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塔秘密(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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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睡了个好觉,程青樱神清气爽,今早起来好生打扮了一番,头戴一支梅花步摇流苏簪,流苏垂到下巴高度,眉心点红,换上了一件青花如意纹小袄,内里搭配青葱色云天水漾留仙裙,把自己捯饬成一位飘然出尘遗世独立的贵女形象,这才心满意足地带着贴身丫鬟,徐徐步行,特意绕远路穿过长长的连廊。

“二小姐好。”来往下人无不恭敬行礼问好,这极大地满足了程青樱的虚荣心,只是这二小姐听着着实不喜,没关系,等从白塔寺回来,她继续做回她的大小姐。

出城的马车已经候在二门。见主子来了,两位马车夫上前迎接,“见过二小姐,二小姐安。”

两位车夫,其中一位年纪较大,另一位样貌稍显年轻,才来程府不过几日。

程青樱给身边丫鬟水碧一个眼色,水碧会意道:“二小姐要的马车准备如何了?”

那位较老的车夫回道:“都准备好了。按照二小姐的吩咐,备了两辆马车,一辆用的黑马,一辆用的白马。”

“好。”程青樱满意地点点头,“你是老手,长姐病好不过两日,坐你的车稳妥些,待会儿你便驾黑马,让长姐坐的你的车吧。”

“是,老奴省的。”老车夫应道。在老车夫看不见的地方,年轻车夫和水碧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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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青樱登上了拴着白马的马车,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伸手看着自己新染的红指甲:“水碧,你表哥那里没问题吧?”

水碧给程青樱递了个手炉,讨好道:“自然,奴婢表哥昨儿个就去踩点了那条小路,保证把程宝珠引到那条路上去,叫她有去无回!”

“不过……”水碧犹豫道:“昨儿个老夫人叫三少爷一起去。那三少爷会不会坏事啊?”

程青樱给了水碧一个眼刀:“慌什么?三弟昨天才被程宝珠一顿羞辱,恐怕心里巴不得程宝珠死呢!这程宝珠,蠢得可以,到处给自己树敌。”

“那大小姐真是糊涂,她就算是天潢贵胄还不是要泼出去的水,三少爷再不济也是个带把的,竟敢妄想三少爷做伴读,真是脑子被门挤了。”水碧忙着说程宝珠坏话,没注意到程青樱越来越黑的脸色。

程青樱死死捧着手炉,女子地位低下,嫡女庶女只要占个“女”字,就是可以交换的物什,哪比得上男子金贵。她的娘亲天天在她耳边念叨她哥哥,丝毫不顾及她。她也是她的孩子啊,凭什么。她程青樱不服,她一定要往上爬,拥有更多权力!

程青樱不忘这是在外院,为着自己的好名声,忍下想要摔手炉的冲动,低声道:“够了,慎言!”眼含怒火地警告了水碧一通。

水碧不知哪句话又惹了这位小姐不快,郁闷地闭上了嘴。

“哈欠——程鹤年,早啊。”程宝珠大喇喇地伸了个懒腰,大大的杏眼此时迷离氤氲,像只刚睡醒的小猫。

语毕,程宝珠摊开了双手。程鹤年不解地问道:“什么?”

程宝珠眨眨眼,小声道:“《心经》啊。你不是说好替我抄的吗?马上要到福寿堂了,快点给我。”

“哦,我忘了。”程鹤年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什么?你你你……不讲信用。看我怎么收拾你!”程宝珠立马没了睡意,瞪大了双眼,冲程鹤年扑上去,上下乱摸,口中念念有词:“在哪呢?”

路过的下人看见了,都装作没看见,低下头走开。远远还能听见下人的议论声。

“大小姐又欺负三少爷了。”

“三少爷真可怜!”

尚且四岁的七少爷看见了,停下脚步咯咯笑:“姐姐压着哥哥!”

嬷嬷顺着视线看去,慌忙收回眼:“阿弥陀佛!”赶紧抱着七少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