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混沌轮回的真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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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海眼的浪涛声突然拔高，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被惊醒。

孙悟空指尖的赤金印记已完全隐入皮肤，可他能清晰感知到，血脉深处有团混沌气正在翻涌——那不是暴戾的侵蚀，而是带着兄长体温的力量，正将他体内原本冲突的佛性与妖心，慢慢糅合成一种更古老的韵律。

“原来这就是混沌轮回的本质。”他低笑一声，金箍棒在掌心缓缓旋转，棒身上定海神针铁的纹路泛着温润的光，那是牛魔王残念最后的馈赠。

禺狨王的天眼在眉心微颤，作为三界监察使，他能看见孙悟空周身缠绕的气数正发生诡谲变化：赤金佛火与暗紫魔焰不再相互撕咬，反而交织成某种玄奥的太极图，“老孙，你明白了什么？”

“混沌不是敌人。”孙悟空望向裂隙深处，那里的落子声仍在继续，这次他听清了每一声的方位——东南艮位、西北乾位、中央戊己……七十二道刻痕正在虚空勾勒出完整的星图，“它是万物的起源，也是归宿。我们一直在对抗的，其实是天道对混沌的扭曲利用。”

镇元子的拂尘突然轻抖，袖中天地宝鉴自动飞出，镜面映出战场上方翻涌的混沌气流，“难怪天道要重启混沌棋盘。”地仙之祖的瞳孔泛起青光，作为见证过三次天地大劫的存在，他终于串联起所有线索，“他们借混沌裂隙引动创世青莲残骸的力量，表面是重启三界，实则是要把混沌变成提线木偶，用这种最原始的力量来巩固自己的秩序。”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认输？”红孩儿的火尖枪“嗡”地炸开红莲业火，他胸前的混沌魔纹正在发烫——自混沌裂隙现世以来，这团魔气就像附骨之疽，但此刻竟隐隐有被压制的趋势。

孙悟空伸手按住红孩儿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少年微微一怔。

以往大圣的体温总带着石猴特有的清凉，此刻却像捧着一团将熄未熄的炉灰，温暖里透着沧桑，“不，我们要打破这个轮回。不是消灭混沌，是让它回归自然。”

话音未落，裂隙深处突然传来刺耳的尖啸。

夜枭的身影从黑雾中撞出，他的面容已完全扭曲，半边脸是人类的苍白，半边是妖魔的青鳞，背后十二根骨矛刺破皮肤，每根都缠着被抽离的生魂，“想掀翻棋盘？你们这些棋子也配——”

他的尾音被金箍棒击碎。

孙悟空这次没有闪避，反而迎着骨矛冲了上去。

众人瞳孔剧缩——那骨矛上缠着的分明是混沌本源的侵蚀之力，以往沾到一点便会神魂俱灭，此刻却像泥牛入海般没入大圣周身的混沌光茧。

“怎么会……”夜枭的声音带上了惊恐，他能看见自己引以为傲的混沌能量正顺着接触点倒灌，被那团光茧贪婪地吞噬。

更可怕的是，随着能量流逝，他脑海中某些被天道种下的印记正在松动，“你、你不是被混沌侵蚀，是……在同化混沌？！”

“因为我本就是混沌的一部分。”孙悟空的声音里多了几分陌生的醇厚，像是有另一个更古老的存在在借他之口说话。

他的头发无风自动，根根化作混沌色，眉心裂开一道细缝，露出内里流转的星河——那是混沌本源的具象化。

禺狨王的指尖掐出了血。

作为天道代行者，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当一个存在能主动同化混沌，便等同于站在了天道的对立面。

但他只是握紧腰间的监察令，对红孩儿沉声道：“看好四周，别让那些幽冥使者趁机捣乱。”

红孩儿的火尖枪划出一轮赤月，将扑上来的幽冥鬼差烧成飞灰，眼角却始终瞥向孙悟空的方向。

少年突然发现，大圣背后的影子不知何时变成了三头六臂的模样，每只手中都握着不同的神兵——有佛门降魔杵，有道家诛仙剑，还有妖族的裂天弓。

那是七大圣当年各自的本命法器，此刻正以混沌之气为引，在虚空中勾勒出完整的“圣”字法相。

镇元子的天地宝鉴突然发出清鸣。

他低头望去，镜中原本杂乱的混沌能量轨迹，此刻竟排列成了青莲绽放的纹路——十二瓣花瓣，七十二道脉络，与传说中创世青莲的记载分毫不差！

“悟空！”他大声喊道，“这些能量轨迹与创世青莲的纹路……”

话音戛然而止。

孙悟空突然仰头望天。

他看见三十三重天残阵的星斗在裂隙中显形，归墟海眼的水幕映出的“自己”正在微笑，而玉珏里的“第七十二子”四个字，此刻正与七十二声落子完全重合。

所有的碎片在他脑海中拼接成完整的画面：混沌父神当年布下这局，不是为了困死众生，而是为了让某个能看透轮回本质的存在，成为打破天道枷锁的钥匙。

而他，就是那把钥匙。

“兄弟们。”孙悟空转身，眼底的混沌星河平静下来，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有力量，“接下来是我一个人的战斗。你们帮我守住这里，不要让任何人干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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禺狨王的天眼突然渗出鲜血。

他能看见，孙悟空此刻的气数已经超脱了三界命簿的范畴，像是要与天道正面对撞的流星。

他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句：“好，我们相信你。”

红孩儿把火尖枪往地上一插，烧得通红的枪头在岩石上烫出深痕，“俺红孩儿别的不会，守个场子还是行的！”

镇元子将天地宝鉴抛向空中，宝鉴化作一道青光笼罩众人，“这方小世界我来稳固，就算天道派来金仙，一时半会儿也闯不进来。”

孙悟空对众人颔首。

他走到归墟海眼旁，望着水幕中自己的倒影——那倒影的眉心，此刻正浮现出与裂隙中落子声同频的刻痕。

他盘膝坐下，双手结出从未见过的法印。

混沌之气从裂隙、从归墟、从三十三重天残阵同时涌来，在他头顶汇聚成漩涡。

远处，七十二声落子的最后一响终于落下。

天地间突然安静得可怕。

只有孙悟空的心跳声清晰可闻，一下，两下，与混沌本源的脉动渐渐重合。

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那是比齐天大圣更古老的存在，是混沌初开时便存在的灵明。

而在他背后，禺狨王握紧了监察令，红孩儿的火尖枪烧得更旺，镇元子的天地宝鉴泛起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