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速度？你跟我比速度？（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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篝火旁的王铁柱只来得及瞪圆了牛眼，嘴里还叼着一大块没咽下去的烤肉。

李逍遥的眼神微微眯起，似乎有些意外于对方的速度，但依旧靠在石头上，连姿势都没变一下。

而作为剑锋所指的叶小机灵，脸上那抹凝重却突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古怪的神色——像是猎人看到了自以为是的猎物，又像是顽童发现了有趣的玩具。他甚至没有回头去看那夺命而来的流光。

就在那道凝练的青色光线即将穿透他后心的瞬间——

叶小机灵的身影，毫无征兆地…消失了！

不是遁法产生的光影扭曲，不是高速移动留下的残影，而是彻彻底底、干干净净的原地消失！仿佛他从未在那里存在过！

那道蕴含了疾影长老必杀意志的青色流光，带着刺耳的裂空尖啸，狠狠贯穿过叶小机灵刚才站立的位置，余势不减，深深扎入后方数十丈外的坚硬山壁之中！

轰隆！

山壁剧烈震动，碎石如雨崩落，被剑光绞碎的石粉如同浓雾般弥漫开来，遮蔽了小半片天空。

“什么？！”半空中的疾影长老瞳孔骤然收缩如针尖！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名为“惊愕”的裂痕。他的神识疯狂扫过，却完全失去了目标的气息！怎么可能？他的“流光”剑，从未失手！从未有人能在如此近的距离，如此纯粹的速度碾压下逃脱！

“老头儿…”

一个带着戏谑笑意的声音，如同鬼魅般，毫无征兆地在疾影长老的耳畔响起。

这声音近在咫尺，近得仿佛说话人的嘴唇就贴着他的耳朵！

疾影长老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说话时带起的那一丝微弱气流拂过他的耳廓！

他几乎是凭借战斗本能的极限反应，猛地扭腰、旋身，右手并指如剑，凝聚着足以洞穿金石的剑罡，狠狠向后刺去！动作快如闪电！

然而，他的指剑刺了个空。

那个声音的主人，如同附骨之疽，依旧紧贴在他身后！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那瘦小的身体轮廓带来的微弱压迫感！

“啧啧啧…”戏谑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你这反应…也太慢了吧？跟刚学会走路的娃娃似的。”

疾影长老心中骇浪滔天！他猛地再次旋身，这一次几乎是拼尽全力，将速度提升到了极致！身影在空中拉出一连串模糊的残影！

可无论他如何闪转腾挪，如何爆发速度，那道如影随形、跗骨缠身的感觉，始终牢牢粘附在他身后！他甚至无法看清对方的身影！

“在这儿呢！”

声音忽左。

“嘿，这边！”

声音又忽右。

“看你急的，满头大汗的，要不要歇会儿？”

声音带着笑意，如同猫戏老鼠。

疾影长老的额头、鬓角，真的渗出了细密的冷汗。他引以为傲的速度，他苦修百年的剑遁之术，在这如同鬼魅般的身法面前，竟显得如此笨拙可笑！他感觉自己像个被蒙住眼睛的陀螺，被人随意地抽打着旋转，毫无反抗之力！

终于，在他一次倾尽全力的、近乎狼狈的疾速侧闪之后——

他眼角的余光，猛地捕捉到了一抹瘦小的身影！

那身影，竟不知何时，以一种极其悠闲的姿态，侧身坐在了他左肩头！

叶小机灵！他就那么轻飘飘地坐在疾影长老的肩头，一条腿还轻松地翘起，微微晃荡着。脸上带着那种招牌式的、气死人不偿命的嬉笑，歪着脑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疾影长老那因为极度震惊和屈辱而扭曲的侧脸。

他甚至伸出两根手指，像弹灰尘一样，漫不经心地对着疾影长老悬在腰侧、因为失去目标而暂时沉寂的剑鞘口，轻轻弹了一下。

“叮！”

一声清脆的金属颤鸣响起，带着浓浓的嘲弄意味。

“老头儿，”叶小机灵笑嘻嘻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山谷，“你这速度…是刚学会走路吗？连我鞋底灰都追不上，还学人家玩飞剑？回家抱孙子玩泥巴去吧！”他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灿烂得晃眼。

“混账！给我下来！”疾影长老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被一个他眼中的小贼如同坐骑般骑在肩头，还出言羞辱！他体内的元婴法力如同火山般彻底爆发！狂暴的青色剑罡如同无数暴怒的毒蛇，瞬间从他周身每一个毛孔喷薄而出！他要将这个该死的小贼连同自己半边肩膀一起绞成肉泥！

然而，就在那足以撕裂金铁的狂暴剑罡即将触及叶小机灵身体的刹那——

叶小机灵的身影，再次消失了！

如同水泡幻灭，毫无痕迹！

那无数道凌厉的青色剑罡失去了目标，在空气中疯狂绞杀、碰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尖啸，最终只能徒劳地消散。疾影长老这含怒一击，除了把自己肩头的衣衫绞出几个破洞，连叶小机灵一根头发都没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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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吓死个人！”叶小机灵的声音带着夸张的惊魂未定，出现在十几丈外的一棵大树树梢上。他拍着胸口，对着篝火旁看戏的两人喊道：“老大，铁柱哥，你们看到了吧？这老头不讲武德啊！打不过就掀桌子！太暴躁了！这样容易爆血管的！”

篝火旁，王铁柱终于咽下了嘴里的烤肉，看着半空中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紫的疾影长老，憨憨地挠了挠头，瓮声瓮气地补了一句：

“嗯…是挺慢的。”他顿了顿，像是回味般咂了咂嘴，然后从脚边捡起一块刚才被剑光余波崩飞过来的、还带着一丝金属光泽的锋利碎片——那是疾影长老“流光”飞剑剑尖的一部分。

王铁柱把那块碎片塞进嘴里，“咔嚓”一声，像嚼冰糖一样咬得粉碎，含混地嘟囔道：“嚼着都不脆生…还没俺上次啃的玄铁矿石香呢。”

“噗——”叶小机灵一个没绷住，直接笑喷了出来。

“啊——！！！”

半空中，疾影长老彻底疯了！他所有的理智、所有的骄傲、所有的城府，都在这一刻被碾得粉碎！极致的屈辱如同岩浆般冲垮了他的神智！他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如同濒死的野兽发出凄厉到变形的嘶吼！

“小畜生！我要你们死！死无葬身之地！！！”

他猛地双手掐诀，周身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青光！那柄插在山壁中的“流光”飞剑剧烈震颤，发出悲鸣般的嗡响，强行挣脱碎石束缚，化作一道更加狂暴、更加决绝的青色洪流，带着同归于尽的惨烈气势，朝着篝火旁那个依旧懒散靠着的青年——李逍遥，疯狂轰去！

这一次，目标不再是叶小机灵，而是他认为的、三人中最诡异也最可能致命的源头！

剑光如灭世雷霆，撕裂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