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昏迷初醒，幻域奇人现曙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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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晶莹的棱柱中封存着扭曲的触须残骸，每道棱面都折射出不同时空的残影。

篝火突然爆开三朵青莲状的焰花。

镇元子捧着地书残页走来，宽大的袖袍上还沾着沼泽特有的靛蓝色苔藓："归墟海眼的潮汐提前了三十六个时辰，看来某些老东西坐不住了。"他指尖在地书某处重重一点，众人脚下的土地突然浮现出纵横十九道的金色棋格。

哮天犬叼着半截骨头从树梢跃下，黑亮的皮毛间跃动着清心咒的银芒："汪！

杨戬真君传讯，灌江口的三千草头神已截住三波域外天魔。"它突然人立而起，前爪在虚空划出复杂的轨迹，"但真君说三十三重天残阵的阵眼......"

"阵眼在西昆仑瑶池底。"仓颉沙哑的声音打断了黑犬。

这位上古字圣的指尖还残留着淡金色的古神文字，那些字符正不断渗入他布满皱纹的皮肤，"三百年前玉帝亲手刻下的'永镇'二字，如今只剩半个'永'字还在流血。"

医仙的药壶突然发出悲鸣般的呜咽，壶嘴喷出的不再是药雾，而是凝成实质的卦象。

老者佝偻着背脊将昆仑镜残片投入火堆，镜面映出的却不是火焰："守护'太初之种'的并非凡物，那是父神开天时斩落的混沌残念。"

篝火猛地蹿起三丈高，火焰中浮现出巨兽的轮廓。

即便只是虚影，那十二对螺旋状犄角散发的威压仍令金箍棒自主震颤起来。

孙悟空突然睁眼，瞳孔中流转的星图与玄女心口的青莲同时大放光明，竟将那虚影逼退半步。

"有点意思。"孙悟空咧开嘴，獠牙上还沾着之前战斗留下的黑血。

他反手握住金箍棒的瞬间，地面所有混沌结晶同时炸裂，飞溅的晶片中浮现出七十二尊模糊的魔神虚像，"老倌儿，你说的那东西......"棒尖轻挑，一块晶片稳稳落在医仙掌心，"可比这些丧家犬威风？"

医仙枯瘦的手指捏碎晶片，沾染了混沌之血的苍老面孔在火光中明灭不定："它曾咬碎过灵山八宝功德池，爪痕至今还刻在大雷音寺的擎天柱上。"老者突然剧烈咳嗽，指缝间漏出的血珠落地即成黑莲，"三百年前如来跌坐九品莲台七日七夜，你以为当真是在参禅？"

菩提祖师的虚影在孙悟空身后若隐若现，拂尘扫过之处，那些躁动的混沌刻痕竟暂时蛰伏。

镇元子突然合拢地书，棋格状的金光化作三十六枚玉简分落众人手中："戊时三刻，归墟潮汐将漫过幻域边界。"

九天玄女忽然站起身，发间金莲绽放的声音如同冰裂清泉。

她走向孙悟空的步伐带着某种玄奥韵律，足尖点地处皆有青莲虚影绽放："大圣可还记得，五百年前在兜率宫丹炉中见过的《万劫同轨图》？"素白手掌轻轻按在孙悟空后背的星图中央，枯萎的莲花纹路突然变得鲜活，"当时老君说，青莲与顽石本出同源......"

孙悟空背后突然探出虚幻的猿臂，攥住玄女手腕的力度却意外轻柔。

他转头时，右眼已经恢复清明，左眼却仍燃烧着混沌之火："仙女可知，老儿那炉子里还炼着三界最大的谎言？"金箍棒突然伸长插入沼泽深处，搅动的漩涡中升起刻满符文的青铜巨门，"比如这道'永镇天门'，里面锁着的可不是什么天魔。"

哮天犬突然发出预警的低吼，额间天眼射出的银光在青铜门上烧灼出"敕令"二字。

仓颉以指为笔在空中书写，古老的字形与门扉符文碰撞出璀璨火星："这是......父神时代的镇魔碑文？"

"是墓碑。"医仙将药壶中最后几滴灵液洒在门扉上，青铜表面立刻爬满血丝状的纹路，"给三界立的墓碑。"老者突然转身盯着孙悟空，浑浊的眼中首次燃起灼热光芒，"但有人偏要在墓碑上刻出生路。"

镇元子大笑着抛起地书，残页化作万千星光没入青铜巨门。

在齿轮转动的轰鸣声中，他宽大的道袍鼓荡如帆："好个石猴！

你这是要把三教圣人都拖进棋局啊！"

孙悟空浑身骨骼发出爆豆般的声响，金箍棒已然变成暗金色。

他踏出第一步时，脚下生出业火红莲；第二步踏出，背脊星图照亮百里沼泽；第三步落地瞬间，青铜巨门轰然开启的狂风吹得所有人衣袂翻飞。

九天玄女指尖还残留着孙悟空的温度，她低头发现掌心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莲花状的混沌刻痕。

当众人身影陆续没入青铜门后的迷雾时，最后方的医仙突然捏碎传讯玉符——破碎的灵光中，三十三重天残阵里的元始天尊，竟对着虚空露出释然的微笑。

血色月光在门扉闭合的刹那变成妖异的紫金色，沼泽深处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

距离青铜门三里的腐殖土突然隆起，半截刻着"如是我闻"的佛偈石碑破土而出，碑文上的血渍新鲜得像是刚刚流淌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