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雨夜斐波那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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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临市的秋雨,冷得像是要渗进骨头缝里。

林曦缩着脖子,将半张脸埋进校服外套那并不算温暖的领口中,试图抵挡那无孔不入的湿寒。晚自习结束的铃声并未带来多少解脱感,反而像是宣告了另一段艰难行程的开始——从学校到那个称之为“家”的出租屋,需要穿过整整七条街巷。

雨丝在昏黄的路灯下交织成冰冷的幕布,将世界模糊成一片混沌的昏黄色。为了少淋几分钟雨,她咬咬牙,拐进了平时绝不会在夜间独自穿行的近路——一条狭窄、老旧,路灯坏了大半的深巷。

巷子里异常安静,只有雨水敲打青石板和两侧老旧砖墙的啪嗒声,以及她自己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回荡。一种莫名的压抑感攫住了她,仿佛周围的空气都比外面沉重几分,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陈旧纸张受潮后的腐朽气息,若有若无地混杂在雨水的腥气里。

不对劲。

林曦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就在快到巷口时,她猛地顿住了脚步。

巷口那盏唯一完好的、光线惨白的路灯下,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们的数学老师,陈老师。他并没有打伞,浑身湿透,背对着她,站姿极其古怪,身体微微抽搐着。

“陈老师?”林曦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声音在空巷里显得微弱而单薄。

那人影似乎没有听见。

下一秒,林曦的瞳孔骤然收缩。

陈老师的身体,开始了一种完全违反物理定律的扭曲。

那不是摔倒,也不是痉挛。更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巨手,正握着一个无形的、精确到毫厘的模具,强行将他的血肉之躯往里面塞压!

他的脖颈以一种不可能的角度向后仰折,四肢如同被拆解又错误重组的提线木偶,发出令人牙酸的、细微却清晰的“咔嚓”声。他的躯干被无形的力量压缩、旋转,遵循着某种冷酷而绝对的几何规律。

林曦彻底僵在了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巨大的恐惧像冰水一样瞬间浇遍了全身,让她连尖叫都发不出来。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被硬生生地、“制作”成了一个……

一个完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斐波那契螺旋。

就像数学课本插图上的那个黄金比例曲线,此刻以血肉和骨骼为材料,惊悚地具现在了现实之中。陈老师最后维持着这个诡异的雕塑般的姿态,生命的气息瞬间从他圆瞪的、充满极致恐惧和不解的眼中彻底消失。

死寂。

只有雨水无情敲打地面的声音。

啪嗒。

一声轻微的响动,将林曦几乎吓出窍的灵魂稍稍拉回了一点。一本黑色封皮、线装的古旧书籍,从陈老师扭曲蜷缩的臂弯间滑落,掉在湿漉漉、映照着惨白灯光的地面上,溅起几滴细小的水花。

书封上空无一字,只有仿佛天然形成的、混乱而诡异的木质纹理,在雨水浸润下显得幽深莫名。

鬼使神差地,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林曦颤抖着、一步步挪上前,缓缓蹲下身。冰冷的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滑落,她伸出因恐惧而冰凉僵硬的手指,碰触到了那本书的封面。

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瞬间窜遍全身!

紧接着——

嗡!

一种并非通过耳朵,而是直接作用于意识的轻微嗡鸣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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