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本源无形亦无相，万千故事集合体，宇宙意志降神谕（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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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条伟大的故事长河面前，宿命主宰那精于算计的意志，终末主宰那带来终结的意志，气息被彻底压制，收敛到了极致。祂们就像是这条长河中两条较为强大的鱼，却终究无法与整条河流抗衡。面对河流本身，祂们只能潜伏于最深的水底，如臣子面见帝皇，不敢有丝毫的逾越与放肆。

这股意志的恩泽，也同样沐浴在四女身上。

苏九璃的血脉深处，那属于神凰的烙印在嗡鸣。她仿佛看到了无数宇宙的创世神话，听到了最古老的生命是如何从一片混沌中被“讲述”出来，她的道，在向着“创造”的源头无限拔高。

顾清晏的周身，生命气息前所未有的浓郁。她体悟到了无数生灵从生到死、再入轮回的完整故事线。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每一个生命，都是一部独一无二的话本，她的医道与生命之道，正在发生质的飞跃。

沈砚秋的眼眸中，闪烁着亿万种可能性的光辉。她看到了无数故事的“分岔路口”，每一个不同的选择，都诞生了一个全新的“变数”，衍生出一段截然不同的故事。她对“变数”的理解，已然超越了宿命的范畴。

而楚昭，她感受到的最为纯粹。是爱，是恨，是喜，是悲。她看到了情感是如何成为驱动所有故事最核心的燃料，看到了最极致的爱恋如何能创造奇迹，最深沉的仇恨如何能毁灭星辰。她的情道，在这一刻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印证与升华。

与此同时，裴砚的系统界面，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原本简洁的界面上，无数之前呈锁定状态的灰色区域，此刻竟被那股本源意志点亮，开始微微发光，复杂的金色纹路在面板深处蔓延，仿佛整个“九界说书人系统”都在进行着一场深刻的、向着更本源层次的进化与蜕变。

不知过了多久，那席卷一切的故事洪流，开始缓缓退去。

裴砚的意识从无尽的沉沦中上浮，重新凝聚。

他感觉到，“故事本源”已经“阅读”完毕。从他在青石镇的说书摊，到永恒话本的构建，他本人的所有经历、所有理念、所有悲欢离合，都被这股意志洞悉得一清二楚。

紧接着，那浩瀚无边的意志中，开始有一股更为集中、更为精纯的力量，缓缓凝聚。

它不像之前那样包罗万象，而是像一柄锋利无比的尖锥，凝聚了所有故事的“核心”，仿佛在形成一个最终的“评判”，或是一个终极的“提问”。

一道非任何已知能量形式的“光束”，或者说“概念束”，从“故事本源”的意志海洋中分离出来。

它没有颜色，没有温度，却比世间任何神光都要璀璨，比任何法则都要沉重。

它缓缓地，却又无法抗拒地，注入了裴砚的眉心。

“轰！”

裴砚神魂剧震，如遭雷击！

他瞬间明白，这并非奖赏，也并非惩罚。

它更像是一颗“使命的种子”，一个直指灵魂最深处的“考题”。

这道无形的神谕，这个终极的考验，开始在他的脑海中，从无法理解的概念，慢慢转化为他能够明白的、撼动他整个道途的终极疑问。

一行由最纯粹的叙事法则构成的金色文字，仿佛是宇宙本身在发问，烙印在了他的神魂之上：

“汝以话本定义秩序，然，故事之意义，于宇宙何益？于众生何益？于‘我’……何益？”

一连三问，层层递进，一问比一问更加宏大，一问比一问更加直指核心！

这问题仿佛拥有生命，拥有重量，压得裴砚的思维都几乎停滞。

于宇宙何益？于众生何益？于“故事本源”……何益？

他建立话本世界，重塑秩序，这一切的意义何在？

就在裴砚被这“本源三问”震慑心神，几乎无法思考的瞬间，一道带着一丝幸灾乐祸与无穷忌惮的意念，悄然在他心底响起。

是那一直死寂的宿命主宰！

“嘿……‘本源三问’！小子，你的‘好运’真是前无古人！”

“自宇宙诞生以来，能引动‘故事本源’亲自降下‘三问’的叙事者，寥寥无几！而能完整回答的……一个都没有！”

“回答吧！用你的道，你的理，你的全部去回答！答对，你将获得无法想象的权柄，成为‘本源’在现世的代言人。若答错，或是无法回答……”

宿命主宰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快意的残忍。

“便是道陨神灭，连同你这可笑的话本世界，以及你存在过的所有痕迹，都将被‘故事’彻底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