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命抵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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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等着车合烈翻身落马，却不想车合烈看也不看，抬手一抓，沙罗多射出的最后一支箭，已被他轻轻松松抓在手里！

沙罗多目瞪口呆！

原来，身为西域第一执羽，数十年如一日的反复精习，车合烈早已练就一手“听声辨位抓来矢”的本事。

先前两箭，他原本不必如此费力地躲避，只是为了麻痹沙罗多，直到最后一箭，才将这看家本领使出来。

车合烈依旧策马绕圈，抓着箭的手却挑衅似的，一直高高举着。沙罗多箭矢用尽，心中生怯，已乱了阵脚，只麻木地骑马转圈奔逃。

一圈半后，车合烈突然使出一招“马背翻腾”——只见他旋转下马，双脚点地，又“倏”地翻身上马——待他再稳坐马鞍之时，弓已在手，箭已在弦，口中喊声“着”，“砰”的一声，三石硬弓弦音脆响。

沙罗多心中惊惧，赶紧伏身，趴在马背上躲避。

沙罗多趴了一会儿，身无痛感，心中狐疑，便直起身来，正欲看时，弓弦又响，沙罗多心呼“不好！”，未及发声，箭矢已至，避无可避。“咚”的一声闷响，正中胸铠！

沙罗多大叫一声，仰面摔下马来。

见沙罗多摔下马来，汗王大惊失色，嘴角抽动，向前一步，但还是克制住了，只驻足观望。

士兵们冲进斗场，将沙罗多团团围住。

沙罗多双目眩晕，一手捂着胸口，一手吃力地撑着地，在众兵士的搀扶下，缓缓地坐了起来，头发、披风沾满白雪，剧烈的疼痛让他急促地喘着粗气，狼狈不堪。

“王爷！”

“王爷！您没事吧？”

“王爷，您怎么样？”

“王爷……”

兵士们神色慌乱，军医立即为沙罗多检查伤情，却未发现插在身上的箭矢，只是心口处的铠甲凹了一块。

众人手忙脚乱，卸了王爷的胸铠，沙罗多眼神惊惧，浑身颤抖，鼓足勇气低头看了看，未见流血之处，心中稍安。但心口皮肉高高肿起，红了一大片，火辣辣地疼。

“箭矢在此！”司仪找到射伤沙罗多的箭矢，回身来报。众人看去，齐刷刷发出“咦”的声音。

居然是支断箭，没有箭头！

此时车合烈已悄无声息地走到沙罗多前面，右手握拳伸出，又缓缓张开，“嗒”的一声，一支锋利的箭头从他手掌滑落，掉落在雪地上。

正是司仪手中那支断矢的箭头！

冷簇透寒锋。难以想象若非断矢，沙罗多会是何等惨状……

车合烈双手抱拳道：“承让！”

原来，车合烈徒手接箭之后，沙罗多弓矢用尽，已是笼中之虎。作为顶级猎手，车合烈深谙玩弄猎物之道，故意举箭绕场，既是挑衅，也是恐吓，将沙罗多的心气打杀殆尽；

随后，车合烈突然使出“马背翻腾”，则是有意为之，通过一个剧烈的变招动作，吓得“猎物”心惊胆战，自乱阵脚。

车合烈这第一射，乃是假射，放了空弦，活生生将沙罗多逼成了惊弓之鸟；第二射才是真射，瞄的就是沙罗多起身之处，等的就是沙罗多起身之时。

只不过，在使出马背翻腾时，车合烈悄悄地折断箭头，藏在手中。众人只顾看他精彩马术，有谁能够留意这个细节？

这一箭，虽然没了箭头，但斗场之上区区五十步的距离，凭三石硬弓的力道，借着奔马疾驰的速度，便是巨灵神下凡，恐怕也扛它不住。直打得沙罗多胸铠凹陷，摔下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