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永恒的坚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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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海风吹拂着沙滩，昏迷的格雷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缓缓睁开了眼睛。

模糊的视野逐渐清晰，映入眼帘的是艾露莎那身标志性的银甲和冰冷刺骨的眼神，以及她不容置疑的命令。

“…立刻跟我返回玛格诺利亚…”

返回？格雷的意识瞬间被这个词语刺得清醒无比。

强烈的抗拒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几乎压过了身体的剧痛。

他猛地咬牙，用尽力气支撑起上半身，尽管这个动作让他疼得倒抽冷气，脸色更加惨白。

“我…不回去！”格雷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强硬，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冰渣。

他抬起眼，直视着艾露莎，那眼神里燃烧着深沉的痛苦和一种近乎偏执的决绝。

艾露莎眉头紧锁，红发在风中扬起一丝凌厉的弧度：“格雷！这不是任性的时候！你伤得很重，而且你们违反了公会铁律！”

“铁律？”格雷扯出一个苦涩的笑，他无视了艾露莎的怒意，目光越过她，望向岛屿深处那被幽蓝月光笼罩的祭坛方向，仿佛透过空间看到了那尊巨大的冰雕。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穿透时光的沉重，“艾露莎…你知道那冰封的是什么吗？戴利欧拉…毁灭了我家乡，夺走我父母和所有村民性命的恶魔！”

沙滩上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单调声响。

露西捂住了嘴，哈比瞪大了眼睛。青玄沉默地看着格雷，眼神专注。连冰封中的纳兹，似乎也因这沉重的话语而微微震动。

格雷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刺痛着肺腑，却无法冻结他翻涌的记忆。

他闭上眼，那些被刻意深埋的画面再次撕裂开来。

“我活下来…像个孤魂野鬼…直到遇见乌鲁。”提到那个名字时，格雷的声音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深埋心底的温暖和更深的痛，“她收留我，教导我冰之造型魔法…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是给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

他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我拼命修炼，就是为了复仇！为了亲手杀死戴利欧拉！当我终于觉得自己足够强大，找到那个恶魔时…”

格雷的声音哽住了，巨大的痛苦让他几乎无法呼吸，他猛地睁开眼，眼中布满血丝，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绝望和愤怒，“我根本不是它的对手！我太弱了！弱得可笑！就在我要被它杀死的时候…”

格雷的声音骤然低沉下去，带着无尽的哀伤和悔恨：“是乌鲁…她出现了。她用尽了所有的力量…甚至…甚至舍弃了自己的生命…化作了永恒的坚冰…将戴利欧拉彻底封印！”

他猛地抬头，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滑落，混合着脸上的冰霜和沙粒，“她…她是为了救我！是为了阻止那个恶魔！”

“乌鲁…牺牲了自己…”露西的声音带着哭腔，泪水滑落。哈比也难过地低下头。

“她最后对我说…”格雷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不要告诉利昂’。

她说…如果利昂知道乌鲁是用生命封印了戴利欧拉，他一定会用尽一生去寻找破解这个魔法的方法…那样，利昂的一生就毁了…”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而我…我内心的黑暗、仇恨和自责…也由她一同冻结…”

真相如同沉重的冰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艾露莎冰冷的眼神深处，也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震动。原来那永恒封印的背后，是如此的牺牲与守护。

“所以…我不能走！”格雷猛地睁开眼，眼中只剩下燃烧的火焰般的决心，他挣扎着想要完全站起来，

身体因为剧痛和虚弱而摇晃，“利昂现在就在解封那个恶魔！他根本不知道真相！他解开的，是乌鲁用生命换来的封印！他释放的，是毁灭一切的灾难！我必须阻止他！我必须…亲手终结这一切！为了乌鲁！也为了…阻止利昂犯下无法挽回的错误！这是我必须完成的使命！”

格雷的话语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那份沉重的责任感和守护师门意志的信念，沉重地压在沙滩上。

短暂的沉寂。

“原来如此。”青玄平静的声音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