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知识付费恐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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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塔法则：翻书即扣命，叶小机灵手指刚沾到《九转丹经》，脸上皱纹就深了三道。 “靠！比网贷还狠？”他气得跳脚，拔出数据线插进书脊：“植入广告！给我狠狠植入！” 霎时《灭世禁咒》页面弹出： 【复活甲广告：30秒！充值VIP跳过广告！】 逍遥看得眼热：“这法典…能买三斤酱驴肉吧？”

风停了。

不是山涧里那种轻柔的、带着草木汁液气息的微风，而是天地间所有流动的气息都被某种无形的、冰冷的意志强行凝固。甚至连时间本身，仿佛都在这压抑的死寂里变得粘稠、迟滞。

逍遥打了个哆嗦，不是因为冷。脚下是一片望不到边际的、宛如镜面的黑色石板，平整得令人心头发毛，倒映着上方同样单调压抑、铅灰色仿佛凝固铁汁的天空。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尘埃堆积了亿万年的陈腐气味，混合着淡淡的、如同劣质墨汁般的苦涩。每吸一口，肺叶都像被砂纸磨过。

他们面前，耸立着那座“塔”。

它通体漆黑，材质非石非木非金，更像某种凝固的、吞噬一切光线的虚无。塔身毫无雕饰，光滑得令人绝望，直插灰暗的天穹，顶端隐没在厚重的铅云之中，根本看不到尽头。它不像建筑，更像一块冰冷的、带有绝对规则的墓碑，插在世界的死穴上。

塔底，没有门。

只有一块同样材质的、两丈见方的巨大黑色石碑，孤零零地矗立在前方十丈之外。石碑表面光滑如镜，清晰地倒映出逍遥那张因为长途跋涉而显得灰扑扑、带着几分惶惑不安的小脸。

“柱子哥，狗蛋哥，”逍遥的声音在这绝对的死寂里显得格外刺耳，又带着点可怜巴巴的颤抖，“这…这地方瘆得慌，俺…俺有点怕。”

王铁柱没吭声。他那双粗粝的大手紧握着自己那把豁了口的锄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宽厚结实的后背微微弓起，像一头感知到致命威胁的荒原熊罴，肌肉在破旧的褂子下紧绷虬结。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座黑塔，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额头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无声的警告在他骨髓深处尖啸——哪怕面对深海爬起的古神残骸时，他都没有如此刻骨地感受到这种被无形之物扼住咽喉的窒息感。

狗蛋的状态更差。他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身体筛糠般抖着，牙齿磕碰得咯咯作响。他的目光涣散，不敢去看那座塔，也不敢看那面石碑，只是死死盯着自己脚前一小块黑得反光的地面，仿佛那里随时会裂开，伸出无数只冰冷的手将他拖入永恒的黑暗。嘴里神经质地念叨着：“饿…好饿…柱子哥…俺饿得…心慌…” 饥饿带来的虚弱和此地弥漫的、针对灵魂的无声压迫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逼疯。

沉默在三人之间弥漫，只有狗蛋牙齿打颤的声音和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最终，王铁柱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带着浓重尘埃味的空气呛得他喉咙发痒。他猛地踏前一步，沉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死寂中砸出一声闷响。

“怕个鸟！”他的声音嘶哑，像是在给自己鼓劲，又像是在对抗这片天地的重压，“俺去！俺倒要看看，这鬼地方藏着什么幺蛾子！” 他拖着锄头，迈开大步，朝着那块孤零零矗立的黑色石碑走去。锄头尖在黑石地面上划拉，发出令人牙酸的“滋啦”声，留下一条浅浅的、转瞬即逝的白痕。

逍遥和狗蛋连忙跟上。距离石碑还有三丈远时，一股无形的压力骤然降临，如同冰冷的铅水当头浇下！每一步都变得异常沉重，仿佛脚下的黑石变成了粘稠的沥青。空气粘腻得如同胶水，每一次呼吸都需要耗费额外的力气。

终于，三人站在了石碑前。

石碑光滑的表面，如同最平静的黑色湖面，清晰地倒映出他们三个狼狈不堪的身影。就在他们站定的瞬间，石碑表面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涟漪般缓缓荡开一行行扭曲、惨白、仿佛用烧焦的骨粉书写的符文。

那不是任何一种已知的文字，扭曲的笔画如同垂死之蛇的挣扎，带着强烈的恶意和亵渎感。

然而，当逍遥的目光触及那些惨白扭曲的符文时，一股冰冷的信息流如同淬毒的钢针，狠狠扎进了他的脑海深处！他惨叫一声，双手猛地捂住头颅，仿佛要把那强行灌入的意念抠出来！

他“听”懂了！

那碑文传达的不是声音，是直接烙印在灵魂上的规则：

【知识，等价于生命。】

【欲求知，先付寿。】

【以汝之命元为薪，燃智慧之火。】

【翻页即扣寿，童叟无欺。】

【入塔者，签契。】

【违契者，魂销。】

冰冷的宣告如同无形的枷锁，瞬间套在了逍遥的脖颈上！石碑光滑的表面泛起一层微弱的、令人心悸的惨白色泽，清晰地映照出逍遥那张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他脸上的皮肤，似乎在那冰冷宣告响起的瞬间，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光泽，平添了一抹难以察觉的灰败！

“柱子哥…狗蛋哥…”逍遥的声音带着哭腔，浑身抖得如同风中落叶，“它…它要我们的命…翻书就要命…这…这是鬼地方！”

王铁柱的脸色铁青，牙关紧咬，腮帮子鼓起。他死死盯着石碑上那些蠕动的惨白符文，握着锄头的手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一股巨大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宁愿面对能一拳打爆的敌人，也不愿面对这种无形无质、却能直接剥夺生命本源的恐怖规则！

就在这时，一直蜷缩在地上、被恐惧和饥饿双重折磨的狗蛋，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

“书！书！柱子哥！逍遥！快看！”狗蛋的声音因为极度的兴奋和饥饿而尖锐变形，他指着三人身后的地面，手指疯狂地颤抖着。

逍遥和王铁柱猛地回头！

只见他们刚才站立的地方，就在王铁柱用锄头划拉过的那道浅浅白痕旁边，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本书。

它静静地躺在冰冷的黑石地面上，封面是同样黯淡无光的深灰色，如同坟墓中的裹尸布。书的材质非纸非皮，更像某种风干了无数岁月的粗糙皮革，上面没有任何文字或图案，古朴得令人心悸。书页的边缘隐隐泛着一种陈旧的、沾着污渍似的暗黄色。

狗蛋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饿狼般的绿光！“吃的！肯定是吃的！”他嘶吼着，完全被本能驱使，如同离弦之箭，连滚带爬地扑向那本诡异的书！“柱子哥！有书！书里肯定夹着肉干！藏着饼子！！”

“狗蛋！别碰！！”王铁柱肝胆俱裂，石碑上的恐怖警示如同惊雷在他脑中炸响！他猛地扑过去想要阻止！

但狗蛋的速度快得惊人！他已经被饥饿烧穿了最后一丝理智！布满泥污、指甲缝里全是黑垢的右手，带着对食物最狂热的渴望，狠狠抓向那本灰色书籍的封面！

嗤——

一声极其轻微、却又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在狗蛋的手指触碰到那粗糙灰色封皮的瞬间，他的动作猛然僵住！如同触电！

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而诡异的吸力，瞬间从他的指尖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带着倒刺的吸管，狠狠扎进了他的血脉深处，贪婪地汲取着什么！

逍遥和王铁柱惊恐地看到，狗蛋那张因为饥饿而深深凹陷下去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干瘪了下去！原本就粗糙的皮肤瞬间失去了所有水分和光泽，变得如同揉搓过无数遍、蒙着一层死灰的劣质草纸！一条条深刻的、如同刀刻斧凿般的皱纹，蛛网般在他额头、眼角、嘴角疯狂蔓延！他原本乱糟糟、沾满草屑枯叶的头发，就在这眨眼之间，竟有大片大片失去了颜色，变得如同枯槁的灰白！尤其是鬓角两侧，瞬间雪白一片！

“呃…呃…”狗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响，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里面充满了极致的痛苦、茫然和被掠夺生命的巨大恐惧！他想抽回手，但那本灰色的书如同最贪婪的水蛭，死死吸附在他的掌心！他强壮的身体肉眼可见地佝偻下去，挺拔的腰背瞬间弯折，仿佛被无形的大锤砸碎了脊梁！

仅仅触碰封面！仅仅一瞬！

那个曾经活蹦乱跳、满嘴喊饿的强壮汉子，就在逍遥和王铁柱眼前，瞬间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枯槁老人！

“狗蛋！！！”王铁柱目眦欲裂，如同受伤的猛兽般发出震天的咆哮！他丢开锄头，用尽全力扑到狗蛋身边，一双蒲扇般的大手狠狠抓住狗蛋那如同枯柴般、瞬间变得纤细脆弱的手臂，用尽全身力气向外拉扯！

嗡！

一股沛然莫御的反震巨力传来！王铁柱感觉自己不是在拉扯一个人，而是在撼动一座扎根于大地深处的铁山！巨大的力量震得他双臂发麻，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淋漓！但狗蛋的手掌，依旧如同焊死在那本灰色的恶魔之书上！

“滚开！！”王铁柱额头青筋暴起，全身肌肉块块虬结，双脚死死蹬住冰冷的地面，喉咙深处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再次发力！脚下的黑石地面甚至发出了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呻吟！

这一次，终于有了反应。

嗤啦——！

一声如同撕扯陈旧皮革的声响。狗蛋的手掌终于被王铁柱那蛮横到不讲理的力量硬生生从书封上撕扯了下来！

“噗！”狗蛋如同破麻袋般被甩飞出去，重重摔在冰冷的黑石地上，蜷缩成一团，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咳嗽都伴随着身体痛苦的痉挛，咳出的气息带着一股浓烈的、如同朽木腐烂般的衰败气味。

而那本灰色的书，依旧静静地躺在原地。封面上，残留着狗蛋掌心的皮屑和几缕灰白的头发，显得更加诡异和不祥。书页的边缘，那些暗黄色的污渍似乎更加明显了些，隐约透出一丝令人作呕的、微弱的铁锈气息。

“狗蛋！狗蛋！你怎么样！”王铁柱扑到狗蛋身边，手足无措地看着这个瞬间苍老了数十年的兄弟。狗蛋艰难地喘息着，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茫然，他抬起自己那只如同枯枝般、布满老年斑的手，颤抖着伸到眼前，似乎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俺…俺的手…俺的脸…”狗蛋的声音沙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柱子哥…俺…俺是不是…快死了…” 巨大的恐惧和身体被瞬间掏空的虚弱感，让他止不住地颤抖。

逍遥看着这一切，小脸煞白如纸，嘴唇哆嗦着，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石碑上那冰冷无情的规则，就在他眼前，以一种最残忍、最直观的方式应验！翻页扣寿？仅仅是触碰封面，就差点吸干了狗蛋！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住他的心脏。但同时，一股极其荒谬的、不合时宜的愤怒，如同被点燃的野火，猛地在他心底炸开！这股怒火甚至暂时压倒了恐惧！

“比…比俺们村口放印子钱的老王头…还他娘的黑！还他娘的狠！”逍遥的声音因为愤怒和恐惧而尖利颤抖，他指着地上那本吸食了狗蛋生命的灰色恶魔之书，又指向那座冰冷的黑塔石碑，“印子钱还要还本金！你们…你们这是明抢！是敲骨吸髓！阎王爷收人还要问个时辰呢！你们翻个书皮就把人抽干了？！！”

他气得在原地直跳脚，破破烂烂的鞋子踩在冰冷的黑石上，发出“啪啪”的脆响。那张小脸涨得通红，眼睛里燃烧着被逼到绝境的、市井小人物特有的光棍和无赖劲儿。

“翻页扣命是吧？知识付费是吧？他奶奶的！”逍遥一边跳脚咒骂，一边如同疯了般在自己那件永远鼓鼓囊囊的破棉袄里疯狂掏摸。他掏得极其用力，仿佛要把棉袄撕碎，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想抢俺们的命？门都没有！俺逍遥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脑子活泛！比黑是吧？比不要脸是吧？老子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流氓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