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内部整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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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号这天，吴粦决定睡个懒觉，可生物钟还是在六点半的时候就把他叫起来尿尿了。反正左右睡不着，那就干脆练剑吧。

在早练过程中，也陆陆续续遇到台里去上班的同事，大家都好奇怎么这个点吴粦还在锻炼，于是在走过吴粦身边时也都会问一嘴。吴粦统一回答：昨天拍摄的时候犯事了，今天被强制休假等待处罚通知。

至于什么事情，吴粦都只是笑笑不说，故意让人回台里去打听。

上班时间一到，带着熊猫眼的姚PD就在会议室内开始主持会议，直接宣布了几点内容。

第一点，鉴于昨天发生多起拍摄事故，责任在谁先不说，但是各个部门今天上午都先再次自查既定的流程，确保下午拍摄撕名牌环节和今晚补拍昨晚的环节时，不要再出任何事故。今天要是再自己犯错，就加重处罚！

第二点，张编剧犯下低级错误，让拍摄现场差点出现重大事故，于是决定内部给予张编辑记大过一次，暂时换岗去当接待前台，等待事情调查清楚后再做安排。另一位被吴粦撞倒人员，等事情调查结束后，会给交待。

姚PD不像以前做什么决定之前还找几个中层管理商量一下，这次直接给张编剧一个大过，打得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张编剧听到姚PD的处罚通知后，先是愣了一下，本能的看了张岳一眼后，马上收回目光，看向姚PD，猛地压着桌子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不服！凭什么我被踢了一脚然后还得挨罚？而吴粦先动手打人就不用挨罚？”

姚PD见到张编剧竟然还敢当场反对他落他面子，而且还敢和他对视，顿时也火了！直接一拍桌子指着张编剧：“放肆！本来看在你老员工的份上，只是记你一个大过就算了，没想你还冥顽不灵！滚出去！待会人事会和你谈离职的事情。滚！”

会议室内顿时一片寂静……众人看向张编剧的眼神都透着惋惜或者幸灾乐祸。昨天发生中途停拍这么大的事情，节目组的人肯定都会去互相打听原因，自然地就从围观的居民和VJ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张编剧本来想通过反抗来获得其它同事的同情，让别人出来帮他求情，以人心所向来让姚PD收回处罚，并看看能不能进一步逼姚PD处罚吴粦。没想在场的同事连一个替他求情的都没，甚至连开口询问事情缘由的人都没。反而好像把他挨处罚的事情当做理所应该似的。而他也没想到，一向老好人的姚PD这次会这么的强硬和直接，马上就把处罚升级了！

更让张编剧想不到的是，张岳竟然没有安排其它人来帮他！这是把他当做弃子还是自己高估了张岳的笼络能力？但是现在也没办法了，要是现在不让姚PD收回处罚命令，估计一出会议室的门，就得被人事大妈叫去签名了！所以，张编剧只能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张岳身上。

看到张编剧的求助眼神，张岳就算本来不想在这种场合和姚PD对着干的，但是为了不失去人心，现在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举手发言：“姚PD，这个处罚是不是重了点？”

姚PD闻言，怒极反笑，反而带着讥笑问道：“哦？看到张组长有不同的看法？那你说说看，哪里重了？”姚PD把话说出口后，才猛地醒悟：现在完全可以借机钓鱼啊！

有了新的想法，姚PD一时之间戏精附身，马上换做一个柔和一点的表情，让人的感觉，就是姚PD好像要给张岳面子，就等他求情后就势下坡。

既然开了个头，那就得继续做下去了。

张岳清了清喉咙，先环视一圈，最后把视线落在姚PD身上：“张编剧不过是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张帅晕倒而已。他是以为吴粦故意破坏拍摄才开口阻止他。这不算是主观犯错，而且他还被吴粦踢了一脚。按理不应该受到处罚，更别提开除了。”

姚PD微微扯了一下嘴角，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放缓声音：“你这么说也对，那张组长认为应该怎么处理张编剧呢？”

张岳看到姚PD好像有认同他的意思，继续小心试探道：“张编剧毕竟是无心之失，被吴粦踢了一脚就算受到惩罚了，我看就这么相互抵消了吧。张编剧不追究吴粦打人责任，我们也不给张编剧追加处罚了。”张岳之前猜到吴粦可能是有背景的，他也不想得罪人，于是只想让张编剧逃脱处罚就行，没想过把吴粦也拉下水。

姚PD低头看草稿纸，好像在思考，其实是在掩饰眼中的怒火。

“嗯，听说吴粦那一脚踹得很重？”姚PD平缓的声音传出。

“是啊，踹得张编剧在原地疼得都站不起来，还得我们去搀扶才能站起来，实在是太狠了。”一位这次新入职的韦编剧出声说道。

“哦，这么严重啊。”姚PD抬头看向站着的张编剧，好像在观察伤情。张编剧则是装出一脸可怜相。

“是啊是啊，非常的严重。”韦编剧应和着。

姚PD转头看向韦编剧：“韦编剧当时在现场看到吴粦踹人的过程？”

韦编剧一愣：“呃，没。”

“那是你把张编剧扶起来的？”姚PD和颜悦色的对着韦编剧说。这时，张岳感到有点不妙，皱了一下眉头。

“也不是，我当时还在聚集地跟着白雪。”韦编剧在姚PD的表情诱导下，不由的说出实情，反正也没办法撒谎。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姚PD脸色瞬间变得非常严厉。

“呃，我也是听说的……”韦编剧顿时直冒冷汗。

姚PD乘胜追击：“你听谁说的？”

“呃……我是听……听……”韦编剧支支吾吾半天，就是说不出对方的名字。

“那看来是韦编剧自己想象出来的？”姚PD的态度又忽然软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正常了。

“我……呃……不是……”韦编剧这时已经满头大汗了，本能看向张岳想要求助，可发现张岳完全没看他这边。韦编剧又看向其它同事，发现一个个都是带着戏谑的表情在看着他，没人想为他解围。

韦编剧这下也慌了，一脸的不知所措。

姚PD冷笑一声：“韦编剧擦擦汗吧，以后不是自己亲眼目睹、亲耳所听的事情就不要随便出来作证了，小心把自己也陷进去。”

“是是……”韦编剧看到有台阶，赶紧闭嘴了。他发誓以后再也不管张岳的破事了。难得进来RM镀金，站边没问题，可是站边后没好处就别怪自己“叛变”了。

姚PD看向张编剧：“其实吧，看吴粦那个体格，应该力气挺大的，所以理论上来说，你挨的那一脚应该的确是很重吧？”

张编剧不明所以，微微地点了点头。其它人就完全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了。

“可你也不用住院，今天一早还能来开会，刚才拍案而已的时候也很有气势，看来这一脚并没有想象的那么重吧？”姚PD语气平缓，神色平静的说着，态度看起来有点缓和。

姚PD的语气忽然急转直下：“可张帅呢？现在还在住院打点滴！”

姚PD转头看向张岳：“张组长，你刚才说无心之失？”

张岳点点头。

“那你知道，张编剧这无心之失险些造成多大的拍摄事故吗？”姚PD的预期越来越严厉。张岳这时不敢硬顶，只是摇了摇头。

“要不是吴粦及时扶住张帅，他就可能在晕倒后摔在地砖上，轻则脑震荡，重则脑骨碎裂，危及生命！这个你知道吗？”

张岳还是摇头。

“吴粦扶住张帅后，正在喊人帮忙抢救，身为距离最近的工作人员，张编剧不去帮忙抢救，反而还对吴粦百般责骂，指责他破坏拍摄，延误了抢救。差点导致张帅因为劳累过度而猝死，这些你又知不知道？”姚PD激动地口水都喷到张岳脸上了……也是这时，其它人才了解了事件的完整真相，顿时，大家看张编剧的眼神都变了，不再有“惋惜”的情绪在里面，大家都觉得一开始的“大过”真的只是很轻的惩罚了。毕竟大家都靠RM赚钱，一旦败坏了RM的名声，那就是在砸大家的饭碗。

张岳摇了摇头，但是他觉得必须说点什么了，要不张编剧就保不住了：“姚PD，你这就有点吹毛求疵了。不是谁都能预判到张帅要晕倒的，或许张帅只是为了节目效果呢？或许张帅是为了表现他的拼命而装出来的呢？”

“那为什么吴粦就能看出来呢？”姚PD再次怒极反笑了。

“不是谁都能像吴粦那样子能看出来的，这又不是随拍编剧应该必备的技能。”张岳再次辩解道，因为他觉得自己就看不出来，也从来没想过要去学会判断这些。

“我们是一档竞技类综艺，就得学会防范出现此类运动中可能出现的事故！你就算看不出来，你就算以为张帅是在演戏，那为什么不中断拍摄去问一下？”

“张编剧也许是为了节目流畅性着想，不想随意中断拍摄呢？”张岳一边解释一边看向张编剧。张编剧会意，连忙点头称是。

“行，就算他是为了不中断拍摄，那为什么在张帅晕倒后，还要去阻止吴粦的急救？”

“这不是没看出来嘛……”张编剧弱弱的狡辩道。

“是啊，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你没看出来！身为一名户外竞技综艺的随拍编剧，这点眼光都没，你还有什么资格担任这个职位！那我开除你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姚PD说完，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

“可……别说我，其它人也看不出啊！为什么就针对我！？”张编剧看到事不可为，彻底的慌了，开始口不择言了。这下，算是彻底的惹了众怒了。

“哦？你还委屈了？那你说，这里谁和你一样，没有这种眼光？”姚PD这下反而不急了，戏谑的看着张编剧。

“呃……”张编剧环视一圈，看到的是一双双冷漠的眼神，他顿时醒悟过来了，冷汗直冒。这时他“咬”谁都不行了，现在他就是在场所有人的敌人。无论“咬”谁，都会引起所有人的围攻，以后在这个圈内就活不下来了。

张编剧再次看向张岳。张岳看到张编剧的眼光过来，连忙低头躲开，明显是不想再为张编剧出头了。张编剧的心一下子全冷了……

“5……4……3……2……1。”姚PD看着满头大汗的张编剧，眯了一下眼睛，翘起一边的嘴角，一副鄙夷的表情。

张编剧心态彻底崩溃了，顿时泪流满面，当着众人的面，就在会议室内朝着姚PD跪下了：“姚PD，我知道错了，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请不要开除我！我上有老，下有小，还有房贷车贷要还，我这要是被辞退了，我的生活就会被毁了啊！是我一时糊涂，是我缺心少肺，是我利令智惛。请姚PD再给我一次机会啊！”张编剧从刚才姚PD和张岳的对话中发现，姚PD确实是知道点张岳和他之间的事情。而且从张岳的态度来看，他确实现在没有限制姚PD的办法，所以，之前想着选边站然后获取更大利益的事情，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张岳那边完全没有那个实力去庇护投诚的人！

还有，这时候被西湖台辞退，圈内这么小，国内其它电视台估计也不敢再聘用他了。就算运气好或者隐瞒信息被网络平台或者娱乐公司聘用了，一旦被西湖台发现，都不用姚PD动手，只要现在会议室内这些人去吹吹风，张编剧的下场只会更惨，甚至还会有牢狱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