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玄囊喋血 暗影焚城（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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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如刀，切割着少室山门前的死寂。虚尘瘦小的身躯蜷缩在冰冷的雪地中，昏迷不醒，小小的眉头紧锁，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不远处，那枚玄黑色的锦囊静静躺在雪地里，囊身五爪金龙的暗纹在月色下流转着幽深莫测的光泽，散发出的威严气息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如同沉眠凶兽苏醒前的低吼。

“玄囊！”弘忍大师的怒吼如同惊雷炸响！他高大的身影从牌坊顶端如陨星般坠落，赭黄色袈裟猎猎作响，人未落地，一股磅礴刚猛的龙爪手罡气已隔空抓向那雪地中的玄囊！五指箕张，淡金色的气流在指尖激荡，空气发出不堪重负的厉啸！

几乎在同一瞬间！ “咻——！” 一道锐利刺耳的破空尖啸撕裂风雪！一根通体漆黑、尾羽闪烁着磷火的短小弩箭，如同来自九幽的索命符，自山门旁侧一株覆满积雪的古柏树冠中激射而出！目标并非弘忍，更非玄囊，赫然是扑向玄囊、右臂已废、眼中只剩下疯狂贪婪的黑影后心！

围魏救赵！时机歹毒刁钻到了极点！

“噗嗤！” 弩箭精准无比地穿透了黑影的后心！箭尖透胸而出，带着一摊黑紫色的污血！黑影前扑的身形猛地一僵！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胸口透出的箭簇，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绝望声响，眼中疯狂的光芒迅速熄灭，身体如同被抽去骨头的死蛇，软软地扑倒在雪地里，距离那玄囊仅咫尺之遥！黑紫色的污血迅速晕染开大片积雪，散发出刺鼻的腥臭！

弩箭剧毒！见血封喉！

“好贼子！”弘忍大师目眦欲裂！对方行事之狠辣诡秘，远超预料！他抓向玄囊的龙爪手毫不停滞，反而加速！五指如钩，眼看就要将那玄囊摄入掌中！

“桀桀桀…如此神物，岂容尔等独占？”一个阴恻恻、如同夜枭磨牙的声音突兀地在另一侧响起！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骼摩擦声，一道矮小佝偻、拄着根奇异虬结木杖的身影，如同从地底钻出般，鬼魅般出现在玄囊旁侧！他速度竟比弘忍隔空一抓更快！枯瘦如同鸡爪的左手闪电般探出，指尖带着幽绿的磷光，一把抓向雪地中的玄囊！

“找死！”弘忍怒发冲冠，左手变爪为掌，一记刚猛无俦的劈空掌力，带着摧山裂石之威，狠狠轰向那佝偻身影！掌风呼啸，卷起漫天雪沫！

佝偻身影似乎早有预料，身形诡异地一扭，如同没有骨头的蛇，竟以毫厘之差避开了劈空掌力的正面轰击！掌风擦着他佝偻的脊背掠过，轰在旁边的积雪上，炸开一个深坑！而他抓向玄囊的枯爪，已即将触及囊身！

就在这万分之一刹那！ 佝偻身影枯爪触碰到玄囊的瞬间！ “嗡——！” 玄囊之上，那流转的龙纹骤然爆发出刺目的血光！一股沛然莫御、狂暴至极的无形斥力轰然爆发！这力量充满了被亵渎的滔天怒意！比之前护主时更加霸道！更加凶戾！

“啊——！”佝偻身影发出一声凄厉到变调的惨嚎！他那抓向玄囊的枯爪，如同被投入了无形的烈焰熔炉！五指连同半截小臂，在血光爆发的瞬间，竟如同腐朽的枯枝般寸寸碎裂、焦黑、化为飞灰！恐怖的斥力狠狠撞在他胸口！ “咔嚓！”清晰的骨裂声响起！ 佝偻身影如同被狂奔的巨象撞中，口中鲜血狂喷，夹杂着内脏碎片，身体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十几丈外的山岩石壁上，如同烂泥般滑落下来，生死不知！

玄囊在血光爆发后，光芒瞬间收敛，依旧静静躺在雪地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但那雪地周围，已是狼藉一片，一死一重伤！

这兔起鹘落、血腥诡谲的突变，令在场所有人都心神剧震！包括弘忍大师在内！那玄囊的反噬之力，竟恐怖如斯！

“阿弥陀佛！”一声低沉浑厚、蕴含无上禅定之力的佛号自山门石阶上方传来。晦明方丈不知何时已悄然出现在山门前，一身简朴的黄色袈裟在风雪中纹丝不动。他身后，跟着罗汉堂首座慧明、戒律院首座慧能等一众闻讯赶来的少林高层，以及大批手持棍棒的武僧！黑压压一片，肃杀之气瞬间弥漫！

晦明方丈的目光并未停留在地上的尸体、重伤者或玄囊之上，甚至没有多看昏迷的虚尘一眼。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如同穿透了眼前的混乱与血腥，穿透了浓重的夜色与风雪，直刺向山门对面那片被黑暗笼罩的松林深处！那里，一股极其隐晦、却如同毒蛇般阴冷粘稠的杀意，如同伺机而动的毒瘴，正悄然弥漫开来！一个模糊的、穿着宽大绿袍的身影，如同融入了阴影，静静地矗立在林边。

“蛇娘子…尔等一再犯我山门，屠戮生灵，觊觎佛宝…今日，便留下吧。”晦明方丈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与冰冷的决断。他枯瘦的手指缓缓抬起，指向那片黑暗的松林。

“谨遵方丈法旨！”弘忍大师率先响应，眼中怒火如焚！他身形一晃，如同离弦之箭，裹挟着狂暴的劲风，率先冲向松林！周身易筋经内力运转到极致，淡金色的气劲透体而出，在风雪中形成一道耀眼的光影！降妖伏魔，就在今朝！

“结阵！降魔！”罗汉堂首座慧明禅师须发戟张，如同怒目金刚，一声暴吼！数十名精壮的罗汉堂武僧齐声应和，声震四野！瞬间结成数个攻守兼备的“伏魔罗汉阵”，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紧随弘忍大师之后，轰然压向松林！

戒律院首座慧能禅师面容冷峻如冰，眼中杀机森然。他并未言语，只是右手向下一挥！他身后数十名戒律院执法僧身形如电，分散掠出，手中戒刀、铁尺寒光闪烁，如同张开的天罗地网，从两侧包抄，切断松林内外所有可能的退路！动作迅捷凌厉，配合默契无间！

松林边缘，那绿袍身影——蛇娘子，面对这泰山压顶般的攻势，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发出一阵更加尖锐刺耳的诡笑：“咯咯咯…秃驴们，怒火攻心，失了方寸了？想留下老娘？那就看看，今日是谁的火气更旺吧！”

她话音未落，宽大的绿袍袖口猛地向两边张开！ “呼——！” 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甜腻腥风，如同无形的浪潮，猛地从松林深处席卷而出！这腥风之中，赫然夹杂着无数细微的、密密麻麻闪烁着幽绿、暗红斑点的粉尘！粉尘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灼热！地上的积雪迅速融化、变黑，发出“嗤嗤”的腐蚀声响！连空气都弥漫开焦糊与剧毒混合的刺鼻气味！

“百蛊焚城瘴！快闭气！运功护体！”冲在最前的弘忍大师脸色一变，厉声示警！他双掌齐出，易筋经内力狂涌，两道雄浑刚猛的掌风如同怒龙出海，狠狠轰向那席卷而来的毒瘴粉尘！

轰轰！ 掌风与毒瘴撞在一起，发出沉闷的爆响！大量粉尘被罡风震散、湮灭！但毒瘴连绵不绝，如同活物般从松林深处涌出！更可怕的是，那些被震散的粉尘并未消失，反而如同附骨之蛆般吸附在掌风之上，竟开始侵蚀、消磨那精纯的佛门内力！

与此同时！ “咻咻咻——！” 密集如雨的破空厉啸从松林各处阴影中响起！无数闪烁着幽蓝、惨绿光泽的弩箭、飞针、毒蒺藜，如同死亡的暴雨，铺天盖地射向冲锋而来的少林众僧！箭矢轨迹刁钻，劲道十足，显然埋伏着不止一人！

“当当当！噗嗤！” 冲在前面的武僧挥舞棍棒戒刀格挡，金铁交鸣声与闷哼惨叫声瞬间交织！虽然大部分暗器被格开，但那毒瘴粉尘削弱了护体气劲，仍有数名僧人不慎中招！幽蓝的弩箭射入手臂大腿，中箭处瞬间变得乌黑肿胀！惨绿的毒针更是见缝插针，钻入衣袍缝隙，被刺中的僧人立刻脸色发青，口吐白沫，倒地抽搐！

“卑鄙！”慧明禅师怒吼！他一眼看出，这毒瘴配合暗器突袭，目的就是阻止少林迅猛的攻势，制造混乱！他双拳猛地一撞，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巨响！浑身筋骨爆响，罗汉伏虎拳的刚猛气劲透体而出，形成一圈淡金色的护体罡气，硬生生排开靠近的毒瘴粉尘！“罗汉堂弟子！随我破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