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传安陵容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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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根火星子，瞬间点燃了华妃心里的炸药桶。她本就因“国色天香”四字不快，听颂芝一提站位，更是觉得皇后故意给她添堵。“啪”地一拍桌案，猛地站起。
沈眉庄手中的织金缎“哗啦”掉在地上，殿内瞬间死寂。富察贵人吓了一跳，忙收了嘴角的笑，垂首更甚，却偷偷抬眼瞧华妃脸色——她虽骄纵，却知华妃不好惹，此刻见华妃为满洲旗出头，心里竟悄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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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华妃声音尖锐，指着前排，“富察贵人是满军正白旗出身，博尔济吉特贵人是蒙军镶红旗出身，太祖爷定下的规矩，满蒙在前、汉军旗在后！如今倒好，两个汉军旗的小主站在头里，把她们压在后头——这是要让满蒙老臣寒心吗？”
皇后捏紧佛珠：“不过是临时站列，妹妹何必上纲上线。”
“上纲上线？”华妃冷笑，丽嫔立刻接话：“华妃娘娘说得是！规矩就是规矩，哪能临时乱改？传出去倒说咱们后宫没体统！”
曹琴默也缓声道：“是啊皇后娘娘，毕竟博尔济吉特氏是蒙古亲王的女儿，怠慢了她，倒像朝廷轻慢蒙古族人似的。”两人一急一缓，都往“规矩”和“体面”上靠，堵得皇后哑口。
华妃直接点名富察贵人。
“富察贵人，你说，按规矩，你与沈贵人同是贵人，是不是该你站得更靠前些？”
富察贵人被点名，忙屈膝：“回华妃娘娘，嫔妾…嫔妾不敢妄议。”她虽嘴上说“不敢妄议”，腰杆却下意识挺得更直了——可不是么？论位份论旗分，甄嬛和沈眉庄都该在她后头。
齐妃连忙说：“当时纯元皇后……”
“住口！”皇后猛地打断她，眼底闪过一丝厉色——蠢货！这时候提纯元，是怕华妃抓不到把柄？
华妃果然眼睛一亮，嗤笑：“齐妃姐姐倒是会说，纯元皇后是乌拉那拉氏，根正苗红的满洲旗，哪能和这些汉军旗小主比？齐妃姐姐怕不是老糊涂了，连旗分都分不清？”
齐妃脸一红，嗫嚅着说不出话，皇后暗自翻了个白眼——猪队友！
华妃不依不饶，转向甄嬛：“今儿觐见中宫，满殿姐妹不是绯红就是?香紫，偏你穿艾绿素衣——是觉得景仁宫配不上你穿鲜亮些？”
甄嬛垂首：“华妃娘娘，嫔妾并非不敬，嫔妾只是想着不宜张扬。”她下意识抬眼辩白，华妃厉声喝：“放肆！”
昨天安陵容就给小德子喂了忠诚丹，让他“不小心”打听到了甄嬛在家中口出狂言，说华妃娘娘以色侍人，能得几分好，所以今天甄嬛怎么着都跑不了。
颂芝立刻上前，扬手给了甄嬛一巴掌：“小主回话敢直视华妃娘娘！宫规‘对上不直视’，你刚入宫就犯规矩！”
富察贵人吓得缩了缩肩，却又忍不住用余光瞥甄嬛泛红的脸颊，眼底闪过丝幸灾乐祸。
安陵容清楚看见，富察贵人垂着的眼睑颤了颤，嘴角竟抑制不住地往上挑了半分。她忙用帕子按了按唇，装作整理衣襟，可那眼底的亮光是藏不住的——许是觉得这一巴掌打得解气，打在了那“不懂规矩”的甄嬛脸上，也打在了她心里那点因站位憋的闷气上。
“小主回话时敢直视华妃娘娘！”颂芝厉声道，“宫规里‘对上不直视’是铁律，你一个新晋常在，刚入宫就敢坏了规矩，还说‘并非不敬’？怕不是仗着皇上瞧过两眼，就忘了自己的本分！”
甄嬛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瞬间浮起红印，身子微微摇晃，眼中满是震惊与屈辱，却死死咬着唇没说话。
华妃步步紧逼：“皇后娘娘您听听！一个小小常在，既敢坏了旗分站位，又敢在本宫面前抬眼直视，还穿得这般晦气——这要是传出去，人家只会说景仁宫规矩废弛，连个新人都管不住，年家为大清征战沙场，本宫身为皇上亲封的华妃，今日倒要受这等轻慢？”
皇后闭了闭眼，压下对帮倒忙的齐妃的无奈，也压下对华妃的怒火。她清楚，再争下去只会更难堪，齐妃说不定还会说出更蠢的话。于是缓声道：“是本宫疏忽了。”
她看向甄嬛与沈眉庄：“莞常在衣着失仪，对上位无礼，沈贵人言语僭越——各罚抄《女则》百遍，闭门思过半月。”又看向博尔济吉特氏与富察贵人：“站位是本宫安排不当，按旗分、位份重排吧。”最后对满殿人道：“都怪本宫今日心绪不宁，没顾上细查，让妹妹们见笑了。”
这话既罚了人，又把错揽在自己身上，堵了华妃的嘴，也给了自己台阶。
皇后重排站位，富察贵人挪到前排正中，谢恩时声音都比先前脆亮些。
华妃瞧着甄嬛惨白的脸，又看皇后强压怒火的样子，心中快意，却仍哼了一声：“皇后娘娘终是心慈。只是这宫规若是松了一回，往后怕是人人都敢怠慢了。”
皇后未接话，只淡淡道：“都散了吧。”
富察贵人退殿时经过甄嬛身边，见她捂着脸站在原地，脚步没停，却故意将裙摆扫过甄嬛的鞋边，带着几分无声的得意。
安陵容跟着众人垂首退下，身子微微发颤，像是被方才的阵仗吓着了，袖中的手却稳得很。她听见系统提示：
【宫斗系统：富察贵人状态：畅快（甄嬛被责）+ 得意（站位归正）！】
【宫斗系统：华妃怒气值：75%（发泄后下降）！】
【皇后怒气值：80%（隐忍中）！】
【甄嬛恐慌值：95%！屈辱值：100%！】
【沈眉庄担忧值：90%！惊惧值：70%！】
【全场忌惮度：110%！】
她垂着头，嘴角在无人看见的角度，轻轻勾了一下。华妃的火，皇后的忍，甄嬛的辱，沈眉庄的慌——这盘棋，才刚有了些意思，富察贵人可是这局中她暂时能操控最大的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