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孙仲谋的东海海贼王漂流记（四）（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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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船队行至峡中最狭窄处时，诡异的事情发生了。于禁所在的旗舰“泰山号”，毫无征兆地开始左右剧烈摇摆，船桨仿佛被无形的手拉扯，舵轮也时不时失灵，使得这艘大船像喝醉了酒一样，在航道中心打横，险些撞上旁边的峭壁。

“怎么回事？操舵手！”于禁又惊又怒。

“将军！舵……舵好像不听使唤！水下有东西在推我们！”操舵手惊恐地喊道。

程煜趴到船舷边，仔细倾听，脸色骤变：“不对！这感觉……不像是暗流！像是……像是船本身在‘闹脾气’？”

他们当然不知道，在浓雾的另一端，破旧的“江东一号”正静静地潜伏着。孙权双手紧贴甲板，闭着眼睛，额角渗出细汗，正全力与“江东一号”沟通，将强大的念波集中干扰“泰山号”的航行系统。这是“船舵果实”能力在周瑜启发下的一种极端运用——虽然无法直接控制对方船只，但足以在近距离制造巨大的混乱。

“伙伴，再加把劲！让它多转几圈！”孙权在心中呐喊。

“江东一号”卖力地传递着干扰波，同时不忘碎碎念：“哎呀，累死船了……对方船大，干扰起来好费劲……回去得加桐油，十桶！不，二十桶！”

就在“泰山号”混乱不堪，整个船队阵型大乱之际，周瑜看准时机，下令行动！

黄盖点燃了十几个特制的、填充了湿柴和硫磺的酒桶（制造浓烟而非明火，避免引爆货物），周泰用他那神奇的胡子依次卷起，奋力甩向曹操的船队！浓烟瞬间在狭窄的航道弥漫开来，与天然雾气混合，能见度几乎降为零。

“敌袭！是敌袭！”曹操的水手们惊慌大喊，但在浓烟和混乱中，根本分辨不清敌人在哪，只能胡乱射击，不少炮弹打在了自家船身上。

“不要乱！向我靠拢！稳住船身！”于禁声嘶力竭地试图稳住局面。

但混乱已经造成。孙权看准机会，下令“江东一号”如同幽灵般切入混乱的船队，目标直指因为失控而稍稍脱离队伍的“泰山号”！

“接舷！抢船！”孙权拔出锈剑，第一次发出了充满决绝的战吼。周泰、黄盖等一众老海盗，如同下山的猛虎，嚎叫着通过钩索跃上了“泰山号”的甲板。

于禁确实勇猛，试图组织抵抗，但在狭窄混乱的甲板上，他严谨的战阵根本无法展开，反而被周泰不要命般的胡须乱打和黄盖神出鬼没的酒桶轰炸打得晕头转向。加上浓烟掩护和“江东一号”持续的念波干扰（比如突然让于禁脚下的甲板一滑），这位“铁壁”将军最终被周泰用胡子缠成了粽子，生擒活捉。

而老造船师程煜，则被周瑜“请”到了“江东一号”上。周瑜并未动粗，只是微笑着展示了一下“江东一号”那独特的“心灵感应”能力和亟待修复的船底，并表示想与大师“探讨”一下船舶维护的“奥秘”。程煜看着这艘会“说话”的破船和眼前这群古怪的海盗，惊讶之余，倒也并未过于抗拒，似乎对“江东一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战斗结束得很快。曹操的运输船队群龙无首，又处在混乱中，除了“泰山号”被俘，其余船只大部分仓皇逃散。孙权一方几乎是以最小的代价，赢得了一场难以置信的胜利！

当浓雾渐渐散去，阳光重新照耀黑风峡时，“江东一号”旁边，已经牢牢系泊着比它大上一圈的“泰山号”。甲板上堆满了缴获的珍贵皮毛、金银财宝，以及最重要的——大量优质的造船木材。

鲁肃正在疯狂拨弄算盘，脸上不再是哭丧，而是极度兴奋带来的潮红：“发了！发了！少主！这些木材就值上万两！还有这些财宝……我们不仅修船的钱够了，还能扩充舰队！赚翻了！赚翻了啊！”

连那只鹦鹉都改了口，站在一堆金币上蹦跳着喊：“发财了！发财了！”

孙权没有理会这些，他的目光首先投向被捆得结结实实、一脸不服的于禁，又看向正围着“江东一号”船底啧啧称奇、时不时和周瑜交流几句的程煜，最后，他走到焕然一新的“泰山号”船头，抚摸着那冰冷的、包裹着铁皮的船首。

这艘船，更坚固，更快速，装备更精良。它不再是那艘需要他小心翼翼哄着、说着好话才能勉强航行的“江东一号”了。

“少主，这新船……您看叫什么名字好？”周瑜走过来问道。

孙权沉默了片刻，脑海中闪过陆逊放火的那一夜，闪过“江东一号”的哭诉，闪过这一路走来的艰辛与荒唐。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既然是在黑风峡所得，便叫它……‘黑风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