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现实相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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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美洲维度研究所外围的废弃仓库里，林夏正用战术刀削着一根树枝 —— 这是她在多元宇宙养成的习惯，紧张时总要做点什么让手指忙碌起来。仓库外传来悬浮车引擎的低鸣，陈默握着能量枪贴在门后，指尖的透明微光随着呼吸轻轻起伏，能量指示器上的蓝色条柱稳定在 32%，这是他核心代码恢复以来的最佳状态。

“是陆沉舟的车。” 林夏将削到一半的树枝插进松软的泥土，背包拉链滑动的声响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清晰。她取出那台泛着冷光的夜视仪，金属外壳还带着体温 —— 这是林风冒着暴露风险从军方实验室顺来的装备，此刻目镜边缘的红色警示灯正规律闪烁，提示着电量告急。

指尖摩挲着旋钮，林夏想起通讯器里林风沙哑的声音："陆沉舟带着萧凛出发了，那老家伙在玄荒宇宙破解过 ' 千机锁 '，说不定能拆掉暗渊的装置。" 记忆突然闪回：暗红天幕下，萧凛戴着青铜护目镜解读符文的身影，与此刻即将到来的考古学家重叠成模糊的轮廓。

夜视仪的成像画面逐渐清晰，银灰色悬浮车无声地停在废弃路灯下，反重力系统运转时产生的淡蓝色光晕在地面投下涟漪状波纹。车窗降下的瞬间，金属齿轮咬合的细微声响穿透夜视仪的降噪功能，林夏屏住呼吸，看着熟悉的侧脸在红外画面中浮现。

陆沉舟抬手推了推金丝眼镜，剪裁精良的黑色西装勾勒出与记忆中迥异的轮廓。曾经缠绕着魔法纹路的法师长袍，此刻化作沉稳的现代装束，但当他摘下墨镜，那双能看穿时空裂隙的眼睛依旧带着洞悉一切的锋芒。夜风卷起他垂落额前的碎发，西装下摆扬起的弧度，竟与玄荒宇宙里施法时翻飞的衣袂产生了奇异的共振。

副驾驶座上的人推开车门，身形清瘦，戴着金丝眼镜，手里抱着一个棕色的考古工具箱 —— 正是萧凛。他刚站稳，就下意识扶了扶眼镜，目光扫过仓库周围的环境，眉头微蹙，显然也察觉到了这里的异常。

“他们来了。” 陈默松了口气，收起能量枪，指尖的微光逐渐消散。林夏率先推开门，朝着悬浮车走去，夜风卷起她的战术服下摆，露出腰间别着的电磁步枪 —— 这是林风特意为她改造的便携版，枪身刻着星灵族的守护符文，能抵御怨念能量的侵蚀。

“林夏！” 陆沉舟快步迎上来，伸手想拍她的肩膀，却在看到她手臂上的擦伤时顿住 —— 那是昨天在南美洲种植园与暗渊成员搏斗时留下的，还没来得及处理。“你受伤了？怎么不先处理伤口？”

“小伤而已，不碍事。” 林夏笑了笑，目光转向萧凛，“萧老师，好久不见，没想到会在现实世界重逢。”

萧凛打开考古工具箱，从里面拿出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写着《维度符文考》：“我也没想到，当年在玄荒宇宙一起研究符文的伙伴，会在现实世界并肩对抗暗渊。林风说你们需要解读维度觉醒装置的符文，我特意把这本古籍带来了，里面记载着远古时期‘维度封印’的方法，或许能帮你们阻止暗渊。”

林夏小心翼翼地接过古籍，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那泛黄且布满褶皱的书页，仿佛能触摸到岁月的痕迹。当她的目光扫过上面古朴神秘的符文时，瞳孔猛地一缩 —— 这些符文与维度研究所那台觉醒装置上的符文，在纹路走势和能量流转的节点上竟有几分相似。一股炽热的希望如同破土而出的嫩芽，在她心底疯狂生长，她的声音都不自觉带上了几分颤抖：“太好了！有这本古籍，我们破解觉醒装置的把握就更大了。”

说到这里，林夏突然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对了，你们路上没遇到暗渊的人吧？林风说暗渊在北美洲的势力很强，尤其是维度研究所周围，肯定有他们的眼线。那些家伙神出鬼没，一旦发现我们的计划，之前所有努力就全白费了。”

陆沉舟的脸色沉了沉，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个微型定位器，上面的红色光点正在缓慢移动：“我们在来的路上，发现车后有两辆黑色轿车跟踪，甩掉他们后，我在车底发现了这个 —— 暗渊的微型定位器，能实时传输位置信息。看来他们早就盯上我们了，不仅知道我们要去维度研究所，还知道我们会在这里汇合。”

萧凛推了推金丝眼镜，指了指仓库斜对面的便利店：“我刚才注意到，那家便利店的监控摄像头一直对着我们这边，角度很奇怪，不像是正常的安防监控。而且便利店门口的那个穿黑色连帽衫的人，已经站在那里半小时了，手里的咖啡杯一直没动过，明显是在监视我们。”

林夏顺着萧凛指的方向望去，便利店褪色的蓝色招牌下，监控摄像头正发出细微的齿轮转动声。生锈的金属部件在外壳里艰难咬合，每一次转动都像是垂死之人的喘息，斑驳的锈迹随着镜头摇晃轻颤，暗红色的指示灯明明灭灭，宛如诡异的呼吸节奏。

穿黑色连帽衫的人蜷缩着身子，站在仓库铁门前，帽檐几乎压到鼻尖，垂落的刘海在苍白的脸颊投下浓重阴影。那人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正在门锁上摸索，指尖关节因用力而泛白，金属锁芯在他触碰下发出细微的嗡鸣。夜风卷起地上枯叶，沙沙声中似有若无地混进一声冷笑。那人突然顿住，兜帽阴影里露出半张脸 —— 左耳后蜈蚣状的旧疤，与三天前抢劫案监控里一闪而过的特征分毫不差。他伸手抹了把嘴角，沾着机油的手套在脸上蹭出一道黑痕，随后又低下头，从口袋里掏出个银色扁平工具。金属边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缓缓插入锁孔，开始撬动。

潮湿的霉味混着铁锈气息从仓库门缝渗出，在林夏鼻腔里凝结成一块冰冷的硬块。那人肩膀随着撬动动作微微起伏，连帽衫布料下隐约可见肌肉紧绷的轮廓，每一次发力都带动布料下的线条如同绷紧的弓弦。工具插入锁孔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林夏注意到他右手小指少了半截，残缺处结着褐色痂皮，随着用力的动作在月光下若隐若现，那道伤疤仿佛在无声诉说着一段血腥往事。

远处废弃工厂的汽笛声突然刺破夜空，惊起一群乌鸦，扑棱棱的振翅声里，撬锁的节奏陡然加快。金属与金属碰撞的脆响混着压抑的咒骂，从阴影深处断断续续传来。那人忽然侧过身，月光掠过他脖颈处狰狞的烧伤疤痕，像是某种不详的图腾。那疤痕呈扭曲的螺旋状，深深凹陷的皮肉间泛着诡异的白色，与周围粗糙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

他用带着残缺小指的右手猛地拍了拍锁芯，金属锁发出一声哀鸣，似乎即将屈服于这暴力与技巧的双重攻势。而就在这时，一只野猫从墙角窜出，打翻了废弃的油漆桶，刺鼻的气味与金属碰撞声交织，让这场深夜的盗窃显得愈发惊心动魄。打翻的油漆在地面蜿蜒成一条暗红色的溪流，如同鲜血般蔓延开来，与月光下的金属光泽相映成趣，为这紧张的氛围又添了几分诡异与危险。

林夏的目光突然被他左手腕上凸起的菱形装置吸引 —— 那是暗渊成员特有的 “怨念能量检测器”。幽蓝的光纹在磨砂玻璃表面流转，如同深海中游走的磷火，每当有人经过，装置侧面的银色探针就会发出蜂鸣般的震颤，同时亮起猩红的警示灯。随着那人动作，装置表面的纹路突然剧烈闪烁，仿佛检测到了什么强大的能量波动，发出尖锐刺耳的警报声。

“不止一个。” 陈默走到林夏身边，压低声音，“仓库左侧的广告牌后面，有个人拿着能量枪，枪口对着我们这边，虽然隐藏得很好，但他的能量波动瞒不过我 —— 是怨念能量的波动，和夜枭身上的一样。还有右侧的小巷里，至少有两个人，脚步声很轻，应该是暗渊的精英小队。”

林夏的心脏猛地一紧，她掏出通讯器，联系林风：“林风，我们在废弃仓库被暗渊监视了，至少有五个人，分布在便利店、广告牌后面和小巷里，还有定位器跟踪。你能黑进便利店的监控系统吗？看看里面有没有更多暗渊成员，另外，帮我们查一下附近的交通监控，看看有没有暗渊的支援车辆。”

通讯器那头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林风的声音带着急促：“我已经在黑了，便利店的监控系统有暗渊的加密程序，需要一点时间。另外，交通监控显示，距离你们三公里的地方，有三辆黑色轿车正在朝你们这边赶来，车牌都是假的，应该是暗渊的支援车辆，预计十分钟后到达。你们得尽快离开这里，不然会被他们包围！”

林夏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古籍泛黄的封皮，青铜纹章在应急灯幽蓝的光晕下泛着冷光。她垂眸凝视着那些用朱砂勾勒的晦涩符文，指尖传来纸张脆裂的细微声响，仿佛在预示着即将破碎的命运。“十分钟……” 她抬起头时，镜片后的瞳孔因焦虑而微微收缩，目光在陆沉舟紧攥着枪的虎口与萧凛发白的指节间游移，“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

林夏将古籍翻开至折角处，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间穿插着暗红血渍，那是他们三小时前在档案室被暗渊追兵突袭时，萧凛为保护典籍受的伤。“萧老师拼死带出的古籍，记载着初代觉醒者制造装置的核心方程式。” 她用钢笔尖重重划过某个符号，墨水在纸面晕开如血花，“一旦被暗渊掌握，他们就能批量制造出比‘傀儡’更恐怖的战争兵器。”

窗外突然传来金属碰撞的轰鸣，陆沉舟立即举枪戒备。林夏却纹丝不动，喉结因紧张而上下滚动：“而且我们一旦撤离，暗渊必然启动量子锁闭系统。到时候维度研究所会变成绝对密室，连通风管道都布满纳米切割网。” 她将古籍塞进萧凛怀里，冰凉的指尖擦过对方掌心的绷带，“这是我们唯一能翻盘的机会 —— 用他们的钥匙，开他们的锁。”

陆沉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把银色的手枪，枪身刻着玄荒符文：“我带了玄荒的‘界域符文枪’，能暂时困住暗渊成员，争取时间。萧老师，你和陈默带着古籍先去维度研究所的后门，那里有我提前安排的暗门，能直接进入研究所的地下实验室，避开正门的防御。我和林夏留下来拖住暗渊的人，等你们安全进入后，我们再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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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林夏立刻反对，“暗渊的支援还有十分钟就到，你和我两个人根本拖不住他们，而且维度研究所的地下实验室很危险，陈默的核心代码还没完全恢复，萧老师没有战斗力，他们两个人进去太危险了。”

萧凛突然开口，语气坚定：“林夏，陆总说得对，现在时间紧迫，不能犹豫。我虽然没有战斗力，但我能解读古籍上的符文，陈默能保护我，我们先去地下实验室，破解觉醒装置的核心符文，为你们争取时间。你们两个人拖住暗渊，等林风黑进监控系统，找到他们的弱点，就能趁机脱身。”

陈默也点点头，握紧手中的能量枪：“林夏，放心，我会保护好萧老师的。你和陆总小心，一旦有危险，就立刻撤退，我们在地下实验室汇合。记住，觉醒装置的启动时间还有不到一天，我们必须分秒必争。”

林夏的指尖在背包夹层摸索时微微颤抖，背包里堆叠的勘探仪器发出细碎碰撞声，混着她急促的呼吸在狭小的安全屋里回荡。当冰凉的碎玉棱角刺破掌心的汗湿，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 那枚嵌在夹层暗格里的碎片，此刻正发出荧荧幽蓝，如同深海中苏醒的水母，将她泛白的指节染成冷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