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吴霄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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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答应你。”他说,“手术后,你可以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我会给你足够的财产,确保你余生无忧。至于林家,资金已经到位,他们不会破产。”

“很好。”我拿起餐具,开始进食,尽管每一口食物都味同嚼蜡。

那之后,我们形成了一种诡异的和平。我不再试图逃跑,他也不再加派守卫。我们甚至偶尔一起用餐,谈论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离手术还有一个月的某个夜晚,我醒来发现他站在我的床边,静静地看着我。

“你要干什么?”我警觉地坐起。

他摇摇头,转身欲走,却在门口停住。“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离开了。”

他的声音那么轻,那么脆弱,几乎让我心软。但很快我提醒自己,这可能是另一场表演。

“年后我就会离开,如你所愿。”我说。

“如我所愿...”他重复着这句话,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是的,如我所愿。”

新年将至,庄园里开始装饰起来,喜庆的氛围与我的心情形成讽刺的对比。吴霄庆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有几次甚至需要紧急医疗干预。每次他病发后,看我的眼神就更加复杂,仿佛在计算着距离手术还有多少天。

我开始感到恐惧,不是对手术本身,而是对那种被当作物品看待的感觉。在他的眼中,我越来越能清晰地看到——我是一个解决方案,一个救命的手段,一个活体药箱。

新年前夜,下起了大雪。我站在窗前,看着雪花纷纷扬扬地落下,覆盖了整个庄园。门轻轻被推开,吴霄庆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个丝绒盒子。

“新年礼物。”他将盒子放在桌上。

我没有打开,只是看着窗外。“不必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我知道你恨我。”

“我不恨你。”我转身面对他,“恨需要投入感情。我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

这句话似乎伤到了他,他的脸色更加苍白。“林晚,如果我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并不全是假的呢?”

我笑了,那笑声冰冷而空洞:“那么我会说,你比我想象的更加卑劣。既要我的心脏,又要我的真心?”

他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了。”

就在他转身离开时,一阵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起。庄园的保安系统被触发了。

“呆在这里。”吴霄庆立刻变得警觉,拿出手机准备呼叫保安。

但房门已经被撞开,三个蒙面持枪的男子冲了进来。其中一人迅速制住了吴霄庆,另一人抓住我,第三个人则在门口望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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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先生,久仰了。”制住吴霄庆的男子声音粗哑,“有人想跟你做笔交易。”

吴霄庆虽然被反剪双手,但神情依然镇定:“什么交易?”

“你父亲去世前留下了一份遗嘱,把大部分遗产留给了你,而不是你弟弟。只要你签下这份财产转让协议,我们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我震惊地看着这一幕。吴霄庆从未提过他有个弟弟,更没说家族内部有这样的矛盾。

“我可以签协议。”吴霄庆平静地说,“先放她走。”

男子大笑:“你觉得我们有那么傻吗?放她出去报警?”

“她与这件事无关。”

“怎么无关?她不是你的心脏供体吗?”男子的话让我浑身一冷,“你弟弟说了,没了她,你也活不了多久。所以今天我们要么拿到协议,要么带走她。”

原来如此。这场绑架不仅是争夺财产,还直接关系到我的命运。

吴霄庆的眼神变得锋利如刀:“谁敢动她,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阶下囚还敢口出狂言?”男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吴霄庆因疼痛而闷哼一声,额头上渗出冷汗。

我看出他的呼吸开始变得困难,这是心脏病发作的前兆。

“他需要药!”我脱口而出,“在他的口袋里。”

抓住我的男子笑了笑:“死了不是更省事?”

“如果他死了,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我急切地说,“吴家的律师只认他的亲笔签名,不是吗?”

男子犹豫了一下,示意同伙搜出吴霄庆口袋中的药瓶。但就在这一刻,吴霄庆突然发力,挣脱了束缚,同时按动了手表上的警报器。刺耳的铃声顿时响彻整个庄园。

“该死!”男子举枪对准吴霄庆。

事情发生得太快,我几乎来不及思考。当枪声响起时,我已经扑向了吴霄庆,与他一起跌倒在地。一阵灼热的疼痛划过我的手臂,紧接着是第二声枪响和玻璃破碎的声音。

吴家的保安冲了进来,与绑匪扭打在一起。混乱中,有人把我拉起来,我回头看见吴霄庆倒在地上,胸前一片鲜红。

“药...”他看着我,眼神已经开始涣散。

我手忙脚乱地找到掉在地上的药瓶,倒出药片塞进他嘴里。我的手指被鲜血染红,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

“坚持住,求你了。”我不知为何泪流满面,紧紧抱住他逐渐冰冷的身体。

他抬起手,轻轻擦去我的眼泪:“别哭...林晚...”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我感到他的心跳在我掌心下变得越来越弱。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我听见他轻声说:“对不起...”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手臂上缠着绷带。一名护士惊喜地按下呼叫铃,很快医生和一位陌生男子走了进来。

“吴太太,你感觉怎么样?”医生关切地问。

“吴霄庆呢?”我急切地反问。

医生与陌生男子交换了一个眼神,我的心沉了下去。

“他还在重症监护室。”陌生男子走上前,“我是他的主治医师,陈医生。”

我挣扎着要起床:“带我去见他。”

“你的身体状况...”

“带我去见他!”我几乎是在尖叫。

陈医生叹了口气,示意护士拿来轮椅。我被推着穿过长长的走廊,最终停在ICU病房外。透过玻璃,我看到吴霄庆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管子,监控仪上的数字跳动得微弱而不稳定。

“子弹擦伤了他的心脏外膜,引发了严重的心力衰竭。”陈医生平静地解释,“原本就脆弱的心脏已经无法承受这样的损伤。”

我捂住嘴,不让啜泣声溢出。

“他还能活多久?”我颤抖着问。

“不做移植手术的话,最多几天。”陈医生看着我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等不到原定的手术日期了。”

我怔怔地看着病床上那个曾经高傲的男人,如今被病痛折磨得只剩下一具残破的躯壳。我想起他靠在我胸前听心跳的样子,想起他送我新年礼物时眼中的期待,想起他在绑匪面前坚持先放我走的决绝。

仇恨在生死面前突然变得毫无意义。

“用我的。”我轻声说。

陈医生惊讶地看着我:“什么?”

“用我的心脏,或者任何需要的部分。”我坚定地说,“现在就做手术。”

“可是...”

“你不是说配型很成功吗?”我转头看他,“那就尽快安排手术。”

陈医生的眼神复杂:“吴先生明确表示过,除非你完全自愿并知情同意,否则不能进行手术。即使在最危险的时候,他也没有改变这一决定。”

我愣住了。原来那份手术同意书上,捐赠者同意一栏始终是空白的。吴霄庆早就准备好了所有文件,却一直没有我的签名。

“我现在完全自愿并知情同意。”我一字一顿地说。

陈医生点点头:“我们需要尽快进行一些检查,确保你的身体状况适合手术。”

三天后,移植手术进行了。不是原本计划的心脏干细胞移植,而是更紧急的心脏外膜修复手术,使用了我的一部分心肌细胞。医生说,这只能暂时延长他的生命,争取更多时间等待合适的心脏供体。

手术后的吴霄庆依然虚弱,但至少稳定了下来。当他从麻醉中苏醒后,陈医生告诉了他一切。

他要求见我。

我走进病房时,他正望着窗外。听到动静,他转过头,我们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

“为什么?”他轻声问。

我在他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因为绑匪出现时,你要求先放我走。”

他微微摇头:“那不足以让你...”

“还因为,”我打断他,“我想起你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时的眼神。或许,我真的误解了一些事。”

吴霄庆沉默良久,终于开口:“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是最适合的供体。婚前的体检确实是为了确认这一点。我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交易,你的家族得到资金,我得到活下去的机会。”

他停顿了一下,呼吸有些急促,我下意识地伸手调整了他的氧气面罩。

“但我没料到的是,你会这么...真实。”他继续说,“你从不畏惧我的脾气,不在乎我的财富,你看着我,就像看着一个普通人。当你每晚让我靠在你的胸前,听着你的心跳,我突然害怕起来——我害怕的不是死亡,而是失去那些时刻。”

我的喉咙发紧,说不出话来。

“我拖延手术,一次又一次找借口推迟。”他苦笑着,“陈医生说我疯了,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但我知道,一旦手术完成,你就会离开。而我还没有准备好对你说再见。”

“所以你才答应给我自由?”我轻声问。

“我原本打算在手术后告诉你一切,乞求你的原谅。”他的眼中泛起水光,“但我知道那太自私了。我已经剥夺了你选择的权力,不能再剥夺你的自由。”

真相大白。他不是我以为的那个冷血恶魔,只是一个在生死与爱情间挣扎的普通人。

我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微弱的脉搏。“记得你常说,听到我的心跳就会安心吗?”

他点点头。

“那么现在,请继续听着。”我把他的手轻轻放在我的胸前,让他感受那颗他如此熟悉的心跳,“这颗心不会离开你,直到你找到另一颗完整的心。”

他的手指微微收紧,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

“但是,”我继续说,“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不再有交易,不再有契约。”我直视他的眼睛,“只有两个平等的人,彼此选择,彼此珍惜。你愿意吗?”

一滴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他反握住我的手,力度之大出乎我的意料。

“我愿意。”他声音哽咽,“林晚,我从不敢祈求的,是你真心实意的‘我愿意’。”

窗外,冬日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漫长的冬天还未结束,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开始解冻,向着春天的方向悄然生长。

在心跳声中,我们许下了真正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