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反向盗梦空间（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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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啊啊啊——！！！”
一声凄厉、扭曲、充满了极致痛苦、愤怒和…难以置信的崩溃尖叫，从四面八方、从沸腾的黑暗天幕、从涌动的漆黑泥浆中爆发出来！那是梦魇本体的哀嚎！
逍遥的“广告”生效了！以一种最蛮横、最不讲道理、最侮辱智商的方式，强行打断了梦魇对叶小机灵童年阴影的编织和固化！更可怕的是，广告的内容——灵魂房贷免息免本——直接戳中了梦魇存在的核心逻辑！
梦魇是什么？某种程度上，它就是依靠汲取生灵的恐惧、痛苦等负面精神能量（灵魂利息）而存在的“债主”！逍遥的“免单”广告，无异于在它的核心法则上狠狠捅了一刀！直接宣布它的“业务”无效！它的“债权”作废！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攻击了！这是对梦魇存在根基的否定！是釜底抽薪的灵魂暴击！
“利息…免了？本金…也免了？我的…我的债务…我的力量源泉…啊——！！！不——！！！”
梦魇的尖啸声充满了逻辑崩溃的绝望！它构筑的整个幻境如同雪崩般加速瓦解！那些代表叶小机灵童年痛苦的场景碎片，在崩塌的黑暗和粘稠泥浆中飞速消散！
逍遥在剧烈的规则震荡中艰难维持着意识，目光疯狂扫视着崩溃的梦境！
找到了！
在远处一片正在被漆黑泥浆吞噬的、破败的农家小院幻影前，一个模糊的、穿着灰色补丁布褂的身影正茫然地站着，似乎还没从剧烈的变故中完全清醒过来——正是叶小机灵的主意识！
“老三！抓住我！”逍遥大吼一声，集中精神，向着那个身影拼命延伸自己的意识触角！这是唯一的机会！趁着梦魇逻辑崩溃、无暇他顾的瞬间！
叶小机灵茫然的眼神似乎聚焦了一瞬，看到了逍遥伸出的“手”。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混乱，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
就在两人的意识即将触碰的刹那——
“卑劣的窃贼！毁我根基！给我留下！！！”
崩溃的梦魇发出了最后的、歇斯底里的反扑！那片翻滚的、由亿万痛苦眼珠构成的天幕猛地压了下来！一只巨大无朋、纯粹由粘稠黑暗构成的巨手，带着湮灭灵魂的恐怖气息，狠狠抓向叶小机灵！
速度太快！逍遥的心瞬间沉入谷底！来不及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极其微弱的、带着一丝混沌气息的流光，毫无征兆地从叶小机灵身上（或者说，从他意识深处）一闪而逝！
那流光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却精准地撞在了那只抓来的黑暗巨手之上！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了冰面上！
黑暗巨手猛地一滞！构成手掌的粘稠黑暗物质竟然发出“滋滋”的声响，被那微弱流光接触的地方，如同被强酸腐蚀般，瞬间出现了一个边缘不断扩大的空洞！空洞中，不再是纯粹的黑暗，而是…一片极其模糊、极其混乱、仿佛无数星辰生灭的、令人头晕目眩的…混沌景象？！
“这…这是…什么？！”梦魇发出了比之前更加惊恐、更加难以置信的尖叫！那空洞中泄露出的、一丝微不足道的混沌气息，让它感到了源自生命本能的、最顶级的恐惧！仿佛蝼蚁直面了星河的浩瀚与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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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一瞬间的迟滞和惊骇！
逍遥的意识触角终于抓住了叶小机灵的手！
“走！”
逍遥用尽最后的精神力量，猛地一拽！
轰隆！！！
整个梦境世界彻底崩塌！化作一片纯粹的精神乱流！
噗通！噗通！
现实世界，冰冷的骨原地面上，逍遥和叶小机灵几乎是同时猛地睁开了眼睛，如同溺水之人被捞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冷汗瞬间浸透了他们的后背！
“呼…呼…老…老大？”叶小机灵眼神还有些涣散，脸上残留着惊悸和茫然，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周围熟悉的（相对而言）黑暗骨原，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回来了。
“老三！你怎么样？”逍遥也喘着粗气，心脏狂跳不止，刚才那一瞬间的惊险让他心有余悸。他更在意的是叶小机灵身上最后闪过的那道微弱混沌流光是什么？是狗蛋的力量在无意识中渗透保护？还是老三自己身上也有秘密？
“我…我好像做了个很长的噩梦…又好像…记不清了…”叶小机灵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种灵魂层面的疲惫和粘稠感，脸上习惯性地又挂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不过老大，你最后那嗓子…梦到逍遥房贷免息…噗…哈哈哈哈！太损了！太绝了！那玩意儿好像真被你喊破产了！哈哈哈！”他指着周围尚未完全消散的、空气中残留的几缕极其稀薄的、如同被稀释了亿万倍的黑烟，那是梦魇崩溃后残留的最后一点痕迹。
逍遥也松了口气，能笑出来就好。他刚想说什么，目光却被地上的一样东西吸引了。
就在叶小机灵刚才躺倒的地方旁边，骨粉和污血之间，静静地躺着一张…“纸”？
那“纸”的材质极其特殊，非金非木非皮，触手冰凉，带着一种金属的质感和玉石的光泽，却又异常柔韧。纸张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能吸收光线的暗紫色。纸张上面，用一种扭曲、古老、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深渊语，烙印着几行复杂的符文和图案。
图案的核心，是一座扭曲、怪诞、仿佛由无数痛苦灵魂堆砌而成的、倒悬着的尖塔状建筑，下方压着一片模糊的、如同沸腾泥沼的区域。符文则如同活物般在纸面上缓缓流淌，散发着微弱的精神波动。
叶小机灵也凑了过来，他那双贼亮的眼睛瞬间被这张奇异的“纸”吸引了。“咦？这是啥？深渊版…房产证？”他仔细辨认着上面的符文和图案，作为神偷，对各类契约、凭证有着本能的敏锐。“上面写着…‘无光深狱·沉沦泥沼边缘地带·编号：深渊之肠-7749号地块’…还有…‘永久所有权契约’…签署方…呃…‘逻辑崩溃之梦魇（已破产）’？受让方…‘？？？（精神烙印未定）’？”
逍遥和王铁柱都愣住了。
房产证？深渊房产证？还是那个被逍遥用“免息房贷广告”喊到逻辑崩溃、彻底破产的梦魇留下的？这算什么？精神层面的法拍？
就在三人（主要是叶小机灵）对着这张诡异的地契研究时，异变再生！
嗡！
那张暗紫色的“深渊房产证”突然无风自动，漂浮了起来！纸面上那座倒悬的痛苦尖塔图案猛地爆发出一阵强烈的暗紫色光芒！
光芒并非向外扩散，而是如同漩涡般向内收敛，瞬间锁定了一脸懵逼的叶小机灵！
“卧槽？！”叶小机灵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那强烈的紫光就将他完全笼罩！一股冰冷的、带着契约强制力的精神烙印，无视了他的抵抗，狠狠地烙在了他的灵魂深处！
光芒瞬间消失。
那张暗紫色的“房产证”轻飘飘地落回地面。
叶小机灵站在原地，身体僵硬，眼神发直，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老…老三？你没事吧？”逍遥紧张地问道。
几秒钟后，叶小机灵猛地打了个激灵，眼神恢复了焦距，只是表情变得极其古怪，混合着震惊、荒谬、还有一丝…哭笑不得？
“我…我好像…”他指着地上那张暗紫色的纸，声音都变调了，“…成‘无光深狱·沉沦泥沼边缘地带·编号：深渊之肠-7749号地块’的…永久产权人了？！”
他话音刚落。
吱嘎——嘎吱——！
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腐朽巨门被强行推开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他们前方不远处、一片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巨大骨堆深处传来！
伴随着这声音，那片区域的空气如同水波般剧烈荡漾、扭曲！一个边缘不规则、不断蠕动变幻的、散发着浓郁空间波动和深渊气息的、暗紫色的漩涡状“门户”，缓缓地、强行地在那片骨堆上撕裂开来！
门户内部，隐约可见一片翻腾着粘稠气泡、散发着浓郁硫磺恶臭的、无边无际的…黑色泥沼！几根巨大、扭曲、如同腐烂巨树般的惨白骨刺，歪歪斜斜地从泥沼中探出，直指上方同样暗沉无光的“天空”。
一股混合着腐朽、绝望、以及某种诡异“归属感”的气息，从门户内扑面而来。
王铁柱拎着锅，茫然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的门户，又看看叶小机灵：“啥意思？这…这烂泥塘子…是…是俺们家了？”
叶小机灵看着那个门户，再看看手里那张仿佛在微微发烫的暗紫色“深渊房产证”，嘴角抽搐着，最终发出一声悲愤的哀嚎：
“谁他妈要这种‘家’啊！这破地方连个灶台都没有！锅往哪架？！这产权证能退吗？！找谁退啊？！深渊房管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