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药香漫血破重围,心算通幽引星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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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混乱痛苦的漩涡即将彻底吞噬一切时,一个奇异的、带着恒定韵律的“噼啪”声,如同穿透层层迷雾的灯塔微光,在意识深渊的某个角落,清晰地响了起来!
噼啪……噼啪……噼啪……
清脆、稳定、带着一种洞悉万物规律的玄奥感。是算筹!是娘指尖拨动算筹珠子的声音!
这声音仿佛拥有魔力,瞬间穿透了意识中的混乱与痛苦,带来一丝奇异的清凉和……指引!
混乱闪烁的画面骤然一定!定格在鹰嘴隘沙盘上!那险峻的地形、隘口、缓坡、蒿草……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拂去尘埃,瞬间变得无比清晰!敌人巡逻队的路线、时间间隔、狼狗的位置……所有的细节,不再是模糊的记忆碎片,而是被一种冰冷的、超然的“算力”瞬间整合、推演、优化!
一个清晰得如同刻印的战术方案,在陆建国濒临溃散的意识核心中,自动生成!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细节,都精确到毫秒,完美到令人心悸!如同娘那深潭般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最优解的诞生!
“呃……”手术台上,陆建国紧闭的眼皮下,眼球极其剧烈地滚动起来!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微弱、却不同于濒死呻吟的、仿佛极度用力的气音!
与此同时!
“滴滴滴——!”
一直持续报警的心电监护仪,那代表室性心动过速的混乱波形,猛地出现了极其短暂、却异常清晰的——一个窦性P波!紧接着,是第二个!虽然依旧被混乱的异位节律干扰,但那一闪而逝的正常节律,如同黑暗中骤然划过的流星!
“心跳!”一直死死盯着监护仪的卫生员失声惊叫,“有窦性P波!快看!”
孙队长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监护屏幕!那转瞬即逝的正常波形,如同溺水者眼前突然出现的稻草!
“建国?!陆建国!你听见了是不是?!用力!给老子用力想!想鹰嘴隘!想那些情报!”孙队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嘶声吼道,手上的止血动作更加迅捷有力,“快!肾上腺素0.5mg!静推!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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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液注入血管。手术台上,陆建国那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呼吸,似乎……似乎加深了一丝?青紫色的嘴唇微微翕动了一下,仿佛在无声地念诵着什么。
心算通幽,于生死绝境之中,引动星芒乍现。娘那无形的算筹之力,仿佛穿透了千山万水的阻隔,穿透了昏迷的重重迷雾,为濒死的儿子,在绝望的铁幕之下,指引出了一线微弱的生机。这缕星芒能否燎原?能否照亮通往生路的黑暗?急救室内,与死神的搏斗,进入了最惊心动魄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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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部作战室内,气氛如同拉满的弓弦,紧绷到了极致。巨大的军事地图前,张参谋如同一尊冰冷的铁铸雕像,背对着门口。惨白的灯光落在他宽阔却紧绷的肩背上,投下浓重的阴影。电台“滋滋”的电流声,铅笔在图纸上飞速划动的沙沙声,以及参谋们压得极低的、语速飞快的汇报声,交织成一片无形的硝烟。
“……警卫排已集合完毕!全副武装!摩托化开进!预计四十分钟内抵达靠山屯区域!”
“……侦察连一排、火力支援班已登车完毕!目标鹰嘴隘!行进路线确认!预计一小时十五分后抵达预设侦察点!”
“……师指回电!已命令三号侦察机提前升空,二十分钟后覆盖鹰嘴隘及靠山屯周边空域!三团预备队进入一级战备,随时听令!”
一道道信息如同流水般汇聚到张参谋耳中。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那撑在沙盘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的手,显示着他内心的风暴。
靠山屯!鹰嘴隘!苏禾!疤脸刘三!陆建国!这几个名字如同烧红的烙铁,在他脑海中反复灼烧。一个身份敏感、掌握神秘药术和可能涉及重大秘密的“地主婆”,一群本该死去的凶徒余孽,一份价值巨大却由重伤濒死的侦察兵提供的绝密情报……这一切纠缠在一起,构成了一个巨大而危险的谜团旋涡!
“报告!”一个急促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是孙队长的助手,脸色苍白,“陆建国同志……生命体征……曾短暂出现微弱恢复迹象!出现窦性P波!孙队长正在全力抢救!但……情况依然极其危险!随时可能……”
张参谋猛地转过身!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骇人的精光!短暂恢复迹象?窦性P波?在这种失血性休克的濒死状态下,这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生理反应!除非……除非有某种强大的意志力在强行支撑!
陆建国!他还没放弃!他在挣扎!为了什么?为了他那个身处险境的娘?!
张参谋的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他死死盯着助手,声音如同从冰窟窿里捞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意志:
“告诉孙佑国!不惜一切代价!用最好的药!用最强的刺激!给我吊住他那口气!人要是没了,我拿他是问!”他顿了顿,语气陡然加重,每一个字都像砸在地上的铁钉,“再告诉他!陆建国的娘,苏禾!现在正被几支枪指着脑袋!在靠山屯的山林里逃命!能不能救下他娘,能不能解开靠山屯的血疙瘩,他陆建国是死是活——很关键!让他给老子挺住!这是命令!也是他唯一能帮他娘的机会!”
助手被张参谋眼中那近乎狂暴的意志震慑,下意识地一个立正:“是!”转身飞奔而去。
张参谋的目光重新落回巨大的沙盘上,鹰嘴隘的位置被他用红笔重重圈起。他猛地抓起桌上的红色保密电话,接通了正在疾驰中的警卫排电台。
“王铁山!”张参谋的声音透过电流,带着金属的摩擦质感,清晰地传入疾驰的军用吉普车内,“情况有变!目标苏禾已中枪负伤,正被至少三名持枪凶徒追击,遁入靠山屯东南方向山林!凶徒头目确认是‘疤脸刘三’!极度危险!你们的任务优先级变更!”
“一、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速度接应外调小组,获取苏禾确切逃遁方向!”
“二、兵分两路!一路由你亲自带队,精锐小组轻装突进,循血迹和痕迹追索!首要目标:确保苏禾生命安全!如遭遇凶徒,无需警告,就地击毙!允许使用一切必要手段!”
“三、另一路控制屯口及屯内关键点,尤其是王翠花!严密封锁消息,严禁任何无关人员出入!必要时,可采取强制措施!”
“四、行动过程,随时保持电台畅通!发现苏禾,第一时间报告!活要见人,死……也要把东西带回来!明白没有?!”
“明白!保证完成任务!”电台里传来王排长斩钉截铁、带着硝烟味的回应。
放下电话,张参谋的目光又投向代表鹰嘴隘方向的另一部电台。他深吸一口气,再次拿起话筒,声音沉稳而充满杀伐决断:
“侦察连李锋!鹰嘴隘情况如何?空中侦察有无发现敌巡逻队踪迹?”
“报告参谋!我部距预定侦察点还有三公里!空中侦察信号已切入!……等等!有发现!鹰嘴隘中段!热成像显示……五个人形热源!三条犬形热源!移动状态!行进方向……正向隘口最窄处靠近!与陆建国提供的情报完全吻合!时间……也基本一致!”
电台里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
张参谋的瞳孔骤然收缩!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钉在沙盘上鹰嘴隘第三个弯的缓坡位置!陆建国的情报……是真的!精准得可怕!战机!稍纵即逝的战机!
“好!”张参谋猛地一拍桌子,震得地图都跳了一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万钧的气势:
“李锋!听着!空中侦察持续锁定目标!你部全速前进,务必在敌巡逻队完全通过隘口最窄处前,抢占第三弯缓坡预设阵地!火力支援班同步建立压制火力点!”
“行动原则:隐蔽接敌,精准打击!首要目标:敌巡逻队尾部的狼犬及押后人员!务必第一时间打掉其通讯和反击能力!行动代号——‘寒星’!即刻执行!”
“我重复:行动代号——‘寒星’!准许开火!给我干净利落地吃掉它!”
“是!行动代号‘寒星’!保证完成任务!”电台里传来李锋同样杀气腾腾的回应。
放下话筒,张参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胸膛依旧剧烈起伏。他转过身,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墙壁,落在了卫生队急救室的方向。
寒星……
陆建国,你这颗命悬一线的寒星,用命搏来的情报,已然引燃了燎原的战火!鹰嘴隘的惊雷即将炸响!而靠山屯的血色迷雾,能否在你彻底熄灭之前,被这铁与火的洪流强行冲开?急救室内微弱的星芒,军营中燎原的星火,能否照亮那对深陷绝境的母子唯一的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