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地狱食客加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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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泪烧烤”的烟火气，裹挟着淡金色的法则光晕和王铁柱那“超标级快乐”的头皮屑，如同废墟中的灯塔，穿透了阴阳两界的壁障。摊前的队伍早已超越了寻常食客的范畴，化为一道扭曲而炽热的欲望洪流。

丙戌-7号城管队员捧着那串“快乐超标”的肉串，脸上僵硬的面具彻底融化，只剩下呆滞的满足笑容，浑然忘却了报废的检测仪和巡查任务。他被无形的人流裹挟着，竟然也加入了排队大军，眼巴巴地望着烤架上翻飞的肉串。这荒谬的一幕，如同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队伍中潜藏的非人食客的饥渴与疯狂！

排在丙戌-7号身后的，正是那个涎水直流、胸腹干瘪如同漏气皮囊的饿死鬼。它原本只是焦急地探头探脑，此刻看到连代表天庭秩序的城管都沦陷在那肉串的魔力之下，最后一丝顾忌彻底烟消云散。

“俺的！那串大的！带油皮的！是俺的！”饿死鬼发出刺耳的尖啸，枯枝般的手爪猛地越过丙戌-7号的肩膀，抓向烤架上一串刚撒完孜然、肥瘦相间、正滋滋冒泡的羊五花！

王铁柱眼疾手快，蒲扇般的大手“啪”地一声拍在那爪子上：“滚蛋！排队！”然而，饿死鬼的目标根本不是肉串本身！它那枯爪如同铁钳，死死扣住的，是串着羊五花的铁签末端！那根沾满了油污、调料、以及几片王铁柱头皮屑的黝黑铁签！

“嗷——！”饿死鬼发出一种混合着极致痛苦与狂喜的嘶嚎，布满獠牙的嘴猛地张开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狠狠咬向铁签！

咔嚓！咯嘣！嗤啦——！

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和撕裂声炸响！饿死鬼那看似脆弱的牙齿，竟如同啃噬饼干般，将那根坚硬冰冷的黝黑铁签咬下一大截！焦黑的金属碎屑混合着它的口水四溅！它甚至没有咀嚼，喉咙剧烈地滚动着，直接将那截铁签碎片囫囵吞了下去！

“饿…饿啊…不够！不够！”饿死鬼赤红的双眼闪烁着贪婪的幽光，如同饿狼般死死盯着手中剩下的半截铁签，以及签子上那几片油亮的头皮屑。它再次张开巨口，狠狠咬下！

咔嚓！咔嚓！咯嘣！

这一次，它啃噬得更凶更猛！不单是铁签，连带着签子上残留的肉渣、油脂、孜然粒，甚至连粘附其上的几片王铁柱的头皮屑，都被它疯狂地咀嚼、吞咽！那声音，如同饿鬼在啃噬地狱的栏杆！

“俺的娘哎！牙口真好！”王铁柱都看傻了。

“它…它在吃铁签！还有…你的头屑！”牛犇犇吓得声音都劈叉了。

叶小机灵却死死盯着饿死鬼手中那半截正在被疯狂啃噬的铁签，他改装过的扫描仪对准那里，屏幕上的数据疯狂跳动：【检测到高强度灵魂饥渴…目标吞噬物蕴含复合因子：物理焦香（肉渣油脂）、法则辛香（孜然）、情绪锚定（头屑NFT）…正在生成高强度‘伪饱食感’…目标灵魂本源债务波动…出现极其微弱平复迹象…】

“它不是饿了…”叶小机灵眼中精光爆射，“它是‘债’饿了！它在吞噬能短暂填补灵魂空洞的‘味道’！尤其是…附着在铁签和头屑上的、老王那‘超标级快乐’和‘烟火气法则’的混合物！对它们来说，这比肉本身更解馋（债）！”

他的话音未落，如同点燃了导火索！

砰！另一个饿死鬼撞开挡路的骷髅兵，扑向地上一个刚被丢弃的、沾满了油污和零星肉屑的铁签头！

滋啦！一个浑身散发着硫磺味、皮肤如同烧焦树皮的低阶火鬼，伸出冒着青烟的爪子，直接抓向烤架边缘一块被烤得滚烫、沾满了调料和碳灰的铁板残片，塞进嘴里，发出烙铁淬水般的声响！

“老板！给俺来十串铁签！就要柱子哥刚用过、沾了他头屑油的！”一个判官模样的鬼魂挥舞着几张泛黄的阴司票据，尖声喊道。

“俺要签子头！啃着带劲！”一个水鬼湿漉漉地挤过来。

“虚无！俺要啃虚无！柱子哥烤过的虚无最地道！”那个最先啃铁签的饿死鬼已经把手里的半截签子啃得一干二净，意犹未尽地舔着爪子，朝着王铁柱嘶吼道。

烤架前瞬间乱成一锅粥！阴间食客们不再满足于肉串本身，它们的目标变成了承载过烟火、沾染了人气、尤其是王铁柱那“灵魂级快乐”烙印的铁签、烤架残片、甚至…虚无的空气？它们疯狂地争抢、啃噬着一切带着“流泪烧烤”印记的东西，仿佛那是能缓解它们灵魂深处无尽饥渴的灵丹妙药！

牛犇犇看着这失控的场面，看着摊车上堆积如山的冥币（很多是刚才啃铁签的饿死鬼付的“啃签费”），又看看自己那早已被各种人间纸币撑爆的钱罐，一个大胆到令他心脏狂跳的念头，如同岩浆般从心底喷涌而出！

“柱子哥！小机灵！”牛犇犇猛地转身，声音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尖锐变形，他指着摊车上堆积如山的冥币和疯狂的地狱食客，“他…他们有的是钱！是阴间的钱！可…可我们人间…用不了啊！”他又指着爆满的人间钱罐，“我们缺的是阳间的现钱！进货！买菜！交保护费（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还没完全回过神的丙戌-7）…都要现钱！”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毕生的勇气，猛地一拍油腻腻的摊车案板（震得上面几块烤肉都跳了起来），对着混乱的队伍发出一声破音的嘶吼：

“都——听好了！”

这一嗓子，盖过了啃铁签的咔嚓声和鬼哭狼嚎。

所有目光（包括非目光）瞬间聚焦在这个曾经唯唯诺诺的摊主身上。火光映照下，牛犇犇那张苦瓜脸上，竟有了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

“俺老牛今天！推出！阴债阳偿套餐！”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个名字，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赌徒气势，“现钱不够的阴间客官！听好了！”

他抓过一大把空白的、油乎乎的硬纸板（原本是打包盒盖），拿起一块烧焦的木炭，用尽全身力气，歪歪扭扭地写下一行大字，然后高高举起：

【套餐A：烤羊肉大串x5 + 忆苦思甜茶x1 + 特供王铁柱头皮屑防伪NFT x1】 【原价：199（茶钱）+ 50（肉串）= 249元】 【阴债阳偿特惠价：仅需在指定火盆焚烧等值冥币，当场抵扣现金249元！】 【套餐B：铁签畅啃套餐（含沾油带屑特级铁签10根）】 【原价：100元】 【阴债阳偿特惠价：焚烧冥币抵扣100元！】 【注：冥币与人民币汇率，按最新黑市…不！按俺老牛良心价：10亿冥币=1元人民币！量大从优！童叟无欺！现场焚烧！现场抵账！】

死寂。

绝对的死寂。

连啃铁签的咔嚓声都停了。所有阴间食客，从饿死鬼到判官，从火鬼到水鬼，甚至连那几个骷髅兵，眼眶里的魂火都凝固了，呆呆地看着牛犇犇举着的、歪歪扭扭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