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情之所钟，身不由己（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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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烨看着她这副疏离戒备的模样，心中微涩。他知道她心结未解，也知道自已先前的手段过于激烈。

但今日，他不想再绕圈子。

他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掩饰。目光沉静而专注地凝视着她，声音低沉而清晰，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认真：

“舒云，那夜在庵堂外……我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是醉话，亦非一时兴起。”

舒云猛地抬起头，撞进他深邃如海的眼眸中，那里面翻涌的情愫几乎要将她吞噬。她心慌意乱地想要避开，却被他接下来的话语定在原地。

“我知道，我之前的所作所为，混账至极，吓到了你，也伤了你。”他的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懊悔和痛色，“我不敢奢求你的原谅……但我今日所言，字字发自肺腑。”

“见不到你的这些时日，于我而言，度日如年。”他语气低沉，带着一种近乎脆弱的坦诚，“王府再大，也觉得空荡。事务再多，也填不满心里那份惦念。”

“我知你顾虑良多，身份悬殊，前路艰难，世人的眼光……这些我都明白。”他向前倾身，目光灼灼，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承诺。

“可这些，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需……试着信我一次，可好？”

“我不求你立刻回应，更不会逼迫于你。我只想让你知道，从我决定走向你的那一刻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有一天，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你身边，护你一世周全，许你一生喜乐。”

他的话语，一句句，一字字，如同重锤，敲击在舒云心上最柔软的地方。

没有强势的压迫，没有虚伪的套路，只有最直接、最滚烫的真心。

她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深情、忐忑和期盼，看着他因紧张而微微抿起的唇角，听着他那番几乎是抛弃了所有尊严和骄傲的告白……一直以来筑起的心防，竟开始不受控制地松动、崩塌。

委屈、酸楚、感动、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悸动……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冲垮了她的理智。

眼眶瞬间就红了，泪水毫无预兆地滑落下来。

她慌忙低下头，想用手帕擦拭，却被他轻轻握住了手腕。

他的指尖温热，带着轻微的颤抖。

“别哭……”他声音沙哑，带着无尽的心疼，“是我不好，又惹你伤心了。”

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那样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腕，仿佛握着世间最珍贵的瓷器，给予她无声的安慰和力量。

雅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她极力压抑的、细微的抽噎声。

良久，舒云才缓缓止住泪水。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声音带着哽咽后的沙哑：“你……何必如此……”

“情之所钟，身不由己。”玄烨深深地看着她，拇指极其轻柔地拂过她腕间细腻的皮肤，带来一阵战栗的暖意，“舒云，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已一个机会，好吗？”

舒云望着他，心中一片混乱。拒绝的话在嘴边盘旋，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他的深情，他的承诺，像温暖的潮水，一点点融化着她心中的坚冰。

她或许还是怕的，还是迷茫的。

但这一刻，看着他眼中那近乎卑微的恳求，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不容置疑的温度，她的心，终究是软了。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挣脱他的手，只是极轻极轻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这声叹息，听在玄烨耳中，却如同天籁。

他知道，她心软了。那紧闭的心门，终于为他裂开了一道缝隙。

狂喜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但他强行克制住，只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眼中闪烁着明亮而温柔的光芒。

“不急。”他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我们……慢慢来。”

窗外阳光正好，透过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这一刻，喧嚣的街市仿佛远去，只剩下雅室内，两颗逐渐靠近的心，和一份艰难破土而出的、充满未知却已然无法割舍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