。

这只是噩梦的开始。在接下来的五年里，华城郡及其周边地区成为了一个恐怖的狩猎场，至少有10名女性在这里被残忍地强 奸并 杀 害，年龄从13岁到71岁不等。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相似：先绑架，然后 性 侵，最后用受害者的衣物将其勒死，有时还会在受害者的 下 体 塞入 各种 异物，如桃子、袜子、笔等。这一系列案件震惊了整个韩国，成为了韩国历史上最严重的连环杀人案之一，也成为了韩国三大悬案之首。

然而，这起震惊全国的连环杀人案却在2006年因超过法律追诉期而终止侦查，凶手逍遥法外。直到2019年，一个偶然的DNA比对才让这起尘封33年的悬案终于真相大白。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故事？凶手又是如何在警方的眼皮底下逃脱追捕的？让我们穿越时空，回到那个充满恐惧的年代，重新审视这起令人毛骨悚然的连环杀人案。

一、血色开端：恶魔的初次登场

1.1 第一滴血：71岁老妇的悲惨遭遇

1986年9月15日下午2时，位于京畿道华城郡台安邑安宁里（现京畿道华城市花山洞）的一处草丛中，一位28岁的农夫发现了一具女尸。死者是71岁的李完任，她的死状令人触目惊心：下体赤裸，双腿被以X字型捆绑紧贴于腹，跪趴在地，死因是勒死。

据警方调查，李完任住在离发现地点不远处，为探望嫁至该地的女儿，前往女儿夫家留宿一晚。9月15日清晨6时，她独自离开返家，未料却遭遇了不测。警方推测，李完任出门20分钟后，于6时20分左右遇上了歹徒，被强行拖至草丛中施暴。在移动路径上，可以看到她的鞋子、袜子散落一地，还有呕吐的痕迹，推测她生前可能承受了极大的肉体和精神痛苦。

案发当天是晴天，现场并未发现残留的精液，也无法确定李完任是否遭到性侵。犯罪分析师推测，歹徒可能是偶发性犯罪，并无意图杀害老妇，初步推测歹徒可能曾犯下多起性侵案，但此前并无杀人记录。

这起案件发生后，当地警方只是将其当作一起普通的凶杀案处理，并没有意识到这仅仅是一系列恐怖事件的开始。他们更不会想到，这个隐藏在迷雾中的凶手，将会在接下来的几年里继续犯下更加残忍的罪行。

1.2 迷雾中的第二击：相亲女子的离奇死亡

仅仅一个月后的1986年10月20日，恶魔再次伸出了魔爪。当天晚上8点，一位25岁的朴姓女子在参加完相亲后，前往巴士站的途中失踪。三天后，她的尸体在水渠中被找到，死状与第一起案件惊人地相似：被丝袜勒死，随后把打了结的丝袜挂在脖子上。

更令人震惊的是，朴女的锁骨、脸部和胸口有多处刺伤，全身衣物被脱掉，遭到了强奸和性虐待，阴部损坏严重。现场还发现了空的牛奶盒和烟头，推测是凶手作案后留下的。一只皮鞋掉在她身后100多米远的地方，身上的现金也被抢走。

这起案件的受害者是在相亲后失踪的，凶手似乎专门选择夜间独行的女性作为目标。此时，警方开始意识到这两起案件可能存在某种联系，但还没有将其定性为连环杀人案。

1.3 雨夜中的罪恶：第三位受害者的遭遇

1986年12月12日，24岁的家庭主妇权某在与丈夫聚餐完毕后，独自搭乘晚上11点的巴士回家（丈夫聚餐完回到了公司），途中失踪。家人寻找了几个月也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令人难以想象的是，131天后，她的遗体在距离自家只有50米的稻田田埂被发现。

此时，权某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脸上被盖上了内裤，死因同样是勒死。这个发现让当地居民感到不寒而栗——凶手竟然能够在距离受害者家如此近的地方藏匿尸体而不被发现，这意味着他对当地环境非常熟悉，很可能是本地人。

仅仅两天后的12月14日，21岁的公司女职员李某在水原市的咖啡店相亲完后，于晚上11点搭乘巴士回家，随即失踪。她的未婚夫送她上了巴士，也有证人看到她下了车，但之后就失去了踪迹。7天后，她的尸体在稻田的田埂被发现，双手被内衣反绑，头上盖着紧身短裤，死因是勒死。

短短三个月内，华城郡连续发生了四起性侵杀人事件，受害者都是在夜间独行的女性。尽管作案手法高度相似，但当时的警方还没有将这些案件联系在一起，而是将它们各自作为普通案件分开调查。然而，随着案件的不断发生，警方逐渐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并开始怀疑这些案件可能是同一人所为。

二、迷雾重重：警方的艰难追查

2.1 恐惧蔓延：凶手的疯狂作案

1987年1月10日，18岁的女高中生洪某从家中出发，前往水原市与朋友见面。当晚10点15分，她与朋友分开后独自乘坐巴士，在台安邑宫车站下车后走入偏僻的小径，从此音信全无。第二天下午1时，她的尸体在台安邑黄鸡里（今花山洞）农田的一处稻草堆中被发现。

洪某的尸体呈现出与前几起案件相同的特征：双手被丝袜和胸罩捆绑，嘴巴咬着袜子，原本围在颈部的毛制围巾成为了勒毙她的凶器。下体被检测出精液，凶手的血型被判定为B型，这成为了警方在茫茫黑暗中摸索的重要线索。

这起案件的受害者是一名年仅18岁的女学生，她的悲惨遭遇在华城郡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警方不得不从全国范围内召集破案高手，成立了专门的调查小组。这一行动让凶手在短时间内有所收敛，但仅仅五个月后，他又再次出手。

1987年5月2日晚上11点，29岁的朴姓主妇在滂沱大雨中撑着雨伞，准备出门接丈夫回家，却在途中遭遇了不测。一周后，她的尸体在陈雁里（今陈雁洞）的深山中被发现，上半身 赤 裸，死因是被胸罩勒死。

此时，警方已经确认这些案件是同一人所为，并将其定性为连环杀人案。为了侦破此案，警方先后投入了205万名警察，调查了名嫌疑人和证人，人接受了指纹鉴定，570人和180人分别接受了DNA鉴定和毛发鉴定。这是韩国有史以来警方动员人数最多的事件。

2.2 唯一的幸存者：13岁少女的惊险逃脱

1988年9月16日晚上9点，一位 13 岁 的朴姓女孩在前往教会的途中，被凶手从后面持刀威胁，强行拖到稻田的田埂。凶手将她的双手用脱掉的衣服反绑，嘴巴被 内 裤 塞 住，头被套上紧身短裤，随后实施了 强 奸。

然而，就在凶手洗劫财物的时候，女孩抓住机会逃脱了。她拼命地跑向对面的村庄，终于得救。这是整个连环杀人案中唯一的幸存者，她的描述为警方提供了宝贵的线索：凶手的手很柔软，声音低沉而温和，身高在165cm左右，说话的感觉像是邻居叔叔。

这一描述与之前巴士司机的证词相符。1988年9月7日，54岁的安姓主妇在帮助完长子经营的食堂后，于晚上9:30在回家途中遇害。她的尸体在农水路小河附近的草丛中被发现，阴 道 被放入了桃子的碎片，双手被胸 罩 反绑，嘴巴被 袜 子和手帕塞住，死因是勒死。

案发当晚，一位姜姓巴士司机搭载了一名可疑男子。据他描述，该男子年龄在24-27岁之间，身高约165-170厘米，膝盖以下全湿，还向司机借了打火机抽烟。上车地点距离安氏陈尸处仅400多米，警方根据司机的描述绘制了嫌疑人的画像，并悬赏500万元寻找线索，但始终没有突破性进展。

2.3 错误的逮捕：第8起案件的"凶手"

1988年9月16日，也就是那位13岁女孩逃脱的同一天，又一起悲剧发生了。一位13岁的朴姓女孩被发现死在自己家中，死因是被人徒手勒死，且有 性 侵 痕迹。

警方在调查过程中发现了 阴 毛，并检测出了B型血，同时还发现了钛元素，这种元素通常存在于焊接工具中。于是，警方将目标锁定在了当地的一名22岁的尹姓青年身上。尹某因暗恋被害人的姐姐，曾多次在晚上窥视她们的房间。

1989年7月，尹某被警方逮捕。在审讯过程中，他承认了犯罪事实，随后被判处无期徒刑。警方认为这是一起模仿犯罪，并非连环杀人凶手所为，因为作案手法与其他案件有所不同——受害者是在自己家中被杀害，且没有被捆绑或 下 体 被塞入异物。

然而，这一逮捕却成为了韩国司法史上的一大污点。尹某坚称自己是无辜的，是在警方的严刑逼供下才被迫认罪的。他的家人也一直为他奔走呼号，要求重新调查此案。直到2019年李春在承认罪行后，尹某才终于看到了洗清冤屈的希望。

2.4 最后的暴行：恶魔的谢幕演出

在1989年整整一年没有作案后，凶手在1990年11月15日再次出手。当天晚上6:30，14岁的金姓女学生在地下道与朋友分开后独自回家，在途中的石料店背面的山野遭到 强 奸 杀害。

第二天，她的尸体在同一个地点被发现，遗体被松树树枝掩盖，双手双脚被反绑，嘴巴被胸罩塞住，胸口有两道刀伤，阴 道 被 插 入了圆珠笔、叉子和汤匙。更令人心碎的是，这一天是女孩的生日，她的母亲还为她准备了便当。

1991年4月3日，恶魔最后一次伸出了魔爪。当晚9点，一位69岁的老妇人在回家途中遇害，尸体在距离自家150米以外的松林里被发现。她的 下 半 身只剩 内 裤，阴 道 被插入了 袜 子，死因是被长筒袜勒死。

至此，被警方正式认定的华城连环杀人案共10起，其中包括1名幸存者。这些案件的受害者年龄从13岁到71岁不等，职业包括学生、家庭主妇和老人，没有固定特征。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残忍，通常是先绑架，然后 性 侵，最后用受害者的衣物将其勒死，有时还会在受害者 的 下 体 塞入各种异物，如桃子、袜子、笔和雨伞等。

三、真相大白：33年后的DNA破案

3.1 意外的发现：DNA比对锁定真凶

时光荏苒，转眼间到了2019年。8月，韩国警方在对犯罪数据库中的人员进行DNA对比时，发现一名56岁的服刑人员李春在的DNA与当年华城连环杀人案的DNA样本高度吻合。这一发现震惊了整个韩国警界，因为李春在已经因另一起案件在监狱中服刑了25年。

李春在是在1994年1月因 奸 杀妻妹被判处无期徒刑的。当时，他将19岁的妻妹骗到家中，在饮料中下了大量安眠药，随后强 奸 并杀害了她。尽管在一审和二审中他被判处死刑，但最高法院认为他并非蓄意谋杀，最终改判为无期徒刑。

2019年9月18日，韩国警方正式宣布，他们找到了华城连环杀人案的嫌疑人，正是正在釜山监狱服刑的李春在。警方表示，李春在的DNA与第5、7、9起案件的证物DNA完全一致。随后，警方在狱中对李春在进行了10多次讯问，面对铁证如山的DNA证据，李春在最终开始交代犯罪事实。

3.2 惊人的供认：超过14起的命案

2019年10月2日，韩国京畿南部地方警察厅召开发布会，宣布李春在供认了包括华城事件在内的14起杀人案，还追加承认了30多起 性 暴力事件和未遂罪行。李春在的犯罪时间从1986年1月从军队退役开始，一直持续到1994年1月杀害妻妹被捕为止，时间跨度长达8年。

令人震惊的是，李春在平均每两个月就会实施一次杀人或强 奸行为。他不仅承认了华城连环杀人案中的9起案件（第8起案件此前被错误地归咎于尹某），还交代了其他5起未结案件：在华城、水原等京畿地区发生的3起杀人案，以及在忠北清州追加作案的2起。

此外，李春在还承认了1987年12月水原女高中生被杀案、1989年7月华城小学生失踪案、1991年1月清州女高中生被杀案和1991年3月清州一主妇被杀案。这些案件都已过了诉讼时效，因此无法对李春在进行追加处罚。

3.3 童年阴影：凶手的扭曲心理

随着调查的深入，李春在的犯罪动机逐渐浮出水面。他向警方透露，自己在小学时曾被同住在一个小区的姐姐性侵，遭受了性暴力。这段经历可能是导致他扭曲的性取向的直接原因，也是他犯罪的动机之一。

首尔数字大学前警察专业教授、犯罪心理分析师裴相勋在接受采访时表示："李春在显示出的是暴力连环杀手的特征：在比你强的人当中保持安静，而在比你弱的人当中显示出过分的暴力。"

韩国刑事政策研究所主任朴亨民指出，连环性侵杀人犯的共通点之一是在价值观形成的过程中，性观念因为某些事件而被扭曲了，而这些扭曲的价值观导致他们犯下 性 侵 案件。李春在的经历导致他的性欲总是被恨意以及羞辱感压制着，最终演变成 性 欲 倒错：只有当他对女性施暴，剥夺女性的尊严时，才能唤起他的 性 欲。

3.4 司法反思：错误的指控与纠正

李春在的供认不仅揭开了华城连环杀人案的真相，也暴露出了韩国司法系统的一些问题。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第8起案件中尹某的冤案。尹某因该案被判处无期徒刑，服刑20年后于2009年获释。

2019年，当李春在被确定为连环杀人案嫌疑人时，尹某表示自己当年受到警方严刑拷打，为求生存才不得已认罪，已聘请律师准备打上诉官司，为自己洗刷冤屈。他预计能得到十几亿韩元的赔偿。

2020年12月17日，韩国水原地方法院对引发"真凶争议"的韩国"李春宰连环杀人案"第8起案件进行了重审宣判，判处因该案蒙冤入狱20年的尹某无罪。这一迟到的正义，让尹某终于洗清了冤屈，但20年的青春年华已经一去不复返。

此外，警方还发现，在调查第8起案件时，有9名警检人员涉嫌对尹某实施了非法监禁逼供，2名警员还涉嫌隐匿失踪小学生尸体及毁灭证据。这些违法行为严重损害了司法公正，也让受害者和家属承受了额外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