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道不同（其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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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墨全然没有与贺兰霜逗乐的心情，“倏”地抓住贺兰霜的手问：“贺兰姑娘，昨夜那些刚好巡逻到村子附近的玉门官兵，救了村民，也救了我们。你觉得他们怎样？”

“忠于职守，不畏凶恶，救村民之危难于倒悬，可叹！可敬！”贺兰霜抽回手道。

“姑娘，不如，不如我们一起投了他们吧！”阿墨又抓住贺兰霜的手，殷切请求。

“投他们？哪儿？玉门关？”

“对啊！”

“为何？”

“和他们一起惩奸除暴，守护天下百姓，不好么？”想起东方卫，和他身后军威肃杀、气吞山河的列列铁骑，阿墨年少的心中燃起熊熊烈火。

“惩奸除暴，守护天下百姓？”贺兰霜撇撇嘴，再次抽回手道：“我可没这本事。”

“谁说姑娘没有？姑娘可是卓达比武大会亚军，如假包换的‘车师勇士’！我……我还是姑娘的手下败将呢！”

谁知这次恭维完全没了效果……

“守护天下百姓，呵呵，这个玩意儿太高大上了，本姑娘做不来。”贺兰霜道：“我只知道，好多流离失所的小叫花子等着我们瞒天营接济。我不干，他们就会饿肚子。天下百姓？我管不了这么宽。”

“贺兰姑娘，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各国都有这么多穷苦贫民？为何诸城邦都有如此多叫花、乞丐？”

贺兰霜不言不语，并不搭理阿墨。

阿墨继续道：“就是因为匈奴霸道，战乱频生，才导致这么多人失了家园、失了牲口、失了天地，流离失所，无以为生！”

“那又怎样？”

“所以，我们去投玉门关，乃是为天下而战，为太平而战！终有一天，世界大同，再无乞丐、饥民需要接济，人人都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阿墨说得动了情，眼中尽是憧憬，没曾想只换来贺兰霜“嗤”一声蔑笑：“那天到来之前，各个集市上的饥民、乞丐早饿死几百回了，当然再无需要接济之人了！”

阿墨还要分辩什么，贺兰霜一口回绝道：“行了，我早就说过，让我换种活法是不可能的。你守护你的天下百姓，我接济我的乞丐饥民，咱们各走各道，互不相扰！”

“可是姑娘，今年春天，我说和贝支、柴哥，小夕、小丫一起去过世外桃源的生活时，你明明动了心。那不也是换一种活法？”

“谁告诉你我动了心？”贺兰霜蹙眉道：“再说了，一个是世外桃源，想怎么活，就怎么活；想怎么浪，就怎么浪！一个是护国雄关，军纪严明，等级严森；操练起居，容不得一丝懈怠。这俩能一样吗？”

言至于此，气氛不甚欢畅。良久，阿墨低声嘟哝：“不去就不去呗，咱俩在贺兰居待着，也挺好！”

贺兰霜起身，气势颇为逼人，七分玩笑、三分认真地对阿墨道：“可别！谁要跟你在贺兰居待着？我呢，睡一觉，今夜动身送信，挣我的银子去；你呢，投你的玉门关，每月领好几百钱军饷。若不够花，写封家书来，本姑娘若心情好，给你寄几两银子花花！”

说完贺兰霜转身进了“憩芳阁”。阿墨闷闷不乐，也回到自己的洞里，躺了一会儿，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醒来时，不知什么辰光，贺兰居内一片黑暗。阿墨掌了火，寻不见贺兰霜，在憩芳阁前唤了几声，哪有回应？原来贺兰霜不想阿墨来跟，故意假寐，待阿墨睡熟后，早已偷偷动身，独自再往伊吾卢取信。

到了伊吾卢，贺兰霜拿到信函一看，是一封送往务涂谷的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