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子时惊变:双重身份的真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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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槐睁开眼的时候,香炉里的最后一缕青烟正蜷缩成句号,像打完标点就懒得续写的遗书。他躺在赊阴铺的柜台后,道袍上沾着数据流烧焦的味儿,左眼还在发烫,右眼自动流泪——老祖宗们骂得更凶了,估计是嫌他刚才在地府服务器里乱改账单。
他没动,先用指甲盖磕了磕桌面。铜钱没在,但那道凹痕还在,硌得指腹生疼。这让他确认了一件事:他还活着,至少阳间这部分是。
子时三刻。
太爷爷信里写的,一个字不多,一个字不少:“城隍庙后院,杨石头等你,别带算盘。”
他带了。不仅带了,还把算盘珠子全卸了三个,塞进鞋里防身。千层底布鞋踩在青石板上,发出空洞的回响,像是有人在他脚底垫了台坏掉的节拍器。
城隍庙后院比平时安静。连野猫都不见了,棋牌室的门虚掩着,夜壶兵器也不在原位。香案前站着杨石头,背对着他,明光铠蹭着老头衫,裤脚一长一短,左脚穿着解放鞋,右脚却是双老式绣花鞋——那是他丈母娘下葬时穿的。
“你迟到了。”杨石头说话时没回头,声音却分两股,一股低沉如钟,一股尖细如笛。
陈三槐没接话,蹲下身,从香炉边捻起一粒灰。指甲盖一磕,灰粒弹进通阴眼视野。刹那间,他看见杨石头体内两条命魂纠缠,一条土黄色,挂着“信用土地”铜牌,另一条金光闪闪,腰间悬着城隍玉佩,正微微震颤,像是信号不良的对讲机。
他冷笑一声,抽出腰间槐木符,往地上一拍。
“子时三刻,验契!”
符纸自燃,火苗呈淡绿色,映出一行浮空字迹——是太爷爷的笔体:“双神共躯,守灵不灭。”
杨石头猛地转身,嘴角抽搐,左脸是土地神那副憨厚模样,右脸却渐渐扭曲,拉长,最终定格成一张陈三槐在老相框里见过的脸:二十出头的太爷爷,眉骨高,鼻梁挺,耳朵上还留着年轻时被狗咬的缺口。
“你终于来了。”两人声音叠在一起,像收音机同时调到两个频道,“也终于不该来。”
陈三槐没退。他弯腰,把卸下的算盘珠往地上一撒。珠子弹跳,撞出清脆声响,借着反冲力,他稳住呼吸——算账前必弹珠,现在不是算账,是算命。
“那真正的杨石头呢?”他问。
青年模样的“杨石头”笑了,笑得肩膀一耸一耸,那是太爷爷抠耳朵前的预备动作。
“吃掉了。”他说,“守灵人要镇阵眼,就得吞下前任神格。三十年前,我把他塞进地砖缝,用香灰封了口。他现在还在打麻将,只不过牌友都是蚯蚓。”
陈三槐低头,果然看见一块地砖裂纹呈“一九八七”形状——那是杨石头最爱的牌型。
他没再问。这种事,问多了显得矫情。就像发现自家祖坟被改成共享单车停车点,你还能指望谁道歉?
青年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铃,生锈,铃舌刻着“陈”字。他轻轻一晃,没声。
“第九代守灵人交接信物。”他说,“你太爷爷传给我爹,我爹传给我。每代人都得割耳立誓,你看。”他撩起左耳,一道旧疤横贯耳廓,形如纸扎剪口,“像不像你们家扎纸马用的剪刀印?”
陈三槐盯着那道疤,忽然想起什么。上一章末尾,他发出去的纸鹤账单,尾翼扫过血泪时,裂出的七瓣影像里,有一片正映着这道疤。
信息闭环了。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地面突然震了一下。不是地震,是某种重型机械在低空悬停时引发的共振。抬头,夜空裂开一道紫缝,像被谁用判官笔硬生生划开。
一架通体漆黑的直升机从裂缝中降下,螺旋桨由纸钱编织,每转一圈就飘落几张带水印的冥钞,上面印的不是阎罗王,是陆离判官的半身像,嘴角还带着职业微笑——那笑容僵得连尸斑都嫌假。
舱门滑开,陆离立于风中,官靴踩在虚空,像是站在无形台阶上。他右手握判官笔,左手拎着个青铜算盘,珠子全是朱砂凝成,滴着血。
“陈三槐。”他开口,声音通过某种扩音符咒传遍整条街,“第一期阴债,即刻清缴。”
陈三槐没动。他低头看了眼掌心,指甲盖上的凹痕还在,但边缘多了道新裂口——刚才弹灰时磕的。他用这道裂口,在掌心划了道符,不是驱邪,是记账。
赊的不是钱,是命。
你收得走吗?
他抬头冷笑,正要说话,左眼突然刺痛。通阴眼自动激活,视野里,那架冥界直升机底部挂着三十个透明容器,每个里面都蜷缩着一团模糊魂影,标签上写着“客户抵押魂·第一期”。
他还看见,陆离的官靴底沾着一撮灰白色粉末——月光草灰。林守拙扎的纸马最爱啃这个,一啃就打喷嚏,喷出的鼻涕能当符纸用。
这人去过纸扎坊。
他迅速转身,冲进赊阴铺,抓起账本塞进祖传青铜炉鼎。盖子合上前,他瞥见封印刻着“刘”字后缀——太爷爷当年替刘备铸铜钱的遗留特征,阴德账户至今带这后缀,像极了现代人改不了的邮箱用户名。
“你躲不掉。”陆离的声音贴着耳根响起。
陈三槐回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已站在门槛外,判官笔尖滴落一滴朱砂,在虚空写下三丈高的催债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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