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黎清欢&王鹤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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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欢蜷在沙发里,像只慵懒的猫。午后的阳光穿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暗相间的条纹。她光着的脚丫悬在沙发边缘,有一下没一下地晃动着,十趾涂着淡粉色的甲油,在昏暗光线下闪着微光。
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一部老香港电影,枪战声与粤语对白交织在一起。黎清欢看得入神,嘴里叼着半个苹果,牙齿轻轻陷进果肉,清甜的汁液在舌尖蔓延。
客厅不大,陈设简单却处处透着主人的小心思。米色布艺沙发柔软得能吞没整个人,墙上挂着几幅抽象画,角落里立着一盏设计别致的落地灯。最奢侈的大概是沙发前那块波斯风格的手织地毯,深红色为底,金线绣出复杂花纹,是这房间里唯一称得上奢华的东西。
那是王鹤江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当时他抱着卷起来比人还高的地毯敲门而入,什么解释都没有,只是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将它铺在客厅中央。
“为什么送地毯?”黎清欢记得自己当时这样问。
王鹤江的手抚过地毯表面,抬头看她,眼神里有种难以捉摸的情绪。“知道你爱光脚,”他说,“至少让你有块地方能踩得舒服些。”
黎清欢当时笑他过度操心,心里却泛起涟漪。从小到大,没人注意过她这个习惯,或者说,没人觉得这值得在意。
手机震动的声音把她从回忆中拉回。屏幕亮起,显示一条新消息来自“王鹤江”:
“开门。”
黎清欢挑眉。又是这样。从来不会直接敲门,总是提前发消息告知。她曾问过他为什么多此一举,王鹤江的解释是:怕她一个人在家时,突然的敲门声会惊着她。
“我又不是易碎品。”黎清欢当时抗议道。
王鹤江只是笑笑,那笑容里有种让她读不懂的深沉。“我知道你不是,”他说,“但还是会担心。”
黎清欢吐出苹果核,抓过遥控器暂停了电影。她小跑到门边,指尖搭上门把的瞬间,忽然想起自己又没穿鞋。不过转念一想,反正王鹤江从来不会因此真的生气。
门开了,王鹤江站在门外。他今天穿着深灰色衬衫,袖子挽到肘部,露出结实的小臂。黎清欢注意到他手里提着个纸袋,飘出阵阵食物香气,是她最喜欢的那家生煎包。
“你又——”黎清欢话未说完,忽然天旋地转。
王鹤江一步跨进门,纸袋被迅速放在鞋柜上,同时手臂已经环住她的腰。下一秒,黎清欢感到自己双脚离地,被他稳稳托抱起来。遥控器从手中脱落,啪嗒一声掉在地毯上。嘴里的苹果也跟着坠落,在地板上滚了几圈,最终停在了餐桌脚下。
“王鹤江!”黎清欢惊呼,手臂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保持平衡。
“又不穿鞋?”他的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但黎清欢能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
“有地毯嘛,”她辩解道,试图挣脱,“放我下来。”
王鹤江非但没松手,反而抱着她走向沙发。他的手臂结实有力,托着她的腿弯和后背,动作稳得仿佛她轻如羽毛。
“地毯只有一小块,而你的活动范围是整个客厅。”他在沙发前停下,却没有立刻放下她,“地板这么凉,你会感冒。”
黎清欢翻了个白眼,“现在是夏天,外面三十五度。”
“室内空调二十二度,”王鹤江立即回应,“我刚才在楼下碰到物业小李,他说整栋楼的中央空调系统今天刚做过维护,制冷效果比平时更好。”
黎清欢一时语塞。总是这样,王鹤江似乎总能预料到她的每一句辩解,并且提前准备好无懈可击的反驳。她有时怀疑他是不是在来之前就预演过所有可能的对话。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她没好气地问。
王鹤江终于轻轻将她放在沙发上,黎清欢的脚趾下意识蜷缩起来,感受到布艺沙发微凉的质感。他弯腰捡起遥控器放在茶几上,然后转身去拿那袋生煎包。
“因为我注意。”他背对着她说,声音平静。
黎清欢望着他的背影,忽然有些恍惚。她与王鹤江相识已有五年,从大学时代的泛泛之交,到如今几乎渗透彼此生活的每个角落,关系却始终悬在一个模糊地带,比朋友多几分,却又从未明确为恋人。
这种暧昧不清的状态最初让黎清欢不安。她不是喜欢模糊边界的人,但王鹤江有种能力,能让所有非常态显得理所当然。他会每周至少来看她三次,每次都带着各种她喜欢的东西;记得她所有喜好与习惯;在她生病时放下一切来照顾她;甚至她公寓的备用钥匙都在他那里。
然而他从未试图吻她,从未说过逾越朋友界限的话,除了偶尔像刚才那样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那些接触总是短暂且有着看似合理的借口,比如防止她光脚踩地。
黎清欢曾经试图打破这种局面。半年前,她故意在朋友聚会上与一个对她示好的男生谈笑风生。王鹤江整晚安静地坐在角落,直到聚会结束送她回家。
走到公寓楼下时,黎清欢假装不经意地问:“你觉得张宇怎么样?就是刚才和我聊天那个男生。”
王鹤江沉默片刻,路灯在他脸上投下长长的阴影。“他配不上你。”最终他说,声音比平时更低沉。
“为什么?”黎清欢追问,心跳加速。
“他不注意细节,”王鹤江说,“他给你倒酒时倒了满杯,不知道你只喝半杯;你说话时他频繁看手机;最重要的是...”他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她的脚上,“他没发现你的鞋跟磨脚,你左脚步子比右脚轻了零点三秒节奏,说明不适感已经持续了至少一小时。”
黎清震惊地瞪大眼睛。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些细节,左脚后跟确实被新鞋磨得生疼,她尽力掩饰了,没想到还是被他察觉。
“你为什么...注意到这些?”她几乎是屏息问道。
王鹤江望向远处,侧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轮廓分明。“因为我注意。”他重复了与今天同样的话,然后转身为她拉开楼门,“早点休息。”
那晚黎清欢在窗前站了很久,看着王鹤江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心里五味杂陈。他注意,他一直都在注意,却从不越雷池一步。
“发什么呆?”王鹤江的声音把她拉回现实。他已经打开纸袋,生煎包的香气弥漫在整个客厅。他熟练地走进厨房,拿出碟子和醋,摆好筷子,仿佛这是他自己家。
黎清欢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忽然开口:“王鹤江,你为什么从来不敲门?”
他动作顿了顿,没有回头。“我说过,怕吓到你。”
“但我不是易碎品,”她重复曾经的抗议,“不会因为一个敲门声就吓得跳起来。”
王鹤江转过身,靠在厨房门框上,目光深沉地望着她。“我知道你不是。”他说,语气里有一丝难以捕捉的复杂情绪。
“那为什么?”
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走向沙发,在黎清欢面前蹲下。这个姿势让他们的视线处于同一水平线,黎清欢能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自己。
“因为我希望给你选择的权利。”王鹤江缓缓说道,“敲门是侵入,发消息是请求。你可以选择忽略消息,可以选择晚点开门,甚至可以告诉我今天不想被打扰。但直接敲门...那就剥夺了你的选择权。”
黎清欢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但你每次都发‘开门’,而不是‘能开门吗’,”她指出,“这听起来像是命令,而不是请求。”
王鹤江的嘴角微微上扬,形成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因为你每次都开了。”
这句话在空气中振动,带着某种隐秘的暗示。黎清欢感到心跳漏了一拍。
“如果我有一天不开呢?”她挑战似的问。
王鹤江的目光落在她的赤足上,然后缓缓移回她的眼睛。“我会等到你开的时候。”
气氛忽然变得粘稠而沉重。黎清欢意识到王鹤江仍然蹲在她面前,距离近得能感受到他的呼吸。她从未这么仔细地打量过他:浓密的眉毛,挺直的鼻梁,下颌线清晰得近乎锋利。还有那双眼睛,总是藏着太多她读不懂的东西。
“生煎包要凉了。”最终王鹤江打破沉默,站起身走向厨房。
黎清欢深吸一口气,感觉像是刚从水下浮出。她看着王鹤江端来碟子,忽然注意到他今天的动作有些许不自然,右臂似乎没有完全舒展。
“你手怎么了?”她问。
王鹤江略微一怔,随即恢复常态。“没什么。”
“别骗我,”黎清欢坚持道,“你刚才抱我的时候就有点别扭。”
他放下碟子,无奈地笑了笑。“真的没什么,昨天健身时稍微拉了一下,不严重。”
黎清欢皱起眉。“那你还抱我?放我下来不就行了?”
“你光着脚,”他理所当然地说,“地上凉。”
这个回答如此简单,却又如此复杂。黎清欢感到胸腔里一阵暖流涌过,同时又泛起酸楚。王鹤江总是这样,用最实际的行为表达最深沉的关注,却从不赋予它们任何浪漫的标签。
她突然从沙发上站起,光脚踩在地板上,径直走向卧室。王鹤江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的背影,但没有追问。几分钟后,黎清欢拿着一个小医药箱回来。
“坐下,”她指着沙发对王鹤江说,“我给你揉点药油。”
王鹤江似乎想拒绝,但看到黎清欢坚定的表情,只好顺从地坐下。黎清欢坐在他身旁,倒了些药油在掌心搓热,然后轻轻握住他的右臂,开始按摩。
肌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微微一颤。黎清欢专注于手上的动作,感受着他手臂肌肉的纹理与温度。王鹤江的手臂结实有力,她能想象出他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的样子。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黎清欢低声问,没有抬头。
“怎样?”王鹤江的声音比平时更低沉。
“照顾我。注意所有细节。记得我的一切。”她终于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为什么?”
王鹤江的目光深邃如潭,黎清欢感到自己几乎要被吸进去。空气中弥漫着药油的气味和生煎包的香气,一种奇异的混合,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实用与情感,日常与深刻。
“因为我——”王鹤江开口,却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黎清欢懊恼地皱眉,王鹤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表情微微变化。“我得接这个电话,”他说着站起身,“工作的事。”
他走向阳台,拉上门。黎清欢透过玻璃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泛起一阵失落。又是这样,每次接近某个关键点,总有什么打断他们。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赤足,脚趾轻轻蜷缩。从小她就讨厌被鞋子束缚的感觉。童年时,母亲总是追在她身后,举着鞋子喊:“清欢,穿鞋!地上凉!”但她总是不听,光着脚在房子里奔跑,感受不同材质的质感——冰凉的地砖,粗糙的水泥,柔软的地毯。
或许她喜欢光脚的感觉,是因为它代表着某种自由与真实。没有隔阂,直接接触这个世界。而王鹤江...王鹤江就像是一双无形中包裹她的鞋,保护却不同时禁锢她。他给她地毯,让她有自由的空间,同时又免于受伤。
黎清欢忽然想起一年前的那场雨。她被困在办公室,发消息抱怨没带伞。二十分钟后,王鹤江出现在她公司楼下,手里拿着两把伞。
“你怎么来了?”当时她惊讶地问。
“正好在附近。”他轻描淡写地说,但黎清欢后来才知道他那段时间在城另一端的项目工地忙得不可开交。
回家的路上,积水很深。王鹤江注意到黎清欢犹豫地看着自己的新鞋,什么都没说,只是突然蹲下身:“上来。”
“什么?”
“背你。水太深,你的鞋会湿。”
黎清欢当时哭笑不得:“就为这个?鞋湿了又怎样?”
王鹤江回头看她,表情认真:“新鞋磨脚,湿了更严重。而且水温低,对你不好。”
最终她拗不过他,只好让他背着自己走过那段积水路。伏在他宽阔的背上,黎清欢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雨滴敲击伞面,他的步伐稳健,世界仿佛只剩下这个温暖的背脊和雨的声音。
到了小区门口,王鹤江小心地放她下来,然后自然而然地蹲下身,用自己的衬衫下摆擦干她脚踝上溅到的水珠。那个动作如此自然,如此亲密,黎清欢当时几乎停止了呼吸。
“好了,”他站起身,仿佛刚才只是做了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回去吧。”
回忆被阳台门拉开的声音打断。王鹤江走进来,表情有些凝重。
“有事要走?”黎清欢问,试图掩饰失望。
王鹤江摇头,重新坐下:“解决了。只是项目上的一个小危机。”他的目光落在医药箱上,“刚才...我们说到哪了?”
黎清欢突然失去追问的勇气。她害怕听到答案,无论是她期待的还是恐惧的。于是她摇摇头,递给他一双筷子:“没什么。生煎包真的要凉了。”
王鹤江注视她片刻,似乎看穿了她的退缩,但没有坚持。他接过筷子,夹起一个生煎包放在她碟子里:“小心烫,汁多。”
他们安静地吃了起来。电视屏幕上,电影暂停在枪战最激烈的画面,杀手跃在半空,子弹轨迹清晰可见。现实中的客厅却只有筷子碰触碟子的轻微声响和咀嚼声。
黎清欢偷偷观察王鹤江。他吃东西的样子很专注,仿佛全世界只剩下眼前的食物。她注意到他左眉上方有一道小小的疤痕,平时被眉毛遮掩,只有从这个角度才能看见。她从未问过那道疤痕的来历,就像王鹤江身上还有许多她不知道的故事。
五年前他们初遇时,王鹤江已经是谜一样的存在。大学迎新会上,他独自站在角落,不像其他新生那样兴奋或紧张,而是有种超乎年龄的沉稳。黎清欢当时被朋友拉去凑热闹,不小心撞到他,洒了他一身饮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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