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R系统的真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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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议院那冰冷得能冻僵灵魂的议事大厅里，空气沉重得如同凝固的铅块。

巨大的环形议席上，十位掌握着菲奥雷王国最高魔法裁决权柄的评议员们，此刻却像是被无形巨手扼住了咽喉，连呼吸都带着压抑的嘶声。

齐克雷因，那个蓝发飘逸、面容圣洁得仿佛不染尘埃的圣十大魔导士，就站在环形议席的中央光柱下。

他的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寒冰的针，精准地刺入每一位评议员紧绷的神经末梢。

“诸位，请允许我再次强调，”他微微抬起下巴，浅蓝色的瞳孔扫过一张张惊疑不定的脸，

“乐园之塔，他们正在建造的，正是古代禁忌的黑魔法——R系统！它的终极目标，并非虚无缥缈的乐园，而是……”

他恰到好处地停顿，让那恐怖的词汇在死寂中酝酿、发酵，“复活那位带来无尽灾厄的黑魔导士——杰尔夫！”

“杰尔夫？！”

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瞬间激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骇低呼。

几位年迈的评议员身体猛地后仰，撞在冰冷的椅背上，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那个只存在于最古老、最黑暗的魔法典籍中的禁忌之名，那个象征着魔法世界终极恐惧的存在！

冷汗顺着议长克劳福德的额角滑落，滴在他紧握权杖、指节发白的手背上。

“不可能！R系统……那只是传说！”一个议员嘶声反驳，声音却抖得不成样子。

“传说？”齐克雷因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转瞬即逝的弧度，快得无人捕捉，“那么，铁之森的‘咒歌’，月之滴仪式下复活的恶魔‘戴利欧拉’……

这些近在咫尺的灾难又是什么？诸位难道忘了，它们正是来自杰尔夫之书的恶魔！仅仅是被释放出来，就已造成如此惨烈的破坏！”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悲天悯人的沉重，“试想，若是杰尔夫本人复活，那将不再是灾难，而是整个魔法世界的终焉！”

巨大的魔法光屏在他身后无声地亮起，切换着铁之森被咒歌化为死地的惨状，迦尔纳岛上戴利欧拉肆虐后遗留的恐怖废墟。

那些凝固的死亡和毁灭的画面，无声地冲击着每一个评议员的视觉和理智。

死寂。令人窒息的死寂笼罩了宏伟的议事厅。

议长克劳福德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干涩的声音打破了沉默：“齐克雷因议员……你所言，确实……骇人听闻。但R系统的存在，杰尔夫的威胁……证据呢？我们需要更确凿的证据！”

“证据？”齐克雷因微微侧首，目光如无形的利剑，直刺向沉默坐在角落、眉头紧锁如铁疙瘩的亚吉马，“亚吉马议员，作为妖精尾巴曾经的成员，同时也是最资深的魔法评议员之一，您对杰尔夫之书的了解，恐怕比在座诸位都要深刻。您认为，放任R系统完成，会带来什么？”

所有的目光，带着绝望的探询和最后一丝侥幸，瞬间聚焦在亚吉马身上。

这位弯着腰的老者，此刻承受着难以想象的压力。

他花白的眉毛拧成了疙瘩，布满皱纹的脸庞肌肉微微抽动。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沉重地、极其缓慢地点了一下头。那一个点头，耗尽了全身力气，也碾碎了评议院最后一点犹豫的基石。

“那么，”齐克雷因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平静，“我正式提议，动用‘魔导精灵力’！在R系统彻底完成、杰尔夫被复活之前，将其连同整个乐园之塔，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抹除！为了菲奥雷，为了整个魔法世界的存续！”

“附议！”克劳福德议长几乎是立刻嘶喊出声，声音带着破音的尖锐。

“附议！”

“附议！”

“附议！”

一声声急促、慌乱又带着恐惧的“附议”接连响起。

巨大的环形魔法表决器上，代表“发射魔导精灵力”的刺目红光，一个接一个，如同被点燃的死亡信号，迅速亮起，最终连成一片猩红的光环，将整个冰冷的议事厅映照得如同血池地狱。

亚吉马闭上了眼睛，放在膝盖上的拳头，指节捏得咯咯作响，青筋暴起。

那一片刺目的红光，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眼底。他终究没能说出什么。

***

乐园之塔深处，冰冷粗糙的石壁隔绝了外界的阳光，也隔绝了即将降临的毁灭审判。

通道内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一种无形的沉重压力。

青玄等人终于遇到了行进中的艾露莎。

艾露莎背对着众人，没有回答他们询问的话语。

她鲜红的发丝在昏暗的光线下也失去了些许光泽。

她的声音很低，却字字清晰，砸在纳兹、格雷、露西、朱比亚和青玄的心上。

“这座塔……名为‘乐园’，实则是孕育灾厄的摇篮。”艾露莎没有回头，手指轻轻拂过冰冷石壁上深刻的魔法纹路，“它的真名，是R系统。一个被古代魔法封禁的、最邪恶的禁忌之术。它的唯一作用……”

她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异色双瞳中燃烧着决绝与痛楚，“是复活……黑魔导士杰尔夫。”

“杰尔夫？！”露西失声惊呼，双手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瞬间被巨大的恐惧填满。

那个存在于教科书最恐怖章节的名字！

“不可能！”纳兹咆哮出声，拳头猛地砸在旁边的石壁上，火星四溅，“那种传说中的怪物……”

“传说？”艾露莎打断他，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铁之森的‘咒歌’，月之滴仪式下的‘戴利欧拉’……它们造成的灾难，你们都亲身经历过了！它们是什么？它们就是杰尔夫之书中的恶魔！仅仅是被释放出来，就已经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