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影后级顺从(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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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张氏厉声喝止,声音尖利得刺耳。她看着苏明月那张糊满眼泪鼻涕、惨不忍睹的脸,看着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却被玷污的湖蓝嫁衣,再看看地上那堆散发着恶臭的破布,只觉得一股邪火直冲脑门!

清洗?哪里还来得及!吉时马上就到了!

难道要临时去找别的嫁衣?时间根本不够!而且府里哪里还有现成的、合适的嫁衣?!

张氏的目光在苏明月身上那件湖蓝嫁衣的污渍上停留了片刻。那污渍不算太大,只是溅在衣摆和袖口几处。一个念头如同毒蛇般钻入她的脑海。

“把她身上这件…赶紧给我擦干净!用香粉盖住污渍!” 张氏几乎是咬着牙下达命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是目前唯一能挽回一点体面的方法了!虽然让庶女穿着嫡女的备用嫁衣出嫁是种羞辱(对苏明玉而言),但总好过穿破布!

“母亲!那是我的…” 门外的苏明玉听到,尖叫着就要冲进来,却被张氏一个凌厉的眼神盯在原地。

“闭嘴!回你房里去!” 张氏此刻心烦意乱,对女儿的任性也失去了耐心。

苏明玉恨恨地跺了跺脚,怨毒地瞪了耳房里的苏明月一眼,哭着跑开了。

两个婆子如蒙大赦,连滚爬起,手忙脚乱地拿出干净的湿布巾和香粉,粗暴地擦拭着苏明月身上那件湖蓝色嫁衣的污渍。刺鼻的香粉被厚厚地扑上去,试图掩盖掉那点痕迹和气味。苏明月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被她们拉扯着,忍受着粗暴的动作和呛人的香粉味。

粗糙的布巾擦过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痛感。劣质香粉的浓郁气味呛得她喉咙发痒,但她死死咬住牙关,硬生生忍住。低垂的眼睑下,是冰封般的冷静和一丝得逞的锐光。

混乱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借着整理散乱头发的动作,将几片早已准备好的、碾碎的甘草片,悄悄塞进了袖口的暗袋深处。

一番兵荒马乱的折腾后,苏明月终于被重新“装扮”好。身上是那件湖蓝色的云雁细锦嫁衣,虽然衣摆和袖口处用香粉遮盖的地方颜色略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但总算比那件破布强了百倍。脸上的污秽被重新擦拭,厚厚的脂粉再次覆盖,掩盖了所有的憔悴,只剩下一种僵硬的、毫无生气的“精致”。头上那朵俗艳的绒花被拔掉,换了一支素雅些的银簪。

“吉时已到——!请新娘上轿——!” 司仪拖长了调子的呼喊声穿透了院墙,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催促。

两个婆子几乎是拖着脚步虚浮的苏明月,踉踉跄跄地走出耳房,走向停在府门外那顶暗红色、装饰着俗气金边流苏的花轿。

府门外,看热闹的人群挤挤攘攘,指指点点,议论声嗡嗡作响。没有喜庆的鼓乐,只有一种压抑的、看好戏般的沉闷。苏文远站在台阶上,脸色复杂地最后看了她一眼,张氏则拿着手帕,按着眼角,扮演着最后的“不舍”。

苏明月被粗暴地塞进了花轿。轿帘落下的瞬间,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目光和喧嚣。狭小的空间里,光线骤然昏暗,只剩下她自己压抑的喘息声和轿子被抬起时那令人心悸的摇晃。

她靠在冰冷的轿壁上,身体依旧虚弱,但精神却高度集中。第一步计划,成功了。她争取到了时间,也制造了混乱。现在,是执行第二步的关键时刻!

她强忍着轿子颠簸带来的眩晕和恶心,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从袖口的暗袋里,摸出了那几片被碾碎的甘草片。苦涩的味道依旧残留在口腔里,刺激着她的神经。

她需要水。一点点的水,来送服这些甘草碎屑,进一步刺激胃部,加速体内残留毒药的代谢!

花轿晃晃悠悠地前行,外面是嘈杂的人声和脚步声。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轿帘的缝隙透进微弱的光线和街市的喧嚣。她听到路边小贩的吆喝声,听到孩童的嬉闹声,听到…哗啦啦的水声!

是路边一个卖茶水的小摊!摊主正在给客人倒茶!

机会稍纵即逝!

就在花轿经过那个茶水摊的瞬间,苏明月猛地将身体往轿门方向一倾,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凄厉的、惊恐万分的尖叫:

“啊——!!!老鼠!!!轿子里有老鼠!!!”

这声尖叫凄厉突兀,划破了街道的喧嚣!抬轿的轿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脚步一乱,整个轿子剧烈地颠簸倾斜了一下!

“哎哟!”

“怎么回事?!”

“老鼠?!”

外面顿时一片惊呼和骚动!押送的婆子、随行的下人都被惊动了,下意识地朝着轿子涌来,连那个倒茶的摊主也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就在这混乱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老鼠”上的电光火石之间!

苏明月借着轿身倾斜的力道,身体如同没有骨头般滑向轿门内侧,紧贴着轿帘缝隙。她的动作快如鬼魅,右手闪电般探出轿帘缝隙,五指微张,精准地朝着茶摊旁边地上一个积着浑浊雨水的小水洼,狠狠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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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带着泥沙的脏水瞬间浸透了她的手掌!

下一秒,在所有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到轿子之前,她已如同受惊的兔子般缩回了轿内深处,身体蜷缩着,剧烈地“颤抖”着,发出压抑的、惊恐的啜泣声。

“怎么回事?!” 一个婆子气急败坏地掀开轿帘一角,恶狠狠地瞪着里面。

“老…老鼠…钻…钻到我裙子下面了…好可怕…” 苏明月抬起一张泪痕斑驳、惊恐万分的脸,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婆子狐疑地扫视了一眼狭小的轿厢,除了缩成一团发抖的新娘,什么也没看到。她只当是这晦气的庶女大惊小怪,没好气地咒骂了一句:“瞎叫什么!哪来的老鼠!坐好!再敢出声,仔细你的皮!” 说完,重重地甩下了轿帘。

轿帘落下,隔绝了外面婆子骂骂咧咧的声音和下人们重新整顿队伍的骚动。

昏暗的轿厢内,苏明月蜷缩的身体缓缓舒展开。脸上那惊恐慌乱的表情如同潮水般褪去,只剩下冰冷的平静。她缓缓摊开紧握的右手。

掌心里,是几片被捏得有些湿黏的甘草碎屑,和掌心残留的、浑浊的泥水。

成了。

她毫不犹豫地将那沾着泥水的甘草碎屑,尽数塞入口中,混合着口腔里残留的苦涩,狠狠地咀嚼、吞咽下去!一股强烈的恶心感再次翻涌而上,却被她强行压制住。

轿子重新被抬起,摇晃着前行。外面是喧闹的街市,是通往未知凶险的靖王府的路。

而就在这颠簸昏暗的轿厢里,苏明月缓缓抬起左手。刚才探出轿帘抓水时,她的左手下意识地护在心口的位置——那里,贴身藏着那半块温润又冰冷的异兽玉佩。

一丝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幽绿光芒,正透过薄薄的衣料,在她指缝间悄然流转。那光芒,似乎比之前…更亮了一分?是错觉,还是…它在回应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