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1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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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上老君原本半阖的眼眸微微睁开一丝，手中拂尘轻轻一顿。他何等人物，瞬间便推算出莲蕊话中深意——西方教竟在暗中打他弟子、人教在天庭的重要代表天蓬元帅的主意！恐怕是想在未来的佛法东传中，将其也纳入算计，作为一枚重要棋子或“劫难”的一部分！

“西方的手伸得太长了。”太上老君淡淡说了一句，听不出喜怒，但兜率宫内的气息却陡然变得玄奥莫测。

莲蕊趁热打铁，低声道：“大师伯，佛法东传虽是定数，但传法之过程、代价几何，却并非定数。若任由西方摆布，恐我玄门气运、人教根基皆会受损。弟子不才，愿暗中筹划，为东土道统，多争几分颜面与实惠。”

太上老君沉默片刻，缓缓道：“天道有常，顺势而为即可，不可强求，亦不可逾越。”

这话看似什么都没答应，实则已是默许。“顺势而为”四字，给了莲蕊极大的操作空间。只要不直接逆反天道定数，在“过程”中做文章，老子便不会干涉，甚至乐见其成。

“弟子明白，定谨遵大师伯教诲，顺势而为。”莲蕊心领神会，恭敬退下。她知道，老子这边也搞定了。有了这位的默许，她搞事承担的风险又小了好几分。

至于太上老君在西方教算计之前和他们达成合作他们要付出的东西和已经被算计了要付出的东西的多少，那可就不一样了。

这一日，东胜神洲花果山山顶，那块受天地精华、日月精华的仙石骤然迸裂，产一石卵，见风化作一个石猴！目运金光，射冲斗府，惊动了玉帝，却因西方早已打点妥当，只被轻描淡写一句“下方之物，乃天地精华所生，不足为异”搪塞过去。

莲蕊看着那灵动的石猴，眼中满是笑意。她并未直接点化，而是化身一位游历的仙姑，带来各种仙果佳酿，与猴群嬉戏，给石猴讲述山外的奇闻趣事，却从不提修行长生。

石猴对她极有好感，视其为最有趣的玩伴与姐姐。

待石猴因目睹老猴死亡而心生对死亡的恐惧，决定出海寻仙时，莲蕊才“恰好”出现，并未直接告诉他去处，而是给了他一个护身符，并“无意间”提及海外有仙山名为“灵台方寸山”这方寸山的仙师正是她师父的师弟。

石猴感激离去。莲蕊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猴哥啊猴哥，只能帮你到这了，后面的剧本，还得你走一趟。”

石猴此时已得名孙悟空学艺归来，闯龙宫，闹地府，被招安上天庭，封了个弼马温。

他本以为是个大官，得知真相后气得掏出金箍棒就要闹事。恰在此时，莲蕊“恰好”路过御马监。

“咦？这不是师弟吗？”莲蕊故作惊讶，“怎的在此喂马？”

孙悟空见到“老熟人”，满腹委屈顿时有了倾诉对象，嚷嚷着玉帝老儿骗他。

莲蕊立刻柳眉倒竖，拉着孙悟空就直接闯进了凌霄宝殿！

“陛下！”莲蕊对着玉帝行了一礼，语气却毫不客气，“我这师弟神通广大，乃天地所钟，更是与……有些渊源，您怎能让他做个区区弼马温？这不是寒了天下英雄的心，更是打了圣人的脸面吗？”她眼神瞟了瞟娲皇宫方向。

玉帝头皮发麻！他早知道这莲蕊难缠，背景硬，偏偏还占着理！他总不能说这是和西方如来、老君商量好的剧本吧？

“这个，爱卿所言甚是，是朕考虑不周…”玉帝只好打哈哈，“那便封孙悟空为齐天大圣！品级与天齐平，看守蟠桃园如何？”他想着反正蟠桃园也是个虚职，方便后面闹事。

莲蕊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拍拍孙悟空的肩膀：“这还差不多！以后在天庭，我罩着你！”

孙悟空对这位“师姐”感激涕零，欢天喜地当他的齐天大圣去了。玉帝则擦了一把冷汗，赶紧给老君和如来传讯：计划有变，那煞星插手了，你们后面算计小心点！

然而，西方与老君的剧本早已定好，孙悟空终究还是大闹天宫，最终被如来佛祖一掌压在五行山下。

莲蕊没去寻如来理论，她知道这是天道定数，也是悟空必经之劫。她只是时不时溜达到五行山，给悟空带点好吃的，陪他聊聊天，开导开导他，偶尔还“不小心”泄露点“天机”，比如取经人大概多久会来之类的，让悟空有个盼头。

观音菩萨等各方大佬见了，也只当没看见。这位姑奶奶身上因果缠身，后台又硬，只要不直接劫走悟空，给他点“人道主义关怀”，谁也懒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