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风平浪静 暗藏机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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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莲被重责后贬为最低等的洒扫丫鬟，整日做着粗重活计，再不复往日跟在玉兰小姐身边的轻省风光。

玉兰经此一事，心有余悸，将身边贴身侍女的职位换成了另一个沉稳本分、名唤心梅的丫头，并严令心莲不得再靠近学子居住区域半步。

书院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钟声悠扬，书声琅琅，仿佛之前的种种风波只是一段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然而，平静的湖面下，暗流从未真正停止涌动。

心莲每日沉默地扫着落叶，擦着廊柱，低眉顺眼，仿佛彻底认命。

但那偶尔抬起的眼眸中，却淬炼着比以往更加深沉阴郁的恨意，如同毒蛇潜伏，等待着致命一击的时机。

她变得异常沉默，几乎不与人交谈，只是机械地完成着分内的活计，然后便将所有心思沉浸在自己疯狂的计划中，无人知晓那看似顺从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同归于尽的决绝。

课业照常进行。

经学课上，先生提问一则《礼记》中较为生僻的注解，众学子皆蹙眉思索，一时冷场。

祝英台凝神细想，正欲开口，坐于前排的马文才已从容不迫地起身，引经据典，不仅清晰解答了先生所问，更旁征博引，将相关义理阐发得透彻淋漓，引得先生频频颔首，众学子亦露出钦佩之色。

若是前世，祝英台见此情形，多半会在心下暗嗤一声“显摆”，继而扭过头去不加理会。

但如今，她望着马文才挺拔的背影，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声音，心中竟奇异地并未生出多少反感。

她想起他数次为自己解围，赠药赠谱，行事虽有手段，但处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周全与维护。

她不得不承认，抛开成见，马文才其人才学、见识、风度，确是同辈中的翘楚。

她微微晃神，直到一旁的梁山伯轻轻碰了碰她，才回过神来。

课后，梁山伯捧着书卷，一如既往地来找祝英台讨论方才的疑难。

两人走在青石小径上，梁山伯依旧有些木讷，言辞朴实，却透着真诚的关切：

“英台弟，你前些日子的风疹可大好了？我看你气色仍有些弱，可要再请大夫看看？”

祝英台心中一暖，笑道：“多谢山伯兄挂心，已无大碍了。”

她看着梁山伯关切的眼神，那份纯粹的友善让她倍感舒适。

相较于马文才她更喜欢与梁山伯相处，无需任何心机算计，轻松自在。

然而，这份轻松并未持续多久。

马文才的声音自身后传来，温和却不容忽视：“山伯兄，英台弟。”

他缓步跟上，很自然地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方才课上所论‘慎独’之义，我忽又想起《中庸》里另一段注疏，或可互为印证……”

他并未看祝英台，而是与梁山伯探讨起来，言辞精妙，很快吸引了梁山伯的全部注意力。

祝英台在一旁听着，时而也能插上几句见解。

马文才似乎总能精准地把握话题的深度与方向，既展示了学识，又不至于让梁山伯感到尴尬或被排斥，甚至偶尔还会将话题引向祝英台擅长的领域，让她得以参与其中。

一番交谈下来，竟是三人皆有所得，气氛颇为融洽。

但祝英台隐隐觉得，马文才的出现并非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