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茶尔泰的心思（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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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要砍他，无需我写信，现在去也来得及；若是不敢，只想杀我出气，那便来吧。”

说罢，背过身去。

阿柴不知是气是羞，举刀指着茶尔泰，浑身发抖，过了一会，松了手，开山刀跌到桌上。阿柴垂头丧气，瘫坐在另一把椅子上。

“我去过了……”阿柴双手掩面，抽泣起来。

“事情未成，对吧？”茶尔泰问。其实，阿柴进来时，狼狈的神情，额上的血迹，早让茶尔泰猜到几分，这一问也只是明知故问。

阿柴点头。

“汗王没杀你，算你命大。”茶尔泰又道：“也不是我安慰你。就算今日你砍了汗王，也未必是真的汗王。你知不知道，汗王有三个替身？”

茶尔泰一说，阿柴确实想起，早在他到匈奴任“夺玉将军”不久，便听说沙罗多为了安全训练了好几个替身，以假乱真。

“但我听说，安呼硕在侧的沙罗多，便是真的。安呼硕武艺最强，他也最为信任。”阿柴道。

“呵呵，那都是老黄历了……”茶尔泰笑，“以前确是如此，后来，一则血卫越来越少，调配不开了；二则有人献计，总是贴身用一个血卫，时间久了，谁都知道了，那替身便没有意义了。所以……”

“所以现在，安呼硕护卫的，也可能是假沙罗多？”

“对，这才叫真正的真假难辨！”茶尔泰苦笑道，“唉，献计的人，就是我……”说罢，自摇了摇头。

阿柴猛然醒悟，午时自己要砍的人，肯定就是替身！真正的沙罗多，自己的师父，身经百战，武艺高强，巅峰时甚至可与安呼硕一较高下——在当时那样的情形下，真正的沙罗多，本能反应绝对是反抗，而不会屁滚尿流地逃走……

稍后从后堂出来，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的沙罗多，才是真正的沙罗多！

阿柴惊了半晌，突然想到什么，对着茶尔泰跪下哀求：“茶掌政，你既然跟我说这些，那就是愿意帮我！茶掌政，我该怎么做，求你明示！”

阿柴心切，竟给茶尔泰磕起了头。

茶尔泰扶住阿柴道：“你若能保守秘密……”

“柴里木若敢出卖茶掌政，就叫我此仇永不得报，含恨而死！”不等茶尔泰说完，阿柴举掌发誓。

“好，既然你这么毒的誓言都敢发，我就略说一二。”茶尔泰道：“下月初，车师皇族照例祭祖。汗王为显天威，加了个阅兵环节。他要在祭坛上，授你兵符、令旗，命你到将台指挥。”

“等等，这不是小事，什么阅兵、指挥，我身为掌军，怎么全然不知？”阿柴问道。

“呵呵，身为掌政，我已经在安排祭祖仪式了。汗王为什么不让你知道，你就要自己想想了。重点是，根据古制规矩，祭坛上只能有汗王一人，且不可有兵刃，安呼硕是不能去的，汗王也不会带武器。待他命你上去接受兵符令旗时，就是你的机会。”

阿柴大喜跪谢，问：“那人会是替身吗？”

茶尔泰叹气道：“照说，祭祖这等大事，应该不会是替身，否则岂不是欺祖？但谁知道呢？是或不是，看你造化；成或不成，看你本事了……”

阿柴离开后，茶尔泰出到中庭下跪，对天三叩九拜，流泪祈祷道：

“汗王暴戾无常，荒淫无道，四处交恶；三王爷贝支仁德温良，勤政爱民；愿上苍垂怜车师百姓，乘三王爷出使汉土之机，佑柴掌军事成，助乞大人和我迎回贝王爷，立作新汗，我必鞠躬尽瘁，尽心辅佐，还车师百姓一个安宁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