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玄影疑踪,血契初显(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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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赌!赌萧景珩只是怀疑,并未确定玉佩的特殊!赌他暂时还不会对一个“身无长物”、“亡母遗物”的弱女子强行搜身!更赌他此刻更关心的是军粮案和青黛,而不是一块“旧玉佩”!
墨尘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看着苏明月那副摇摇欲坠、惊惶欲绝的模样,又想起王爷的命令只是“交出”,并未强制搜身。王爷的心思,向来难以揣测。
“玉佩。” 墨尘言简意赅,冰冷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但也没有上前强行夺取的意思。
苏明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颤抖着手,极其缓慢地、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从衣襟内扯出了那半块用破布包裹着的异兽玉佩。她没有完全解开破布,只是露出了玉佩的一角和那温润的玉质,以及断裂处狰狞的痕迹。
“此物…是妾身生母…唯一的念想…” 她声音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递向墨尘的方向,动作充满了不舍和哀求,“若…若王爷一定要…妾身…妾身…” 她说不下去了,只是死死咬着下唇,泪水无声滑落,将一个失去母亲庇护、又被夫君逼迫交出唯一念想的可怜女子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墨尘的目光落在她手中那半块残破的玉佩上。玉质温润,雕工古拙,断口陈旧,看起来确实像一件有些年头、但并不如何值钱的旧物。上面雕刻的异兽形态模糊,看不出具体名堂。他并未感受到任何特殊的气息或能量波动(玉佩此刻沉寂异常)。
王爷的命令是“交出昨夜所得之物”。这玉佩,算吗?王爷所指,真的是此物?还是另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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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迟疑。他并非心慈手软之人,但面对一个哭得梨花带雨、捧着亡母遗物哀求的“弱女子”,尤其这女子名义上还是王妃,强行夺取似乎…有些不妥。更重要的是,王爷并未明说具体何物,也未下令搜身。
僵持了几息。墨尘最终没有伸手去接那块玉佩。他移开目光,声音依旧冰冷:“王爷所指,非此凡物。王妃好自为之。” 说完,他不再停留,如同来时一般,转身无声地消失在厨房门口。
危机…暂时解除?
苏明月如同虚脱般,捧着玉佩的手无力地垂下,后背紧贴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息。泪水还挂在脸上,但眼底深处却是一片冰冷的后怕和庆幸。赌赢了!暂时!
然而,墨尘的离去并未带来真正的安宁。他最后那句“非此凡物”和“好自为之”,如同冰冷的警钟,在苏明月心头重重敲响!萧景珩的怀疑并未消除!他盯上她了!只是暂时被这半块看似普通的玉佩迷惑,或者…是被军粮案牵扯了主要精力!
她必须更加小心!这听雪轩,看似是囚笼,却也成了暂时的避风港。至少,在萧景珩查清军粮案和青黛身份之前,她还有喘息之机。
腹中的饥饿感再次凶猛地提醒着她。她看向油锅里那些已经有些炸过火候、边缘焦黑的土豆片。顾不上许多,她赶紧用树枝筷子将它们捞出来,放在一个破瓦片上。金黄色的薄片散发着诱人的焦香。
她捻起一片还有些烫手的土豆片,吹了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
“咔嚓!”
酥脆!滚烫!带着土豆淀粉特有的焦香和一丝劣质荤油的油腻感。虽然没有任何调味(盐都没有),但在极度的饥饿下,这简单的油炸薯片,竟成了无上的美味!
她一片接一片,狼吞虎咽。滚烫的食物滑入空虚的胃袋,带来一种原始的满足感。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紧绷,似乎也在这简单的咀嚼中得到了些许缓解。
就在她沉浸在食物带来的短暂慰藉时,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沙沙”声,如同无数细小的虫豸在黑暗中爬行,毫无征兆地在她耳边响起!
声音的来源…不是外界!
而是…她的右手!
苏明月浑身汗毛瞬间倒竖!她猛地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尤其是无名指指根那道暗红色的细微划痕!
只见那原本几乎看不见的划痕,此刻竟如同活了过来!边缘的暗红色如同细小的血管般微微搏动、蔓延!更让她魂飞魄散的是,一丝极其微弱的、如同发丝般的暗红色血线,正从划痕的中心缓缓渗出!
那渗出的血线并未滴落,而是如同有生命般,扭曲着,在她指根的皮肤上蜿蜒爬行,勾勒出一个极其微小、却异常清晰、透着无尽邪异和暴戾气息的图案——赫然是那玄铁狼头令牌上,缩小了无数倍的——狰狞狼头图腾!
“沙沙…沙沙…”
那诡异的爬行声,正是这血线蠕动时发出的!
与此同时,一股冰冷、嗜血、充满了无尽贪婪和暴虐的意念,如同跗骨之蛆,顺着那血线图腾,猛地钻入苏明月的脑海!与心口玉佩传来的、愤怒而排斥的冰冷意念,再次在她体内激烈地碰撞、厮杀!
“呃啊——!”
剧烈的头痛如同被利斧劈开!苏明月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手中的破瓦片和剩下的薯片“哗啦”一声掉在地上!她痛苦地蜷缩起身体,双手死死抱住头颅!
右手指根处,那由血线勾勒成的微型狼头图腾,在灶膛跳跃的火光映照下,闪烁着妖异的、微弱的暗红光芒!仿佛一个刚刚缔结的、邪恶的烙印!
剧痛如同潮水般冲击着苏明月的意识,两股截然不同的霸道意念在她脑海中激烈厮杀,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撕裂!指根处那妖异的微型狼头图腾灼热滚烫,散发着冰冷的邪气!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痛苦和混乱彻底吞噬时——
“王妃?王妃您怎么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惊恐声音在厨房门口响起。是那个叫春桃的小丫鬟!她显然被苏明月痛苦的蜷缩和压抑的嘶喊吓坏了,想进来又不敢,只能扒着门框,惊恐地叫着。
春桃的呼喊如同投入混乱旋涡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苏明月脑海中那两股意念的僵持!心口玉佩传来的、带着守护意味的冰冷意念仿佛得到了某种呼应,猛地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如同清泉般的凉意,瞬间压过了指根处那邪恶意念的灼热和侵蚀!
剧痛如同退潮般迅速减弱!
脑海中混乱的厮杀声也戛然而止!
指根处那妖异的血线狼头图腾,光芒迅速黯淡下去,那暗红色的血线如同失去了活力,凝固在皮肤上,不再蠕动,只剩下一个细微的、仿佛陈旧伤疤般的暗红色印记。
苏明月如同刚从水里捞出来,浑身被冷汗浸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虚脱地瘫在干草堆上,眼神涣散,心有余悸。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真的要被那邪恶的意念吞噬了!
“王…王妃…” 春桃见苏明月似乎平静下来,壮着胆子挪进来一点点,小脸上满是恐惧和担忧,“您…您是不是…伤口疼?奴婢…奴婢去求王嬷嬷…找大夫…” 她显然以为苏明月是旧伤(被王爷捏伤的下巴?)复发。
“不…不用…” 苏明月虚弱地摆摆手,声音沙哑得厉害,“老毛病…歇会儿就好…” 她勉强支撑着坐起身,目光下意识地扫过右手无名指指根。
那个暗红色的、细微的狼头印记,依旧清晰地烙印在那里。虽然不再发光蠕动,却如同一个冰冷的烙印,提醒着她与那枚诡异令牌之间,已然建立起某种邪恶而危险的联系!这是一个“血契”?还是…更可怕的东西?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心口处那半块温润的玉佩。刚才,是它又一次救了她吗?这玉佩…到底是什么?它又在对抗着什么?
厨房里一片狼藉。破碎的瓦片,散落的薯片,还有她惊魂未定的喘息。
就在这时,院门外,负责看守的一名玄衣侍卫冰冷平板的声音穿透寒风传了进来:
“王妃,王爷有令,传您即刻前往黑水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