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无序之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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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篮”空间内，时间仿佛被那暗红色50%的进度条和【终焉·降临】的阴影冻结了。

苏瑶瘫倒在林悦身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她并非受到直接的能量冲击，而是那倾尽全部意念、对抗远超自身层次存在的行为，导致了意识层面的严重过载与自我保护性的封闭。就像一个精密仪器在超负荷运转后，触发了最彻底的断电保护。

“瑶瑶！瑶瑶！”林悦顾不得自身的虚弱和左肩烙印的灼痛，扑到苏瑶身边，颤抖的手指探向她的颈动脉，感受到那微弱却顽强的跳动时，才稍微松了口气，但心依旧高高悬着。她紧紧握住苏瑶冰凉的手，试图用自己刚刚稳定下来的、带着【心钥】特性的能量去温养好友枯竭的意识海，却如同石沉大海，收效甚微。

沈逸风迅速检查了苏瑶的状况，脸色凝重。“意识海深度沉寂，生命体征稳定但极度微弱。是精神意志过度透支的典型症状。”他看向林悦，眼中带着后怕与一丝难以置信，“但她刚才……她怎么可能干扰到那种级别的攻击？”

那不仅仅是干扰，那是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对绝对秩序抹杀力量的“卡顿”。这完全违背了他们对能量层级的认知。

元元的虚拟身影重新稳定下来，战术目镜上的数据流带着前所未有的专注，聚焦在苏瑶身上。“正在分析苏瑶女士残留的意念频率特征及与抹杀力量相互作用数据。”

片刻后，他给出了初步结论，声音中罕见的带着一丝计算之外的波动：

“分析确认。苏瑶女士的意念频率，在‘深蓝之剑’事件后，产生了本质性异变。其核心特征为：高度无序性、强生命韧性、不可预测演化倾向。”

“该频率与‘它们’所代表的、基于绝对秩序与逻辑的‘净化’力量，存在根本性对立。可将其暂时定义为——‘无序之光’。”

“在微观层面，‘无序之光’不具备直接对抗‘净化’力量的强度，但其无法被现有逻辑模型完全解析的‘混沌’特性，在接触瞬间，对‘净化’力量高度依赖确定性的内部指令结构，造成了极其短暂但关键的逻辑冲突与运算紊乱。类似于在完美程序中注入无法识别的乱码。”

“此为小概率偶发事件，成功条件极其苛刻，不具备稳定复现性。但结果证实，‘无序之光’是对抗‘它们’底层逻辑的一种潜在……‘异常变量’。”

“无序之光”……“异常变量”……

沈逸风和林悦都被这个结论震撼了。

一直以来说话温柔、性格坚韧，甚至在团队中更多担任辅助角色的苏瑶，她的本质力量，竟然是如此特殊而关键？一种连“它们”的抹杀程序都无法瞬间处理的“混沌”？

林悦看着昏迷的苏瑶，心中涌起复杂的情感。是愧疚，因为苏瑶是为了救她；是庆幸，因为这微小的“无序”创造了生机；更是巨大的疑惑——瑶瑶的身上，究竟还隐藏着什么秘密？这“无序之光”是如何诞生的？与她那被篡改又恢复的记忆，与她在沈家实验室的经历，是否有关联？

“必须让她尽快醒过来。”林悦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她是我们理解‘它们’，甚至可能找到对抗方法的关键之一。” 她看向元元，“‘摇篮’有没有办法加速她的意识复苏？”

“常规意识复苏手段对其当前深度沉寂状态效果有限。”元元回答，“建议将其置于能量古树核心区，利用最纯净的原初之光进行温养，同时由具备深度意识链接能力者，尝试进行温和的意念呼唤，引导其自我意识重新锚定现实。”

“我来。”林悦立刻说道。她轻轻将苏瑶抱起，在沈逸风的帮助下，将她安置在能量古树那散发着最柔和光芒的根系中心。她自己则坐在旁边，一只手紧握着苏瑶的手，另一只手按在古树树干上，闭上双眼，意识缓缓沉入，调动着【心钥】带来的细腻感知，如同一缕最轻柔的微风，一遍遍呼唤着苏瑶的名字，传递着温暖的、坚定的意念。

沈逸风守护在侧，一边警惕着外部，一边也在消化着苏瑶带来的惊人信息。“无序之光”……这让他想起了之前“摇篮”能量失衡时，元元提到的苏瑶频率与秩序能量场的“排异谐振”。当时只以为是微小干扰，现在看来，那或许正是她这种特殊本质在不经意间的流露。

“元元，”沈逸风沉声问道，“关于‘无序之光’，数据库中有无任何类似记载？这种力量的源头可能是什么？”

元元沉默检索，最终回应：“无直接记载。但存在部分模糊记录，提及在多次宇宙周期中，偶有个体或文明，因其独特的意识结构或遭遇极端事件，会产生偏离‘既定路径’的‘变异’，此类‘变异’有时会展现出对高层级秩序力量的异常抗性，甚至干扰能力。此类个体通常被‘观测者’序列标记为‘高优先级清理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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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优先级清理目标……

林悦是因“回响”和“污染”被标记。

苏瑶则可能因为“无序”和“变异”被标记。

他们这个小小的团队，竟然聚集了如此多被“它们”和“观测者”视为必须清除的“异常”？

“继续分析‘门’的状态和‘观测者-7’的动向。”沈逸风压下心中的寒意，命令道。

“‘门’激活进度维持50%，【终焉·降临】协议持续运行，超空间航道稳定扩张，能量辐射范围已影响至奥尔特云内侧。其内部能量签名持续指向‘它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