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波流西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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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妖精尾巴的蠢货……”波流西卡冰冷的目光扫过米拉和艾尔夫曼，如同看着地上的污秽，声音也冷得像冰，“我说过，不救人类。带着你们的麻烦，滚出我的森林。”

“波流西卡女士！他的伤势非常特殊，普通治疗根本无效！只有您的精灵魔法和秘药才有可能……”米拉珍妮急切地解释。

“无效就让他死掉好了。”波流西卡冷漠地打断，作势就要关门，“人类生生死死，与我何干。”

“等等！”米拉珍妮急道，“他……他不一样！他是为了守护同伴才……”

波流西卡关门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就在门即将彻底关上的瞬间，一阵微风吹过，掀开了盖在青玄身上的薄毯一角，露出了他毫无血色的右臂。

波流西卡冰冷的视线无意中扫过，目光猛地顿住了！

在青玄苍白的手臂上，靠近肩头的位置，一个清晰的纹章烙印其上——那是一个深邃、沉静、如同凝固星空的青蓝色妖精尾巴标志！

在苍白皮肤的映衬下，那青蓝色的纹章显得格外醒目，甚至隐隐流转着一丝微弱的、与青玄自身气息截然不同的道韵。

波流西卡准备关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她那双冰冷的、充满厌弃的眸子里，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波动。

她盯着那个青蓝色的纹章，看了足足有几秒钟。

森林精灵悠长的生命里，她见过无数妖精尾巴的纹章，樱粉、赤红、冰蓝……但如此深邃沉静的青色，从未有过。

这纹章……似乎不仅仅是印记。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几乎轻得像林间的风声，从波流西卡口中逸出。

那叹息里，似乎包含了太多复杂的、连她自己都未必能厘清的情绪——对那个固执矮人老头（马卡罗夫）的无奈？

对这个纹章所代表的意义的某种承认？

亦或是……对这个以如此惨烈方式获得纹章、此刻生命垂危的异界青年，产生了一丝难以言喻的、违背她本性的……触动？

她冰冷的眼神，似乎融化了一丝极淡的缝隙。

“把他抬进来。”波流西卡的声音依旧冰冷，但关门的动作却变成了让开门口，“放在那边的石台上。然后，你们两个，立刻离开我的屋子。别让我闻到人类的气味。”

米拉珍妮和艾尔夫曼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

艾尔夫曼立刻小心翼翼地将担架上的青玄抱起，快步走进木屋，将他轻轻放在屋内一张光滑冰冷的石台上。

“谢谢您！波流西卡女士！”米拉珍妮深深鞠躬。

“快滚。”波流西卡背对着他们，语气不耐。

米拉和艾尔夫曼不敢多留，立刻退出了木屋，轻轻带上了门。

两人站在屋外的小院里，相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如释重负和一丝希冀。

木屋内，光线有些昏暗。

波流西卡走到石台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昏迷不醒的青玄。

她伸出修长、覆盖着细微绿色纹路的手指，指尖萦绕着充满生机的淡绿色光芒，轻轻点在青玄的眉心。

随着精灵魔力的探入，波流西卡冷峻的眉头越蹙越紧。

“内腑俱伤，魔力枯竭……强行催动超越极限的本源力量，反噬自身……”

她低声自语，语气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真是……不要命的疯子。”

她的目光再次落到青玄右臂那个青蓝色的妖精尾巴纹章上，眼神复杂。

“哼，妖精尾巴的烙印……麻烦。”波流西卡冷哼一声，但指尖流淌的淡绿色光芒却变得更加浓郁、纯粹。

她另一只手虚空一抓，空气中浮现出几株散发着奇异光晕的草药。

她口中念诵着古老晦涩的精灵咒文，淡绿色的魔力光芒如同温润的泉水，包裹住青玄的身体，缓缓渗透进去，滋养着他破碎的经脉，抚平着灵魂的创伤。

那几株草药也在光芒中化作精纯的生命能量，融入青玄体内。

石台上，青玄紧锁的眉头，在精灵魔力的滋养下，似乎微微舒展了一分。

他那惨白的脸上，也极其缓慢地恢复了一丝微弱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