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贤聚启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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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日穿云照紫庭,贤才联袂献长策。

盐铁新篇安庶政,江河秘图利漕行。

血图裂帛惊庭阙,铁马磨刀赴陇程。

玉座凝威承汉祚,纶巾挥策定边声。

辰时初刻,曙光终于艰难地刺破云层,为皇城镀上一层淡金。殿内气氛稍缓,但依旧凝重。

“宣——求贤馆举荐贤才觐见!”谒者令的声音再次响起,带来一丝新的气象。

“洛阳张华,通《九章算术》,明《汉律精要》,献《平准新策》!”

一位身着青衫、气质儒雅沉静的年轻文士稳步上殿。他虽面有风尘之色,但眼神明亮睿智。宽大的袖袍中,一卷绢本微微露出,上面隐约可见“盐铁三权分立”、“商税累进法”、“平抑粮价十二策”等墨迹。大司农孟光原本微眯的双目骤然睁开,精光暴射!他敏锐地察觉到,此策直指当前蜀锦专营带来的贪腐、效率低下和民生凋敝等积弊,若得施行,或可解国库空虚之困,充盈北伐军资!他看向张华的眼神,充满了急切与探究。

“襄阳周澈,精荆襄水文地理,善制精密舆图!”

一名劲装结束、身背桑木长弓的青年紧随其后上殿。那桑木弓身缠着浸透桐油的坚韧牛筋,显然非是凡品。他展开带来的《汉水暗礁新淤图》,竟精准标注了三十七处近年新形成的沙洲浅滩,连水底暗流走向都有详细描绘。水衡都尉吴班忍不住上前一步,仔细观看,随即抚掌大赞:“妙哉!有此神图,今夏蜀中粮秣漕运汉水,可省却无数周折,避开无数险滩!无忧矣!陛下,此图当速发水军及各漕运司!”

“牂柯济沧,通晓百濮各族语言,精驯象之术,可驭战象五十头!”

一名身材高大、肤色黝黑、头颈佩戴繁复银饰的夷汉大步上前,以手拍胸,发出沉闷震响。腰间悬挂的犀角鞘弯刀,形制古朴,刀柄镶嵌宝石,显然是夜郎王族所赠信物。他献上的是一卷《滇道毒瘴时序表》,详细记录了南中通往滇地、交趾各条隐秘商道上,不同季节、不同时辰瘴气生成与消散的规律,以及避瘴解毒之法。卫尉陈震接过表卷,手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若此表属实……则南中商路贯通,直抵交趾、天竺,不再是空谈!盐、丹砂、象牙、犀角……大利可图啊!”

“疏勒归义王子尉迟归,携大宛天马良种三百,通晓葱岭三十六秘道!”

最后上殿的是一位卷发深目、高鼻薄唇的年轻人,他恭敬地以汉礼叩拜。所献之物是一尊栩栩如生的骨雕战马,马的眼眶处镶嵌着两粒鸽血红宝石,在烛光下如泣血般夺目。太仆李严最为急切,几乎抢步上前:“王子殿下,马种何在?马种安在?”尉迟归以流利的汉话答道:“禀太仆,三百匹良驹,已由我疏勒勇士护送入汉中牧苑,正与贵国西凉马配种。三年之内,可得兼具耐力与速度之新种战马数千!”李严闻言,激动得胡子都在抖动。

惊雷:血图与归义

就在殿内因贤才汇聚而稍显活络之际,一声惊雷炸响!

“罪臣——魏国前征西将军夏侯霸,携凉州别驾杨阜遗图,归义大汉!恳请陛下收容!”

一个洪亮、沙哑,带着无尽悲怆与决绝的声音,如惊雷般滚入大殿!

满殿哗然!抽气之声此起彼伏!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殿门口。

只见一名身材魁梧、满面风霜的将领,身着沾满泥泞和干涸血迹的魏军玄甲,大步踏入殿中。他无视两旁惊愕、审视、甚至隐含敌意的目光,行至丹墀之下,“咚”地一声,双膝重重跪地!力道之大,竟似要将坚硬的金砖跪裂!

一卷同样沾着污迹的羊皮卷,被他高高举过头顶。随着卷轴缓缓展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混合着草药和腐肉的气息 瞬间弥漫开来!图卷之上,墨线勾勒的陇西山河间,密密麻麻以暗红发黑的人血标注着惊心动魄的军机:

狄道各城门戍卒换防的精确时辰与口令!

祁山堡内部地窖暗道与通往外界的七条秘径!

上邽巨型粮仓地下引水暗渠的闸门位置及开启方法!

甚至还有几处标注着“郭淮亲卫营驻地”、“弩机储备库”的小字!

图卷最末,一行细小却力透皮背的墨字,墨迹犹带湿气,仿佛书写者刚放下笔,生命便已燃尽:

阜命尽于此 将军速行

死寂!绝对的死寂!连烛火燃烧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一直静立御阶之下,羽扇轻摇的丞相诸葛亮,此刻羽扇骤然定住。他那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瞬间爆发出穿透人心的锐利光芒,紧紧锁住夏侯霸:“杨阜公……今在何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直刺人心。

夏侯霸猛地抬起头,虎目含泪,齿缝间竟渗出一缕殷红的血线,声音哽咽而悲愤:“叔父……叔父写下此图最后一字,墨迹未干……司隶校尉府的鹰犬便已破门而入!图……图由叔父心腹死士,藏于其……其胸前溃烂创口的脓痂之中,方得……方得离洛阳!”他每说一句,身体都因巨大的悲痛和愤怒而剧烈颤抖,玄甲发出不堪重负的金铁摩擦声。

那卷饱含忠魂热血的《凉州山川布防血图》,被两名羽林卫小心翼翼地悬挂在巨大的蟠龙金柱之间。地图展开,陇西的山河仿佛瞬间活了过来,化作一头卧于关陇大地、露出森森獠牙的猛虎,直欲择人而噬!

诸葛亮手持玉杖,缓步走到地图前。玉杖顶端那颗温润的白玉,此刻却散发着冰冷的寒光。杖尖精准地点向地图上的狄道城:“郭淮坐镇天水,拥精兵五万。其主力分驻南安、天水,互为犄角,机动驰援。然——”玉杖突然划过一道凌厉的弧线,重重落在祁山堡的位置!“此堡!卡我陈仓道咽喉,锁我北上之路!堡坚粮足,乃郭淮钉入我侧翼的一颗毒牙!”紧接着,玉杖如灵蛇般游走,点向阴平方向那条几乎被忽略的细线,“此径!虽险绝,然可通上邽粮脉!断此脉,则陇右魏军如断脊之犬!”

“末将请兵三万!”镇北将军魏延早已按捺不住,猛地踏前一步,脚下地砖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赤面虬髯贲张如戟,声若洪钟:“十日!十日之内,末将必踏平祁山堡!提郭淮偏将首级来献!若违此誓,愿献此头于阶下!”他的眼中燃烧着近乎狂热的战意,仿佛祁山堡已是他囊中之物。

“末将只需死士三千!”征西中郎将姜维的声音清越而坚定,抢步上前,截断了魏延激昂的话语。他年轻英俊的脸上满是坚毅,指甲因用力已深深掐入地图上阴平小径的标记之中。“请丞相许我雷弹十枚!末将自白马羌地秘密越摩天岭,循阴平险道,直插上邽!焚其粮台,绝其命脉!此乃釜底抽薪,可令陇右十万魏军不战自乱!”他的计划大胆而致命,直指要害。

前将军张嶷声如铁砧相击,沉稳而充满力量:“龙鳞营‘壁虎都’五百锐卒,攀山越涧如履平地!可随姜将军出征!悬魂径架设索道、飞渡天堑之事,都尉岩鹰可当先登!此子乃巴山猿猱之后,身手冠绝三军!”他的保证,为姜维天马行空的计划提供了坚实的基石。

水衡都尉吴班亦是拍案而起,激动得溅翻了案上的砚台,墨汁染污了袍袖也浑然不觉:“好!好一个直捣黄龙!水军楼船二十艘新造朱漆吴舰,已泊于白帝城待命!每日寅时,准时以新式霹雳炮试射江中巨石!炮声震天,火光裂江!管教那江东陆逊小儿,夜夜惊眠,不敢西顾!为姜将军、魏将军侧翼分忧!”他的策略是强大的战略佯动,牵扯东吴兵力。

御座之上,刘禅霍然起身!玄龟洞带回的那枚霹雳弹铁壳,被他起身的劲风带动,从御案上震落,“哐当”一声砸在金砖上,滚动了几下,那“破局”二字在烛光下愈发刺眼。

“诏!”皇帝的声音如同金铁交鸣,带着无上的威严和决断,响彻大殿:

“一、魏延统无当飞军并本部精锐,出陈仓道,进逼祁山!遇坚城壁垒,可酌情使用雷火破之!务求速克!”

“二、姜维领壁虎都锐卒,并精选白马羌善攀援之勇士三千,走阴平险道,奇袭上邽!焚其粮仓,断其补给!赐雷弹十枚,许你临机专断之权!”

“三、黄权督白帝城水军,朱漆吴舰列阵永安!每日寅时,必发一雷,炮击江心!示之以威,慑服东吴!使其不敢轻举妄动!”

“四、尚书令费祎持节入羌地!以蜀中井盐、精铁、蜀锦,依新议‘盐马五兑’之策,务求速兑得羌地良马两千匹以上!补充骑军!”

“五、夏侯霸任骁骑都尉,赐节杖!持此血图,招抚陇西夏侯旧部,晓以大义!动摇魏军根基!”

圣旨既下,如同五道惊雷劈开迷雾!

诸葛亮手中的玉杖,带着万钧之力,重重击在地图上狄道的位置!他的目光如电,扫过魏延、姜维、张嶷、黄权、费祎、夏侯霸每一张坚毅或激动的脸庞,声音清越激昂,直透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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