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恩怨情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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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合烈回过神来，说：“重要，可能非常重要。”又问：“墨儿，你娘有没有跟你说过匈奴和我们车师的旧事？”

车合烈知道阿墨年幼丧父，没有提他的父亲。

阿墨摇头。

“那师父来告诉你吧。作为车师子民，你迟早也该知道。”

“先前的车师国，由我们车师民族大小十几个部落组成，自古生活在天山山南，疏勒河、孔雀河流经治下，物产丰饶；加上东土、西域的往来商道就夹在我们车师国和楼兰国中间，商贾云集，一时间贯朽粟腐，谷满仓丰。”

“每八年，车师各部落王族聚在一处，共同推选一位汗王总领车师。十几个部落中，车师前部和车师后部最为强盛，车师汗王，大多由此二部所出。”

“那时候，各部落亲如兄弟般，从无纠缠结怨之事发生。与周边诸国偶有摩擦，也不过小打小闹。大家生活富足，和乐美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山以北兴起了一个可怕的民族……”

“是匈奴吗？”阿墨打断车合烈问。

“对，就是匈奴。他们放牧为生，逐草而居，不耕不种。若遇岁寒，水草不继，就四处劫掠为生，以至成习。”

“匈奴人生于苦寒之地，彪勇好斗，很快扫灭山北，战火烧到了车师边境。”

“起初，车师诸部同仇敌忾，数战下来，匈奴并未讨得便宜。后来，匈奴改变战术，频频突袭我境。”

“匈奴军队，俱是骑兵，来去如风，车师不堪其扰，只能加强战备。但常年如此，大量成年汉子不耕田，不生产，国力日渐衰微，难以为继。部落间开始互相指责备战不勤，埋怨救援不力，慢慢地各个部落不再听从汗王号令，也有小部落自行抱团取暖，最终车师国分裂成八国之众，各自为政。”

“也就是说，车师前国，其实就是原来的车师前部；车师后国，就是车师后部？”

车合烈点了点头。

“分裂以后，还受匈奴欺负吗？”阿墨急切地问。

“合起来尚且难以为继，何况分开？”说到这里，车合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继续道：

“后来，车师后国出了一个踌躇满志的首领，在他治下，车师后国兵强马壮，周边其他车师小国被匈奴袭扰时，他甚至率兵救援，抵御匈奴，战绩斐然，名声日盛。”

“于是他自封车师汗王，发誓要团结车师诸国，重振车师雄风。他就是你现在的父汗。”

“原来义父的汗王是自封的……”阿墨喃喃自语。

车合烈正色说道：“也莫小瞧了你父汗，他年轻时候，确实是一等一的勇士，力拔千斤，气吞山河，言语举止颇具汗王气概，虽是自封，却也没有他国提出异议。当然了，也可能大家疲于应付匈奴，无心顾及此事吧。”

“师父，你若和父汗比武，谁赢？”阿墨更关心的显然不是匈奴。

车合烈笑答：“若比弓马之术，师父或能侥幸取胜。若比刀斧盾剑，不管马上马下，师父应无胜出可能。”

阿墨惊得瞠目结舌，在他心中，师父车合烈是不可战胜的。

车合烈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继续道：“谁知不久后，你父汗战斗中腿部受了重创，身体每况愈下，如今已无法亲自冲阵杀敌了。还好你大哥，沙罗多王爷，也是英雄少年，战力不逊汗王当年，从此便代父出征。”

“但是你大哥性情暴戾，杀虐成性。他号称要联合诸国，使车师重归一统，实则稍有不从，便举兵攻伐。西且弥、卑陆后国两个车师小国，就是被他驱逐屠戮，尽占其地。车师八国，现在仅剩六国了。”

“所以……师父就去狙杀父汗了？”阿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