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教授和学徒的约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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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森纳拥有辉煌的过去，那个‘不败赛季’的传说我还记得。
但我也知道，这些年……它有困难，它还在寻找方向，这正是它吸引我的地方。这里，有历史，有期待，更有巨大的挑战空间。
如果我能在这里取得成功，成为俱乐部重新焕发光芒的一部分……温格教授，这意义是完全不同的。
我想创造属于自己的位置和地位。”
办公室里陷入短暂的安静，屏幕那头，温格教授的表情凝固了几秒钟。
他的眼睛似乎瞬间亮了一下，然后迅速变得柔和。
温格轻轻吸了一口气，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但那笑纹里似乎掺杂了更复杂的情感，是巨大的触动、是强烈的惊讶，还有深深的、发自内心的佩服。
“严渊，”温格叫了严渊的全名，虽然这个名字有些拗口。
“谢谢你……谢谢你能如此坦诚地告诉我这些，我执教几十年，听过很多球员谈及未来、谈及雄心壮志。
但你刚才这番话……关于‘自己的故事’、‘自己的位置’……”他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带着一种钦佩。
“你让我感到震撼，你在17岁的年纪，能看得如此长远，如此清晰，如此……不同凡响。
阿森纳，如你所说，确实是一个充满故事和挑战的地方，你对它的认知和对自我的定位，都远超我的想象。
这……真的很了不起。”
温格的情绪似乎被严渊的话点燃了，他挺直了背脊，不像刚视频时那么疲倦了。
“那么，既然你选择了这个故事即将发生的可能场地，我就必须告诉你，我们打算如何书写它。”他的语气变得专注而有力。
“严，”温格的眼神锐利起来，
“阿森纳的目标，或者说是我的目标。
从来不是甘于现状，我们渴望重新夺回英超王座，渴望在欧冠赛场拥有更强的竞争力，渴望将失落已久的荣耀带回给我们的球迷！”教授掷地有声，
“这需要时间，需要策略，更需要像你这样的天才球员加入。”他目光灼灼地盯着严渊说道，
“我的执教，始终基于理念，技术、上下配合，以及团队协作。
如果你加入我们，我不会束缚你的创造力，相反，我会去引导它，让它在团队框架中发挥最大威力。
你非常年轻，身体和技术的可塑性极强，我会像对待曾经的亨利、法布雷加斯、范佩西那样，为你量身打造位置，提升你的比赛阅读能力、终结效率以及在高压下的稳定性。”他停顿了一下，补充道，
“尤其是在战术层面，我对你融入球队体系的潜力充满期待，我相信我的方法，能帮助你在竞技层面获得更大的进步。”
严渊认真地听着，目光专注。
等到温格说完，他再次开口，这一次，声音里带着一种更加明确的意图：
“温格教授，谢谢您为我描绘的蓝图。我相信您的理念，也相信您培养年轻球员的能力，全世界都知道您在这方面是真正的大师。但是……”
他稍微迟疑了一下，随即更加坚定地说，
“我选择阿森纳，并不完全只是因为这支俱乐部本身，或者仅仅因为伦敦的大学离得近。”
屏幕前的温格表情微变，流露出疑惑：
“哦？那还有什么原因？”
严渊看着屏幕中那张饱经风霜、带着慈祥又有些憔悴的脸，诚挚地说：
“温格教授，您也是我加入阿森纳的一个重要原因。”
他清晰地看到温格的眼角似乎微微抽动了一下。
“我还记得我5岁那年，我和爸妈第一次去伦敦旅游，我在现场观看的第一场比赛，就是在阿森纳主场看的。
我了解过您的故事，了解过您这二十多年在阿森纳付出的一切。
我知道每一笔‘温差签’背后遗憾和无奈，我知道您用着有限的资源，却年复一年扛着巨大压力，把球队带进欧冠区，那绝不只是运气好。
我更知道……您在那些年不得不卖掉队长、卖掉核心球员时的无奈和痛苦。”严渊的声音不高，但每个字都说的诚恳。
“您为阿森纳奉献了巅峰岁月，承受了太多委屈和非议，但始终坚守在这里，试图保护着这支球队的传统和精神，这是最让我佩服的。”
温格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静静地听着严渊的话，他的眼神复杂难明，嘴唇紧抿着。
“我知道您今年69岁了。”严渊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敬意和一点难以察觉的难过，
“我想，在执教生涯的这个阶段，您应该得到更多的回报，而不应该留下更多的遗憾。
我选择阿森纳，也是为了成为您可以倚仗的球员之一，在之后的生涯里，我想尽我的一份力，帮助您，同时也帮助阿森纳。
我希望在您的指导下踢球，希望成为那个给阿森纳俱乐部带来冠军的核心球员。”
办公室里陷入了长久的寂静。
屏幕上的温格教授，双眼仿佛瞬间蒙上了一层薄雾。
他微微低下头，伸出手，很慢很慢地摘下了那副新配的眼镜。
老人年龄大了，眼眶子确实浅了。
温格的指尖用力按了按眼窝下方的位置，停了许久，似乎是在拼命抑制着什么汹涌的情绪。
当他重新抬起头，戴上眼镜，严渊清晰地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睛微微泛红。
这个老人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像是把什么强涌上来的东西艰难地咽了回去。
“严……，”温格的声音沙哑了，不再有金属般的质感，而是带着微微的颤抖，
“你…你的话，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声音恢复平稳，但那份被触动的深度情感依旧清晰可辨，
“这些话……这份心意……我执教这么多年，太久了……真的太久没有遇到了，谢谢你，严渊，真的……非常非常感谢你。”他停顿了很久，像是在在积攒力量，最终，
温格郑重地看着严渊的眼睛，无比真诚地说：
“你说的一切…对我而言，意义非凡。”
严渊看到温格教授眼中闪烁的光芒，那光芒不是悲伤，而是希望。
他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
“严，”温格最终开口，语气已经重新变得温和而坚定，但那抹红晕依旧在眼圈周围未曾散去，
“我相信，你一定能达成你的目标，无论是学业上的，还是足球场上的，我们之间的理解，让我对未来的合作充满信心。”
他的声音再次恢复了力量，
“好了，严，继续专注于你的本赛季，保持专心，保持健康，在霍芬海姆这里，无论你们在欧冠最后能走到哪一步，都要全力以赴。
我在科尔尼等待着你，有任何想法，可以随时联系我，同时祝你在未来的考试中一切顺利，希望能在夏天的伦敦见到你。”
“谢谢您，温格教授。”严渊的语气也轻松下来，带着真诚的回应，
温格也露出了今天最放松、最发自内心的笑容，虽然他眼角的湿润尚未完全散去：
“好好努力，欧冠淘汰赛快开始了，我相信你会继续闪耀。”
“我一定会的，教授，您也要多保重身体。”严渊关切地说。
视频通话在一种暖融融的、充满希望的氛围中结束了。
温格独自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面前的大屏幕已经变黑，映出他自己模糊的身影，他久久地坐着，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桌沿。
严渊刚才坦诚的话语依然在耳边回响。
温格轻轻闭上眼，又缓缓睁开。
窗外，伦敦的天色开始暗下来，但他的眼睛里，似乎亮起了一束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