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双头蚺与熔炼初试（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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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之中，那股被强行约束、初步熔炼的混乱能量，如同一条桀骜不驯的毒龙，嘶吼着、冲撞着，渴望破体而出，毁灭眼前的一切。手臂经脉传来被灼烧、被腐蚀的剧痛，但在这极致的痛苦中，墨衍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扭曲的“掌控感”。

这力量不属于灵气，不属于他认知中的任何体系。它阴暗、暴戾，却又带着一种熔炼万物、归于混沌的诡异包容性。这是属于他的力量！是在这绝境之中，由他自身的魔根为基，吞噬、熔炼了腐毒、蚀骨棘灵气、寒毒气息后，诞生的独属于他的——混沌魔元！

虽然只有微不足道的一丝，虽然操控起来依旧艰难痛苦，但这无疑是从零到一的质变！

他抬起头，那双残留着赤红却冰冷清明的眼睛，死死锁定前方盘踞的寒水蚺。那妖兽冰冷的竖瞳中，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的状态，以及那毫不掩饰的杀意与……一丝连它都感到心悸的危险气息。

寒水蚺不安地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发出威胁性的低沉嘶鸣，却不再像之前那样贸然进攻。动物的本能告诉它，眼前这个渺小的生物，此刻极度危险！

对峙，只持续了不到三息。

墨衍动了。

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咆哮着冲上前，而是脚下猛地一蹬地面——不是向后，而是向着侧前方！步伐依旧带着重伤后的踉跄，却精准地踩在了一块较为坚实的裸露树根上，借力改变方向，如同鬼魅般，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瞬间拉近了他与寒水蚺侧腹的距离！

快！必须要快！他不知道自己能维持这种诡异的“掌控”状态多久，体内的痛苦和精神的负荷都在提醒他，这是昙花一现的爆发！

寒水蚺显然没料到对方会采取这种贴身的、近乎自杀式的攻击方式！它那庞大的身躯转动不及，只能本能地收缩肌肉，坚硬的鳞片层层叠叠，试图硬抗。

然而，墨衍的目标，并非是它那防御最强的背部或腹部。

他的目光，如同最冷静的猎手，落在了寒水蚺之前被他拳头砸伤、鳞片碎裂、尚且渗着暗绿色血液的头颅伤口处！

就是那里！

“死！”

一声沙哑的、蕴含着无尽痛苦与决绝的低吼从喉间挤出！

他那只覆盖着黑绿色、汇聚了混沌魔元的手臂，如同蓄势已久的毒蛇，五指成爪，带着一股湮灭一切的阴寒暴戾气息，狠狠地……插向了那道伤口！

“噗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一种令人牙酸的、血肉与能量被强行侵蚀、湮灭的诡异声响！

墨衍的手爪，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冰雪，轻而易举地破开了寒水蚺伤口处本就受损的鳞片和血肉，深深刺入其中！

那缕微弱却本质奇异的混沌魔元，顺着他的指尖，疯狂涌入寒水蚺的体内！

“嘶嗷嗷嗷——！！！”

寒水蚺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凄厉到极致的惨嚎！庞大的身躯如同被雷电击中般剧烈地痉挛、翻滚！

那混沌魔元进入它体内后，并未像普通攻击那样造成单纯的撕裂或冰冻伤害，而是展现出了其恐怖的“熔炼”特性！它所过之处，寒水蚺本身的妖力、血肉精华，甚至它喷吐的寒毒，都被强行分解、侵蚀、同化！仿佛投入熔炉的燃料，被那丝魔元贪婪地吞噬，壮大自身，同时造成着持续而恐怖的内部破坏！

暗绿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从伤口和寒水蚺的口鼻中涌出，其中甚至夹杂着被腐蚀成灰败色的肉块！它那冰冷的竖瞳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难以置信的恐惧，挣扎的力度迅速减弱。

墨衍一击得手，立刻想要抽身后退。但他显然低估了这一击对他自身的负担，也低估了混沌魔元在离体后的反噬！

就在他手臂从寒水蚺伤口抽出的刹那——

“噗！”

他猛地喷出一口乌黑的鲜血，整个人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眼前一黑，直接软倒在地。那只插入伤口的手臂，此刻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灰败色，仿佛失去了所有生机，剧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残存的意识。

体内那刚刚诞生的、微弱的混沌魔元循环，因为这一次的全力爆发而瞬间崩溃，魔根本源再次沉寂下去，只留下一个被严重透支、千疮百孔的身体。

他瘫在冰冷的腐殖层上，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模糊地看到，那头庞大的寒水蚺在他不远处痛苦地翻滚、抽搐，生命力正在被那侵入体内的诡异力量快速剥夺。

成功了……吗？

这是他陷入半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

一直冷眼旁观的苏禾，此刻终于动了。

她一步踏出，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墨衍身边。她没有先去查看墨衍的状况，而是目光冷静地扫过那头尚在垂死挣扎的寒水蚺，尤其是在它那被混沌魔元侵蚀的伤口处停留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讶异。

“熔炼特性比预想的要强……看来这魔根的品质，确实不凡。”她心中默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