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病毒溯源（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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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方基地的地下实验室弥漫着福尔马林与臭氧混合的刺鼻气味，林夏戴着防毒面具，指尖在布满灰尘的服务器上轻轻拂过，一层厚厚的灰尘被扫开，露出下面布满划痕的金属外壳。战术手电的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一排排锈蚀的实验设备，培养舱的玻璃上布满裂纹，里面残留着墨绿色的不明液体，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这里的能量残留很奇怪。” 林夏的异能核心在眉心微微发烫，如同被点燃的暗火，沿着神经脉络蔓延出细密的灼烧感。她闭上眼又猛地睁开，视野中的世界瞬间被解构重组 —— 银蓝色的军方能量如液态金属般流淌，在地面勾勒出精密的符文矩阵，而墨色的暗渊能量却像贪婪的黑雾，顺着裂缝渗透，两种能量在地面交织成网状，彼此缠绕却又泾渭分明。这诡异的景象让她想起童年在博物馆见过的双面绣，截然不同的丝线在同一幅画面里共生，却暗藏致命张力。

“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场居然能共存，这违背了能量守恒定律。” 她的声音不自觉压低，仿佛惊动空气就会打破这脆弱的平衡。实验室的白炽灯在头顶滋滋作响，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将地面的能量纹路照得忽隐忽现。林夏蹲下身时，战术靴碾碎了几片散落的玻璃碴，清脆声响在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她伸出戴着防割手套的手指，轻轻触碰能量轨迹的交汇处，刹那间，仿佛有千万根细针穿透防护层，从指尖窜入骨髓，那种冰冷又炽热的刺痛感，像极了被高压电瞬间击中的震颤。

沈砚的全息投影突然在控制台前闪烁，他的影像带着强烈的电流杂音，面容在光影中扭曲不定，仿佛随时会消散：“不是共存，是融合。” 投影的手指指向墙上的实验记录，纸张在虚拟风中哗哗作响，“军方提供了生化武器的载体技术，暗渊贡献了混沌能量，他们在五年前就开始秘密合作了。” 他的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林夏跪在黏腻的腐殖质里，军用匕首撬开变形的金属支架时，铁锈混着血浆溅在她防毒面罩上。服务器主机下的档案袋裹着三层防水布，却仍抵不过五年末世的侵蚀 —— 牛皮纸袋上的 “绝密” 印章褪成浅红，边缘如同被啃噬的伤口般卷曲着。她摘下手套，冻僵的指尖刚触到袋口，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混着淡淡硝烟喷涌而出。

抽出文件的瞬间，泛黄纸页发出脆弱的脆响。军方的鹰徽与暗渊集团的双螺旋标志像两道伤疤重叠，烫金油墨在应急灯惨白的光线下泛着冷光。当 “普罗米修斯计划” 几个花体字映入眼帘，林夏后颈的旧伤疤突然突突跳动，那是被丧尸抓伤后留下的永久印记。她的瞳孔骤然收缩，视线死死钉在 “生化兵器量产化” 的加粗标题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文件内页密密麻麻的实验数据间，夹着几张黑白照片。照片里穿着病号服的男女被绑在手术台上，瞳孔浑浊却充满恐惧，脖颈处插着不同颜色的导管。最后一页的签字栏，“总负责人：沈知远” 的钢笔字迹力透纸背，正是那个在沦陷前夜切断所有逃生通道的男人。林夏猛地将文件摔在地上，金属箱被震得嗡嗡作响：“他们把活人当成实验体，这根本不是研究，是屠杀！” 她的声音在防毒面罩里回荡，带着抑制不住的颤音，而远处传来的阵阵嘶吼，似乎在为这份血腥的罪证奏响挽歌。

文件详细记录着实验过程，每一页都沾满了无辜者的血泪。从最初的动物实验，到后来的人体实验，再到病毒的不断变异升级，每一个步骤都清晰可见。林夏越看越心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恶心，继续翻阅。

全息投影的沈砚突然剧烈闪烁，影像扭曲成诡异的形状：“第一个实验体编号 001，是个流浪汉。” 他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杂音，“注射病毒后 72 小时变异，玄真亲手解剖了他，提取了脊髓液……” 投影突然切换画面，显示出解剖室的惨状，鲜血染红了地面，各种器官被随意地摆放在实验台上。

“够了！” 林夏猛地合上文件，指尖因愤怒而微微颤抖，防毒面具下的呼吸变得急促，“他们怎么能这么做？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小白鼠！” 她的目光扫过实验室角落的铁笼，栏杆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和抓痕，不难想象曾经关在这里的人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与绝望。

沈砚的投影逐渐稳定，他的虚拟手指划过墙上的基因图谱，红色标记在双纹花基因序列上闪烁：“他们发现双纹花能稳定病毒变异，就开始大规模种植。” 投影画面切换到基地的温室，里面种满了盛开的双纹花，紫色的花瓣在灯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但这种花需要混沌能量才能存活，暗渊因此获得了军方的秘密资助，用来研究能量提取技术。”

林夏猛地按住太阳穴，额角暴起的青筋随着异能波动突突跳动。她瞳孔里流转的幽蓝光芒突然凝成实质，如同一束激光穿透雨幕，精准锁定了三公里外的温室大棚。那里蒸腾而起的能量轨迹如同沸腾的沥青，浓稠的墨绿色中翻涌着暗金色漩涡，每一次流转都在虚空中灼烧出焦黑的裂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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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能量会侵蚀生物基因。" 她声音沙哑得像是砂纸磨过钢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勉强稳住颤抖的指尖，"看那些能量漩涡的频率，接触超过七十二小时，连金属都会被分解成纳米级碎屑。"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仿佛又看见那些丧尸扭曲变形的肢体 —— 皮肤下不断蠕动的黑色纹路，正在将血肉骨骼转化成某种介于有机物与无机物之间的诡异物质。

大棚方向突然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林夏浑身血液瞬间凝固。透过望远镜，她看见一株双纹花破土而出，花瓣上流淌的黏液所到之处，地面腾起阵阵白烟。那根本不是植物，分明是包裹着生物外壳的活体病毒容器！"土壤里的混沌能量浓度已经突破临界值！" 她扯下防护面罩大口喘息，喉间泛起铁锈味，"这些花的根系正在把土地改造成病毒培养皿，每一朵开放的花蕊，都是新一轮感染的起爆器！"

全息投影突然播放一段监控录像，画面里玄真与一个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正在交谈。男人肩扛将星，面容冷峻，胸前的勋章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将军，病毒已经进入稳定期，随时可以投入实战。” 玄真的声音带着谄媚的笑意，手指在控制台上滑动，展示着病毒的各项数据，“暗渊那边已经准备好能量供给，只要您一声令下……”

“等国际局势再紧张些。” 将军打断他，语气冰冷而威严，“现在还不是暴露的时候。记住，这个计划绝不能出任何差错，否则你我都承担不起后果。” 他的目光扫过培养舱里的实验体，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对权力的渴望，“混沌能量的提取要加快进度，我们需要足够的筹码。”

录像突然中断，全息投影的沈砚发出刺耳的电流声：“这个将军就是计划的负责人，他的真实身份是暗渊的高阶成员。” 投影调出将军的档案，照片上的人眼神锐利如鹰，“五年前他利用职务之便，将军方的生化实验室改造成暗渊的秘密基地，所有实验数据都同步传输到暗渊核心。”

林夏正低头调试狙击步枪的瞄准镜，腕间的战术手环突然发出蜂鸣震动。加密通讯频道被强行接入，苏晴急促的声音裹着刺啦刺啦的电流杂音炸开："林夏！西北防御圈外三公里出现三架军用直升机！" 背景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枪响，混着金属撕裂的尖啸，"我们发送的蓝星联盟识别信号完全没有回应！"

呼啸的螺旋桨声突然放大，苏晴的喘息声变得粗重："他们开始俯冲了！涂装全是诡异的暗紫色，机身上印着 —— 等等，那是什么符号？像是...... 扭曲的 DNA 链！" 通讯突然中断半秒，紧接着是剧烈的爆炸声，"不好！无人机群被电磁脉冲摧毁了！林夏，他们携带的武器明显超出常规配备！"

“是暗渊伪装的！” 林夏迅速将文件塞进战术背包，“他们知道我们发现了真相，来灭口了！” 她的目光扫过实验室的通风管道，“沈砚，有没有秘密出口？我们必须把这些证据带出去！”

沈砚的投影指向墙壁的暗门：“通过那里可以到达地下军火库，里面有通往外界的隧道。” 他的影像开始变得透明，虚拟身体上出现无数裂痕，“但我撑不了多久了，我的意识能量正在消散。记住，军火库里有病毒抗体的原始样本，是老杨偷偷保存的，密码是双纹花的花瓣数量乘以 37。”

林夏的掌心沁满冷汗，沾湿了密码锁冰冷的金属外壳。她的指尖在键盘上疯狂跳动，指甲刮擦出刺耳的声响，每输入一位数字都仿佛在与时间赛跑。暗门齿轮发出吱呀的锈蚀声，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金属门缓缓向两侧滑开，漆黑的通道如巨兽张开的血盆大口。浓重的火药味裹挟着硝烟的刺鼻与焦糊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她不住咳嗽，眼泪瞬间涌出。

她猛地转身，发梢甩出凌厉的弧度，目光如炬地盯着沈砚泛着蓝光的投影。“为什么帮我们？” 林夏的声音因剧烈喘息而发颤，眼神里充满了警惕与疑惑，“你完全可以销毁证据，继续你的归零计划。” 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的匕首，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变故。

全息投影的沈砚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虚拟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因为我终于明白，毁灭不是救赎。” 他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悔恨，“老杨在牺牲前给我留了信息，说抗体才是结束灾难的关键。我启动归零计划，只是想用极端方式逼出幕后黑手，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被原谅……”

通道里突然传来脚步声，军用靴踩在金属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林夏迅速躲进暗门，战术步枪的枪口对准通道入口：“他们来了！沈砚，快告诉我抗体样本的具体位置！”

“在军火库 B 区的低温冰柜里，标记是‘普罗米修斯之种’。” 沈砚的投影突然闪烁红光，警报声在实验室里回荡，“他们启动了基地的自爆程序！你只有十分钟时间！快走！” 投影的最后画面定格在双纹花的基因图谱上，“告诉世界真相，让这场罪恶彻底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