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异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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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生理指标……很不对劲。”她的声音依旧平直，但语速却比平时快了几分，“心率142，血压飙升，皮质醇浓度……爆表。你刚才，经历了极端的生理或心理应激反应。”

她一边说，一边从腰间的小包里掏出了一个造型奇特的手持式扫描仪，对准了林澈。

淡蓝色的光束扫过林澈的身体，扫描仪的屏幕上，瞬间弹出了一连串让墨笛完全无法理解的数据。

“……奇怪，你的肌体细胞活性正在以非正常的速度衰减，但你的精神力场却又异常活跃……这是什么？一种自我攻击？你的灵魂，在排斥你的力量？”

墨笛的眉头，第一次，紧紧地锁了起来。她看着林澈，那眼神，不再是单纯看待完美实验品的狂热，而是多了一丝……医生看待疑难杂症时的困惑与探究。

林澈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的目光，越过了墨笛，落在了她脖子上挂着的一件东西上。

那是一块只有鸡蛋大小、通体由某种未知青铜打造齿轮般的八角形饰品。

“这是什么？”林澈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指了指墨笛的胸前。

“这个？”墨笛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的饰品，眼中闪过一丝罕见的怀念情绪，“这是我族的信物，也是一把的钥匙。”

他需要她。

不是奇点做出的判断，是来自铁片的吸引。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所有的情绪，那张苍白的脸上，重新恢复了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块表情。

“饿了。”

他平静地吐出两个字，仿佛刚才那场足以让灵魂崩溃的剧痛，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幻觉。

说罢，他不再理会一脸数据紊乱的墨笛，转身消失。

不一会就捕捉到一只变异的巨大兔子。

他抽出腰间的匕首，动作熟练得像一个工作了二十年的屠夫。切割、剥皮、去内脏……

很快，几条最精华的里脊肉就被他处理干净。

他升起一堆火，用削尖的树枝将肉块串起，架在火上。

“刺啦——”

油脂滴入火焰，爆开一簇火星，一股霸道的肉香瞬间在清晨寒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墨笛愣愣地看着他。

她的大脑宕机了。

她看着那个刚刚还仿佛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此刻却像没事人一样，专注地翻烤着烤肉的男人。

他那张冷峻的侧脸，在跳动的火光映照下，显得轮廓分明。

她试图用逻辑去分析这一切：应激反应后的饥饿，是为了补充能量，合理。但……他那种从地狱爬回人间后，第一件事就是思考晚饭吃什么的淡然，这……这不合理！这完全不符合任何心理学模型！

他甚至还撒了点盐！

林澈没有理会她的目光。

他只是沉默地烤着肉。

他有更好的能量补充方式，吸收晶核，甚至吸收周围的生命力，但每当奇点试图抹掉他的那些碎片记忆时，铁片的安抚让他平静下来。他都会用人类的进食方式！

火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那影子，一半是属于人的坚韧，一半，是属于神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