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小步（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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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点……我先问你一下，你是不是接受了很多年的脸部礼仪培训？”吴粦有点犹豫的问道。

“是啊，从当练习生就开始培训。”润娥给了一个确切的答复。

“这么多年？那就是已经形成肌肉记忆，无论什么时候都会不自然的保持一个职业化笑容？”

“呃，是的，这是培训的目的，这么多年来，确实习惯了，有时自己做出来都不知道。”

“怪不得，这就是影响你演技的另一个因素了。有一些场景，总感觉你的表情有时候不自觉的有一些小变化，有时候影响不大就没提醒你了，有时候不符合要求，我还以为是你演技不行。”吴粦一拍手，总算又找到一个问题源头。

“呃，是吗？我真的不知道，可能是吧，我以后多注意一下。”润娥自己也不确定，不过按照自己平时对队友观察，这个说法应该是正确的。像西卡和泰软，笑容是很好看，可是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两人的笑容模式简直一模一样，而且还是不管原因和场合，只要是开口笑，都是一样的开口尺寸和露出一样多的牙齿数量。

想到这，润娥忍不住问了一句：“是不是不管什么时候，我的笑容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的？”

吴粦看着润娥，默默地点了点头：“所以你刚进剧组的那段时间，我一直觉得你的表情太假，神态太做作了，猜不透的真实想法。直到后来和你接触多了，看到你的真实表现，才敢……嗯……才敢把你当做朋友对待。”

润娥深深地看了吴粦一眼，小嘴微张，欲言又止，抿了一下嘴唇，举起杯子和吴粦碰了一下后，把果汁一饮而尽，然后说道：“以前对镜头前的笑容仪态还没什么太多考虑，一直认为公司培训的那套就是万能的。后来你帮我设计那个模板后，在一些特定场合下确实更加的得体。要不，你来帮我设计一整套笑容表情管理吧？”

吴粦一愣：“呃，你们公司有自己的规定吧？我插手不适合吧……”吴粦没拒绝，只是有点顾虑，而且一时之间没判断出润娥话里的真实意思，是客气？是恭维？又或者让吴粦设计后就放在一边不用？

润娥暗暗咬了一下牙，下了个小决定：“公司那套现在看起来不是完全适用了，你的设计更加适合现在的我。再说，就凭你对我的了解，绝对能胜任的！毕竟，算下来，除了经纪人，你可能是和我接触时间最久的异性朋友了……”

SJ那群人算是同性闺蜜，太熟悉了，完全没办法把他们当做那种可能会有深入发展的异性对待。

“我设计的都是我觉得好看的，可是我觉得好看不一定符合你公司的要求。”吴粦看着润娥，眼神慢慢的开始发散。

“不管SM，只要你觉得好看就行，我要的就是你心中觉得的我最好看的形象。”

润娥说完，就盯着吴粦的脸，仔细的看他的表情。可惜，吴粦没有表现出她想要的反应，因为吴粦在润娥一开始提出要求后，就不由自主的在脑海里开始给润娥模拟表情，大脑CPU占用太高，对润娥的最后一句话的含义也就没去深入地思考。

吴粦现在盯着她看但是眼神却有点发散的表情她也很熟悉，片场教她表演之前就是这个样子，润娥知道吴粦现在陷入了思考，不是故意无视她的暗示。润娥内心有点小失望，不过也有点小庆幸。毕竟主动表示好感这件事，还是有点尴尬的。一时感性的表露真实感受，回过味来，还是有点羞怯的，但是对方没发现，那么心里就放松了。就像……给男生寄了一封情书，既想对方认可又害怕被别人知道，但是却因为地址写错被退回来了，发现信封完好，心情就会既失望又庆幸。

润娥微微黯淡的眼神，让她整体的脸部表情从兴奋雀跃转为失望忧伤，也把失神的吴粦拉回了现实。吴粦以为是自己没有及时回复被润娥误会为拒绝，所以才导致她的失落，急急忙忙的说道：“只要你不嫌弃，我肯定帮你设计一套表情包……呃，好看的表情包……也不对，就是一整套笑容管理。”

润娥“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伸手轻轻拍了一下吴粦手：“还表情包……那些搞怪表情我做出来就太丑了。”

“是啊是啊，是我嘴欠。那些奇奇怪怪的表情怎么能让我们亚洲门面润娥美女来展示呢！多破坏我们女神的形象啊！”吴粦笑着举起啤酒一干二净，权当做道歉。

“哼！那是！”润娥傲娇的抬头。

“这些表情包就私底下做给我看就行了，也算是一种笑料了。”吴粦坏笑着说出了下半句。

“呀！你！”润娥有点恼怒的看着，举起纤纤玉指指着吴粦，小脸殷红……不是因为吴粦的调侃恼怒，而是因为“私底下”这个词让润娥有点联想翩翩。

看着杵到鼻子前的白皙玉指，一个画面从吴粦脑海一闪而过，接着……吴粦下意识的张嘴就咬！

“啊！”润娥这次反应慢了一点，虽然没被牙齿咬到，但是缩回手指的时候，却被吴粦的嘴唇轻轻“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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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粦一下子呆住了：这有点过火了！润娥会不会生气？我要怎么道歉？

润娥也愣了……刚才那瞬间的接触，仿佛有股电流从指尖击传入击中了她的心脏。手指加速回收的同时，润娥也本能的低下了头，脸色酡红……

就在吴粦还是瞠目结舌不知所措的时候，润娥抬头鼓着包子脸，小声骂了句：“流氓。”这神态、这词语，让吴粦刚回神又发傻了：啥情况？

但是还没等吴粦思考，桌底下润娥“泄愤”的一个脚尖突刺，就让吴粦疼得想捂小腿，本能的弯腰伸手，却因为幅度太大，让吴粦的额头直接撞在桌沿，发出很大的一声“砰”。

“嘶……”吴粦左手捂腿，右手捂头，整个人有点蜷缩的抵着桌子。润娥没顾得上笑，赶紧起身走到吴粦身边，把他按着背靠在椅子上，然后拿开吴粦的右手，仔细的看了一眼只是有些发红的额头，然后用自己的小手轻轻抚摸了两下，视线从额头滑向眼睛：“还疼吗？头晕吗？”四眼相对……虽然两人对视已经是常态，但是这个角度的对视，还是第一次，该死的暧昧对视。

吴粦被润娥摸的有点头脑发蒙，再对上带着温柔表情的润娥，那就彻底宕机了！于是，开始傻笑的吴粦答非所问：“很舒服……继续。”

俏脸红透的润娥，表情忽的一下转为清冷，差点把吴粦吓出了魂！接着润娥稍微用力的拍了一下吴粦的额头，才把他带回了现实。然后润娥从旁边拿过来一瓶啤酒，面无表情、目光冷冷的看着吴粦，把酒瓶倒立，左手抓着瓶口，右手反抓瓶身，一阵快速的旋转，酒瓶盖被拿下来了！！！！！

吴粦现在已经不是傻了，直接被吓得一脸的惊恐了！

润娥把酒瓶塞到吴粦手中，冷冷地说：“干掉。”

“哦哦……”已经被征服并丧失思考能力的吴粦，本能的按照润娥的话就对瓶吹，眼睛却跟着润娥的动作转。

只见润娥边盯着吴粦边后退回到自己位置坐下，然后又是一个徒手开瓶，把酒瓶放在吴粦面前……吴粦心里一紧，一个气息没控制好，一口酒直接喷了出去！幸好吹瓶的时候是侧对着润娥……

看着咳嗽不已、啤酒都从鼻孔流出来的吴粦，润娥忍不住的张大了“鳄鱼嘴”，指着吴粦就是一阵狂笑，最后直接趴在桌子上，拍着桌面，大笑不止。

吴粦尴尬得扯过两张纸巾给自己擦了擦鼻子和嘴巴，说了声“去一趟洗手间”，顺手把没喝完的啤酒放到桌脚旁，然后拔腿就跑！

听到关门声，润娥慢慢收敛夸张的笑容，靠在座位上，小脸微红，头朝天花板，两眼无神的在回忆着什么……半响，长叹一口气，两手搓了搓脸，平静的看向对面空空的座位：今晚怎么回事？太冲动了……多年修炼的涵养呢？女神范呢？怎么今晚就跟个花痴似的！关系没好到这个程度吧……难道我爱上了吴粦？不可能啊，应该还只是有好感的阶段才对啊，喜欢……也有点吧，但是还没到能无视那么多困难去主动表白的程度吧？国籍、工作环境、前途……这些都是现在无法解决的难题啊……奇怪，怎么每次见到吴粦，就好像心情很激动，很容易主动做出一些超关系的举动呢？这种感觉……好像，和李昇基XI刚开始的时候有点像，但又不完全像，以前的话，激动是有，但是没有主动去做一些举动啊！好奇怪，但是只要分开，没见到吴粦，又会回复道冷静成熟的自己。好奇怪好奇怪……难道吴粦的行为举止有什么魔力？嗯，再研究研究……

等吴粦洗干净脸回到包厢内，只见润娥已经很平静的在喝果汁吃小菜，看到吴粦进来后，还微笑着看了他一眼。

吴粦回到座位后，脸色很纠结的开口道：“刚才……”

“刚才关于我演技的评价说了一半，咱们继续吧。”润娥直接打断了吴粦的话，把方向引到之前的演技方面。

吴粦一愣，恍然，配合着开始回忆刚才被打断的思路。

“嗯，关于你的演技，我还有一点思考，是我想了很多才猜测出来的，不一定准确……”吴粦有点犹豫。

“你说，我听，如果不对我告诉你。”润娥用笑容鼓励吴粦继续说下去，又主动和他干了一杯。

“那你听听看对不对。我的猜测是，你的社会阅历和经验太少了。”吴粦思考着措辞，缓慢的说着。

润娥愣了一下，想到自己都二十多了，拍戏也拍了好几部，唱歌跳舞到处跑，出国也出了很多次，不算阅历少了吧？润娥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嗯，我也想过你这些，但是有一点你想过没，你所说的这些阅历，都是在经纪人的陪同下完成的，你自己处理过相关的哪件事？你自己去办理过相关出国手续吗？你自己有为了争取一个角色去找人应酬吗？你有需要为了保住位置而委曲求全吗？你平时有时间去观察普通大众是怎么生活的吗？据我的了解，你从小就当了练习生，SM也是一早就确定了你的路线，所以一直对你保护的很好，你不需要去找剧本，你只需要按照通知去面试，但是面试结果不需要你去争取，自然有你的公司去做公关；你不需要在队内争取什么地位，因为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定位，而且资源都是公司的，你只要按部就班的训练和演出就行了；你每次结束一个行程，要么累得在休息，要么接着跑下个行程，或者直接练习，就算所谓的旅游放松，也是去旅游景点，你没机会也没时间去普通民众生活的地方去观察学习……”

润娥开始低着头，思考着，沉默无言，吴粦也不知道这番话会不会给润娥造成什么影响，也只好停下来。

“所以呢？我要个结论。”润娥抬起头，突然抓住吴粦的手，很用力，但是手也在抖。

吴粦看了看润娥抖动的手，又看着她的俏脸，怜惜的说：“所以，结论就是，你的人生经历看起来很丰富多彩，但是对你自己来说，实际上收获不多，直接导致你演戏的时候因为没有相关的感悟，或者说你没听别人说过这些，让你的演技一直没办法表现出需要的效果。简单地说，就是你一直生活在一个安逸的圈子里面，一个不怎么需要动脑筋去思考表象背后阴暗面的环境里面……《武神》第二阶段就是很好的例子，你在南朝鲜电视剧里面的表现也体现出来了。”

润娥的大脑有点处理不来这么多信息，要想着之前吴粦的描述对不对，又要想着结论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