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芥子生灵，反馈涓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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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芥子生灵，反馈涓流

暮色如纱，缓缓笼罩青城。街灯次第亮起，在渐深的夜色中投下一圈圈昏黄的光晕。林夜站在那条阴暗小巷的入口，潮湿的霉味混杂着垃圾箱散发出的酸腐气息扑面而来。巷子深处，断续传来的呜咽声与嚣张的辱骂声形成了鲜明对比，打破了傍晚应有的宁静。

林夜站在巷口，脑海中还回响着苏婉那条令人不安的短信。"今天的事情，我看到了。你到底是什么人？"这几个字仿佛带着重量，压在他的心头。她看到了什么？是看到他进入这条巷子，还是看到了更多？林夜深吸一口气，将杂念压下。现在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巷子里正在发生的事需要他立即处理。

他缓步踏入阴影之中，脚步轻盈得异于常人。经过洗髓丹改造和【源初练气法】的修炼，身体的控制精度已远超普通人数倍。巷子两侧是斑驳的砖墙，涂鸦与老旧海报层层覆盖，地面坑洼处积着前几日降雨留下的污水，在昏暗光线下反射着微弱的光。他的感官高度敏锐，能清晰地听到巷子深处的每一个声音，甚至能分辨出不同人的呼吸节奏。

巷子拐角后，情景映入眼帘：三个穿着花哨、流里流气的青年正围着一个瘦弱的少年。那少年蜷缩在地上，校服沾满污渍，嘴角破裂渗出血丝，眼镜摔在一旁，镜片碎裂成蛛网状。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正用脚踢着他的侧腹，每踢一下，少年就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妈的，叫你小子不长眼！撞了人不会道歉？"黄毛骂骂咧咧，脸上带着施虐的快感，他的右脚再次抬起，瞄准了少年的肋骨部位。 "龙哥，看他这穷酸样，估计也榨不出几个钱。"另一个刺猬头青年嗤笑着，手里把玩着一根已经有些弯曲的钢管，在掌心有节奏地敲打着。 为首的是个手臂有纹身的壮实青年，他吐掉嘴里的烟头，用鞋底狠狠碾灭："搜！手机、钱包，值钱的都拿出来！再不给点教训，真当我们好说话？"

林夜的到来悄然无声，直到他清冷的声音打破这场欺凌："三个人欺负一个，不觉得丢人吗？"

三个混混猛地回头，看见只是个穿着校服的学生，顿时露出轻蔑的表情。纹身青年眯起眼，上下打量着林夜，注意到他略显朴素的衣着和沉稳的气质："哟，来个多管闲事的？识相的赶紧滚蛋！不然连你一块收拾！"他的右手始终插在口袋里，保持着一种戒备的姿态。

地上的少年趁机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黄毛一脚踩回去，发出一声痛呼。林夜注意到那少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但眼中却有一种倔强的不屈。

"我已经报警了。"林夜平静地说，同时悄悄调整呼吸，【源初练气法】在体内运转，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他的感官变得更加敏锐，能清晰看到对方肌肉的细微收缩，预判其下一步动作。空气中弥漫的汗味、烟味和血腥味变得格外清晰，甚至能分辨出每个人独特的气息特征。他特别注意到纹身青年口袋里隐约透出的金属光泽，判断那很可能是一把折叠刀。

纹身青年脸色一变，随即狞笑："骗鬼呢？手机都没掏出来就说报警？收拾他！"他使了个眼色，黄毛立即率先冲过来。

黄毛的进攻直来直往，一记重拳直捣林夜面门。这一拳力道不小，带起一阵拳风，显然经常打架斗殴。但在林夜眼中，这一拳速度缓慢，破绽百出。他微微侧身，恰到好处地避开拳风，右手如灵蛇般探出，食指中指并拢，精准地点在黄毛手臂某处穴位上。

这是【源初练气法】中记载的一种简易点穴技巧，配合内力使用效果更佳。林夜将一丝内力灌注指尖，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既让对方失去战斗力，又不造成永久性损伤。

"啊！"黄毛只觉得整条手臂瞬间酸麻无力，仿佛有无数细针在刺扎，惨叫一声踉跄后退，抱着手臂冷汗直冒，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另外两人见状一愣，显然没料到这个学生模样的少年如此棘手。刺猬头骂了一句脏话，从腰间抽出一把弹簧刀，啪嗒一声弹出刀刃，寒光在昏暗光线下闪烁："小子，你自找的！"他的动作明显经过练习，握刀的姿势显示出一定的熟练度。

林夜眼神一凝。动刀了，事情性质就不一样了。他不再保留，体内能量加速流转。当刺猬头持刀扑来时，林夜不退反进，在刀尖即将及身的瞬间侧身避开直刺，左手闪电般扣住对方手腕。他感觉到对方手腕的骨骼结构，稍一发力便听得一声脆响——腕骨脱臼了。弹簧刀当啷落地，刺猬头抱着手腕惨叫倒地，面色惨白如纸。

纹身青年面色大变，终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刀，刀锋在夜色中闪着冷光："小子，你找死！"他的姿势变得专业起来，脚步移动显示出一定的训练痕迹。

但下一秒，他惊恐地发现眼前的少年突然消失了——不，不是消失，而是速度太快！林夜运用刚刚领悟的步法，如鬼魅般贴近对方，一掌轻飘飘印在纹身青年胸口。这一掌看似轻柔，却蕴含着【源初练气法】的内劲，力道透体而入。

纹身青年只觉得一股大力涌来，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滑落下来，一时竟喘不过气，折叠刀脱手飞出数米远。他的眼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完全无法理解这个看似普通的学生为何有如此可怕的身手。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三个混混都已倒地呻吟。林夜微微喘息，第一次实战让他既紧张又兴奋。他能感觉到自己在战斗中对内力的运用更加纯熟，【源初练气法】的运转也流畅了许多。这种将理论付诸实践的感觉很奇妙，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他走到吓呆的少年面前，伸手将他拉起来："没事吧？能走吗？"他的声音平和，带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力量。

少年颤抖着戴上破眼镜，连声道谢："谢、谢谢你！他们、他们经常在这附近勒索学生..."他的声音渐渐稳定，但眼神中仍带着后怕。

"快回家吧，以后尽量别走这种小巷。"林夜帮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书本，瞥见封面上的名字：陈浩，青城一中高一（3）班。书本很旧但保存得很整洁，可见主人很爱惜。林夜注意到一本书中夹着的照片，上面是一个面带病容的妇人和年幼的陈浩，这让他心中微微一动。

看着少年踉跄跑远的背影，林夜若有所思。他没有注意到，巷口阴影处，苏婉正掩口震惊地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切，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她原本是好奇林夜为什么进入这种危险的小巷，却没想到会目睹这样一场一边倒的战斗。林夜那干净利落的动作，那远超常人的速度和力量，都让她感到震惊和困惑。

等苏婉悄然离开后，林夜才转身看向地上呻吟的混混。他走到纹身青年面前蹲下："你们经常在这里作案？"

纹身青年惊恐地看着他，嘴唇哆嗦："不、不敢了大哥，我们再也不敢了..."他的眼神闪烁，不敢与林夜对视。

林夜目光扫过三人，突然心中一动。他运转内力至双眼，尝试观察这些人的气息——这是【源初练气法】中提到的一种初步洞察技巧。

令他惊讶的是，在这三个混混身上，他看到了微弱却真实存在的黑灰色气流缠绕，尤其是在纹身青年身上，这种气息更加浓郁，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血色。这种气息令人不适，带着某种阴冷和不祥的感觉。

"你们...杀过人？"林夜突然问道，声音低沉而具有穿透力。

纹身青年瞳孔猛然收缩，虽然拼命摇头否认，但那瞬间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他眼中的惊恐和下意识向后缩身的动作，都没有逃过林夜敏锐的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