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吴霄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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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前夜,我站在姐姐婉晴的房间里,手指轻抚过她梳妆台上那些精致的化妆品。一切都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模样,仿佛她只是出门散步,很快就会回来。镜子里的脸与她几乎一模一样——同样的杏眼,同样的鼻梁,同样的唇形。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的左眼下方多了一颗她所没有的小痣,而她的右眉梢有一道几乎看不见的旧疤。

“婉暖,你真的要这么做吗?”母亲推门而入,声音里满是忧虑。

我放下手中的粉底盒,没有回头。“姐姐已经失踪三个月了,婚期就在明天。除了我代替她,还有什么办法?”

母亲走到我身边,握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凉,微微发抖。“可是吴家那边...万一被发现...”

“不会的。”我打断她,声音比想象中更冷静,“从小到大,连父亲都经常分不清我们。只要稍加注意,没人会知道。”

母亲的眼睛湿润了。“婉晴到底去了哪里?她怎么会就这么消失...”这句话在这三个月里已经被重复了无数次,没有人能给出答案。

姐姐婉晴——宋家的骄傲,吴霄泽的完美未婚妻——在三个月前的一个下午,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监控显示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一家咖啡馆,之后便再无踪迹。警方调查毫无进展,而吴宋两家的联姻却迫在眉睫。

这场婚姻关系到两家企业的深度合作,数亿的投资,上千人的工作岗位。婚礼请柬早已发出,宾客名单涵盖了全市名流。取消婚礼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当父亲提出让我代替姐姐完成婚礼时,没有人反对。或者说,没有人敢反对。

“你姐姐的东西,你都熟悉了吗?”母亲问。

我点点头。桌上摊着婉晴的日记本,里面记录着她与吴霄泽相识相恋的点点滴滴。我已经熟读并背诵了所有关键内容。我知道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慈善晚宴,知道吴霄泽送她的第一份礼物是条钻石项链,知道他们约定蜜月要去冰岛看极光。

我知道她爱他,爱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轻松自如。

而我,从第一次在财经杂志上看到吴霄泽的照片起,就偷偷存下了那一页。那是在姐姐介绍我们认识之前很久的事。

“早点休息吧,明天会很累。”母亲轻轻抱了抱我,离开了房间。

我继续端详镜中的自己,尝试模仿姐姐那种自信又略带傲气的微笑。从小到大,我一直是婉晴的“影子”——她聪明伶俐,我平庸无奇;她落落大方,我沉默寡言;她被父母寄予厚望,我被期待不要惹麻烦。

而现在,我要成为她了,哪怕只是暂时的。

“姐姐,你到底在哪里?”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低语,自然没有回应。

第二天,婚礼如期举行。

我穿着婉晴的婚纱,尺寸刚好合适,仿佛本就是为我量身定做。在教堂门口,父亲挽着我的手臂,低声提醒:“记住,你是婉晴。”

红毯那头的吴霄泽穿着黑色礼服,身姿挺拔。他有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脸——棱角分明,眉眼深邃,薄唇总是紧抿着,透着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但据婉晴的日记记载,他私下里对她笑得温柔。

当我缓缓走向他时,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他的眼神很复杂,有那么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一丝疑虑闪过,但转瞬即逝。

“你今天很美。”当他牵起我的手时,低声说。他的掌心干燥而温暖。

“谢谢。”我模仿着姐姐的语气回答,声音却不由自主地低了几度。

整个仪式中,我始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当神父宣布“现在,新郎可以亲吻新娘了”,我紧张得几乎发抖。

吴霄泽轻轻掀开我的头纱,俯身在我唇上印下一个克制的吻。短暂得几乎感觉不到温度。

“别担心,”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很快就会结束。”

我当时以为他指的是婚礼仪式。

婚宴持续到深夜,我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与吴霄泽一起接受宾客的祝福。所有人都称赞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没人怀疑新娘已经换了人。

“婉晴和霄泽真是般配啊!”

“听说他们特别恩爱,霄泽对婉晴百依百顺。”

“宋吴两家联姻,这商业版图又要扩大了。”

这些话语像潮水一样涌来又退去,我只觉恍惚。有时候,我几乎相信自己就是婉晴,就是那个值得拥有这一切幸福的女人。

直到深夜,我们才回到吴霄泽的别墅——他们的婚房。

我站在客厅中央,不知所措。婚庆公司把这里布置得喜庆而浪漫,玫瑰花瓣撒满了沙发和地毯,香槟在冰桶里等待开启,两只高脚杯擦得锃亮。

吴霄泽松开领带,漫不经心地说:“你睡主卧,我睡客房。”

我愣住了。“什么?”

他转过身,眼神平静无波:“宋婉暖,这场戏在外面演就够了,在家里就不必了。”

我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全身僵硬得无法动弹。他知道了!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你...什么时候...”我语无伦次,脸颊烧得厉害。

“从你走出教堂的那一刻。”他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不,或许更早,在教堂里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婉晴从来不会那样低头走路,她的姿态总是很挺拔。”

我跌坐在沙发上,玫瑰花瓣被压出细微的碎裂声。“那为什么...为什么不揭穿我?”

吴霄泽抿了一口酒,眼神锐利如刀。“婚礼必须举行,为了两家的颜面和利益。婉晴失踪的消息一旦传开,公司的股价会暴跌,合作项目会搁浅,成千上万的人会受到影响。这个责任,你我都承担不起。”

原来如此。我一直以为自己演技高超,却不知自己早就是别人剧本里的丑角。

“我很抱歉。”我低声说,手指绞紧了婚纱的裙摆。

“婉晴在哪里?”他突然问,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情绪的波动。

我猛地抬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失踪那天,我只接到她一条短信,说她要出去散心,然后就没消息了...”

吴霄泽审视着我,似乎在判断我是否在说谎。良久,他放下酒杯:“如果你有她的任何消息,必须立刻告诉我。”

我点点头,羞耻感淹没了我。在他眼中,我不过是个趁虚而入的骗子,一个拙劣的模仿者。

“明天我会让助理给你一份婉晴的日程习惯表,还有她常联系的朋友名单,你必须尽快熟悉。”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漠,“在外人面前,我们会是一对恩爱夫妻。私下里,希望我们互不打扰。”

那一晚,我躺在姐姐的婚床上,彻夜未眠。泪水浸透了昂贵的真丝枕套,但我连放声大哭的勇气都没有。

就这样,我开始了作为“宋婉晴”的生活。

最初的几个月是最艰难的。我不得不模仿姐姐的笔迹在社交场合签名,学习她喝咖啡时小指微翘的习惯,重复她与吴霄泽之间的恋爱故事。我时刻担心被戳穿,连做梦都是当众被揭发的场景。

但奇怪的是,除了吴霄泽,似乎没有人怀疑我的身份。连我自己的父母,有时都会对着我脱口而出“婉晴”。

只有吴霄泽,永远清醒地知道我是谁。

公开场合,他是体贴入微的丈夫。他会为我拉开椅子,记得我喜欢的菜肴,在我说话时投来专注的目光,手臂总是轻轻搭在我的腰间,做出保护者的姿态。那些时刻,我常常恍惚,贪恋这虚假的温暖。

但一回到家中,那份温柔便瞬间消失。他要么在书房工作到深夜,要么外出应酬,很少与我共进晚餐。我们就像两个偶尔交错的陌生人,住在同一屋檐下,却生活在不同的世界。

有一次,我鼓起勇气做了他爱吃的菜,等他到很晚。他回来时已是深夜,带着淡淡的酒气。看见餐桌上的菜,他愣了一下,然后说:“不必做这些,保姆会准备饭菜。”

“我只是想...”我试图解释。

“宋婉暖,”他打断我,眼神疲惫,“我们之间不必演戏,做好你分内的事就够了。”

那句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我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

我分内的事,就是扮演好宋婉晴。我参加她本该参加的慈善活动,主持她负责的画廊事务,与她的朋友喝下午茶。渐渐地,我甚至开始忘记自己原本的样子。有时候对着镜子,我会下意识地期待看到婉晴的脸,而不是我自己的。

只有在深夜独自一人时,我才敢做回婉暖——那个平凡、安静、爱画水彩画的女孩。我会偷偷拿出藏起来的素描本,画窗外寂寥的月光,画记忆中老家后院的海棠,画那个永远不可能属于我的他。

一年时间就这样过去了。

结婚纪念日那天,吴霄泽意外地早归,还带了一束白玫瑰。我明知这只是做给保姆看的戏码,心脏还是不争气地加速跳动。

“谢谢,很漂亮。”我接过花,假装嗅了嗅。婉晴最喜欢白玫瑰,而我觉得它们过于娇贵,花期太短。

他点点头,脱下外套:“我已经订了餐厅,明天晚上。有人问起,别说错了。”

我沉默地摆弄着花枝,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吴霄泽,你恨我吗?”

他似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停顿片刻才回答:“不恨。你也是被迫卷入这场闹剧的。”

“那为什么从来不给我好脸色?既然我们都被困在这个局面里...”

“因为你不是她。”他的回答简单而残忍,“每当我看到你,就会想起婉晴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句话像一把锋利的刀,精准地刺中了我内心最深的恐惧和愧疚。是啊,在他眼中,我永远只是个提醒他爱人失踪的活标志。

那天晚上,我独自喝光了婚宴上剩下的香槟,醉醺醺地翻看姐姐的相册。照片里的她总是神采飞扬,与吴霄泽站在一起是如此登对。有一张是他们一起骑马的照片,婉晴的马术很好,而我对马毛过敏。

“姐姐,你到底在哪里?”我对着照片喃喃自语,“如果你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如果你已经...”我不敢说出那个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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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夜,身上多了一条毛毯。厨房里,保姆正在准备早餐。

“太太,先生一早就去公司了,说今晚直接去餐厅接您。”保姆笑着说,“他还特意叮嘱我提醒您穿他送的那条蓝色裙子呢。”

我点点头,心里明白这全是表演的一部分。

那晚在餐厅,吴霄泽的表现无可挑剔。他为我拉开椅子,记得点我喜欢的菜肴,甚至在服务员送来惊喜蛋糕时,露出了罕见的微笑。他送我的礼物是一条钻石手链,与婉晴日记中描述的他们定情时他送她的项链属于同一系列。

“喜欢吗?”他问,声音温和。

“很喜欢,谢谢你。”我回答,努力模仿姐姐收到礼物时那种欣喜又不过分外露的表情。

但在切蛋糕时,我的手微微颤抖,不小心将一撮奶油沾到了鼻尖。他愣了一下,随即自然地拿起餐巾,替我擦掉。

那一瞬间,我们的目光相遇,他的手指还停留在我的脸颊旁。我看见他瞳孔中映出的自己,那张与婉晴如此相似却又不同的脸。我看见他的眼神微微动摇,仿佛透过我在寻找什么。

然后他迅速收回手,表情重新变得疏离。

“明天我和李总去打高尔夫,晚上不必等我吃饭。”他转变了话题。

我点点头,心里却有什么东西在悄悄破碎。那一刻的温柔,即使是表演,也让我可悲地心动。

回家的车上,我们各自望着窗外的夜景,一言不发。霓虹灯的光芒在他脸上明明灭灭,使他看起来像一尊移动的雕塑。

“今天...谢谢你。”下车时,我轻声说。

他看了我一眼,轻轻点头:“早点休息。”

这就是我们最接近温情的时刻了。

第二年春天,我逐渐习惯了这种双重生活。我甚至开始理解姐姐为何总是游刃有余——当你生来就拥有一切,自信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我的水彩画技巧在模仿姐姐打理画廊的过程中意外得到了提升。有一次,我甚至斗胆在画廊的一次小型展览中展出了自己的一幅作品,署名“W.N.”——婉暖的缩写。那幅画卖出了不错的价钱,买家不知道作者就是他们眼中的“宋婉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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