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破茧新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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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船缓缓靠上京城码头，英哥儿的心早已飞回了贾府。离家大半年，他无比想念母亲，还有即将出生的弟弟妹妹。

如今父亲贾琏忙于公务无法回来，他便是家里的顶梁柱。

马车驶入熟悉的街道，离荣国府越近，英哥儿心里那份急切就越发明显。他不住地撩开车帘向外张望，恨不得立刻飞到母亲身边。

临近府门，英哥儿就觉出不对劲来。往日门口总有几个闲坐说笑的仆役，今日却空空荡荡，朱红大门也只是虚掩着。

他跳下马车，快步上前，自己推门进去。门房里只有一个打盹的老门子，被惊醒后，揉着眼看清是英哥儿，顿时慌了神：“英、英少爷？您怎么回来了？这……这……”

“府里怎么了？”英哥儿心头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

“太太……太太她突然要生了！现在里头乱着呢！”老门子急急说道。

英哥儿脑子里“嗡”的一声，算算日子，母亲生产确实就在这几日，可他万没想到自己紧赶慢赶，竟撞上了这般情景！

他再不多问，撒腿就往府内跑，把行李和老门子的呼喊全都抛在身后。

一路跑向王熙凤居住的蘅芜苑，越近越是混乱。丫鬟婆子们端着热水盆、拿着干净布巾，脚步匆匆地进出，个个面色紧张。

院子里，巧姐儿正眼圈红红的，不住地往紧闭的房门张望。平儿站在房门口，脸色发白，却还强自镇定地指挥着下人：“稳婆要的参片快拿去！热水不能断！都轻着点，别惊着太太！”

“平姨！娘怎么样了？”英哥儿冲到近前，气息不匀地问。

平儿见到他，又惊又急：“英哥儿！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快别添乱！太太在里面呢！”她推着英哥儿，“巧姐儿，带你弟弟去厢房等着！”

就在这时，产房里猛地传出一声王熙凤撕心裂肺的痛呼，紧接着是稳婆的声音：“太太！使劲！看到头了！”

英哥儿的脑袋像是被一支大锤重重砸下。他甩开平儿的手，冲到窗根下，朝着里面大喊：“娘！娘！我回来了！英哥儿回来了！您加把劲！”

产房内的王熙凤，正被一阵剧痛淹没，浑身像是散了架，力气一点点流失。模糊中，她好像听到了儿子焦急的呼喊声。

“英哥儿……我的儿……”英哥儿的声音唤醒了昏昏沉沉的王熙凤，她仿佛突然有了力气，咬紧牙关，双手死死抓住身下的褥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向下挣！

“出来了！生出来了！”稳婆惊喜的叫声响起，紧接着，是一声响亮而有力的婴儿啼哭！

“是个姐儿！恭喜太太，是位千金！”另一个稳婆的声音充满喜悦。

房外的英哥儿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赶紧扶住了墙壁。巧姐儿已经哭了出来，扑过去抱住了平儿。平儿也松了口气，双手合十，连念“阿弥陀佛”。

过了一会儿，房门打开一条缝，一个稳婆探出头，满脸笑容：“平儿奶奶，快进来看看吧，太太清醒着呢，姐儿也壮实！”

平儿连忙带着巧姐儿进去。英哥儿也想跟进去，却被婆子拦住：“大少爷稍等，里面还没收拾利索呢。”

英哥儿只能耐着性子在门外等着，听着里面传来母亲虚弱的说话声，还有巧姐儿惊喜的低呼，他的心才一点点落回实处。

又过了好一阵，产房的门终于完全打开，平儿走出来，对英哥儿招招手，脸上带着真心的笑容：“英哥儿，进来吧，太太叫你。轻着点，别带风。”

英哥儿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屋内已经收拾过，点了安神的熏香。王熙凤半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嘴角却带着一抹温柔的笑意，怀里抱着一个用大红襁褓包裹着的小小婴儿。

“娘……”英哥儿走到床边，声音有些哽咽。

王熙凤抬起头，看到儿子，眼圈立刻红了，虚弱地招呼他：“我的儿，快过来……让娘瞧瞧……高了，瘦了……”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英哥儿握住母亲的手，蹲在床边：“娘，我没事，我好着呢。您辛苦了……”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襁褓上。小婴儿皱巴巴，红通通的，闭着眼睛，小嘴巴无意识地嚅动着，睡得正香。

“你看，这是你妹妹。”王熙凤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眼中尽是幸福与满足，“娘总算……又给你添了个手足。”

就在这时，英哥儿忽然感觉到自己识海深处，那块一直安安静静的鸿蒙镜碎片，毫无征兆地剧烈震动起来！一股温暖的气息以碎片为中心扩散开，让他整个灵魂都感到一阵舒适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