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神念穿针引线,破袍绣太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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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他的意念不再是无形的锤、钻、或手。而是变成了无数股极其细微、却无比柔韧灵动的……丝线!这些意念的丝线缓缓探出,如同春蚕吐丝,又似蜘蛛布网,极其轻柔、极其稳定地缓缓包裹向那根桀骜不驯的钢针。
没有强硬的冲击,没有急躁的抓取,只有耐心的、一层层的缠绕与贴合。
嗡……
掌心那根钢针,终于不再是猛地蹦起,而是如同被无形的柔和力量缓缓托举,稳稳地、纹丝不动地……悬浮在了掌心一寸之上的空中!
平稳!至极的平稳!
王峰长长地、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这短短一瞬的掌控,比当初在瀑布下硬抗百日锻骨、与巨蟒搏杀还要耗费心神,疲惫感如潮水般涌来,但心中却充满了突破的喜悦。
最终关:分神化念,十针齐飞,补衲成图!
十根钢针,粗细长短略有差异,静静排列在前。十团颜色杂乱刺眼的棉麻线,乱糟糟地堆在一旁。
目标,则是墙上那件破道袍后背——那数十个透着微光、边缘焦黑带血的小窟窿。
“猴哥!这次动静可能有点大!捂好耳朵!”王峰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丹田内,那点灰白气旋开始加速流转,提供着稳定的能量根基。意念于识海中轰然爆发,并非蛮横冲撞,而是如孔雀开屏,又似蛛网撒开,精准地分化成十股主念,每一股主念又衍生出无数更细微的意念丝线,分别牵向十根钢针与十团颜色各异的线头!
初时,意念甫分十股,立刻显现出掌控不足!
乱了!全乱了!
十根钢针如同瞬间失去了缰绳的野马,又像是被捅了窝的马蜂,在破庙狭小的空间里疯狂乱窜、互相撞击!
叮叮当当! 火星在针尖碰撞处四溅!
滋啦!滋啦! 好几根针挣脱了意念丝的束缚,如同醉汉般歪斜扭动,最后竟一头栽向那件道袍!
噗噗噗! 令人心碎的声音响起——原本的破洞旁边,赫然被这些失控的钢针扎出了几个边缘光滑、崭新出炉的窟窿!
这哪里是缝补?分明是雪上加霜,给破袍子新增了几个通风口!
王峰气得眼前发黑,胸口发闷,差点又是一口老血喷出。这比分心指挥十只白猿去掏十个不同的蜂巢还要混乱艰难百倍!
僵局持续至第十日清晨。 他盘坐在那里,眼神空洞地望着墙上那件几乎被扎成筛子、比原先更加破烂的道袍,心神俱疲,几乎陷入了彻底的停滞。目光无意间扫过自己胸口——那贴身藏着的龟甲残片上,那道细若发丝却自然流转、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的赤金升龙纹路?
嗡!
仿佛一道闪电劈开迷雾!灵光瞬间炸裂!
意念分化,并非简单粗暴地分裂成十份!而是应该如同这龙纹一般,有一个核心的“中枢意念”作为主干和枢纽,所有分化的意念都是主干上生发出的枝杈,彼此气脉相连,能量流转互通,形成一个圆融一体、如臂使指的完整“意念网络”!掌控它们,不是去强行控制每一个细微动作,而是引导它们的力量,让它们在这张无形的“网”中自行找到合适的位置和轨迹!
午时三刻,破庙内死寂无声,连门外的白猿都屏住了呼吸。
王峰盘膝闭目,面容古井无波。十根钢针,无声无息地悬停在那件破旧道袍前方寸之地。红、蓝、灰、褐……十根不同颜色的棉麻线头被精准地从线团中引出,如同拥有生命般,微微颤动。
“动!”
识海中,中枢意念微动,指令如同涟漪般瞬间传遍整个意念网络!
那十根悬停的钢针不再是僵硬的死物,在这一刻仿佛被同时注入了灵魂,化作了十尾灵动机敏的金属游鱼!
咻!咻!咻!
破空声细微却凌厉!十道寒光精准无比地同时扎向道袍后背那些焦黑的窟窿边缘!针尖牵引着彩线,如同穿花蝴蝶,又似织布梭子,开始了令人眼花缭乱的飞舞!
红线在最主要的撕裂处翻飞穿梭,如同灵蛇吐信,快速拉合最大的裂缝;蓝线紧随其后,在较小的破洞处精巧缠绕穿插,填补空隙;灰线、褐线则负责勾边收尾,稳定结构……十根针,十色线,杂而不乱,快而有序,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无比灵巧的手在指挥着一场静谧的舞蹈。
丝线穿梭,彩光缭绕。那破洞累累的后背,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迅速缝合、抚平。更令人惊异的是,那杂乱无章的五色丝线,在王峰那无意识却暗合天道韵律的神念编织下,竟然沿着原有破洞的分布和走向,隐隐勾勒交织出一幅细密、圆融、蕴含着某种阴阳流转意境的——太极双鱼缠丝印的轮廓!
一刻钟!仅仅一刻钟!
原本布满数十个孔洞、惨不忍睹的道袍后背,已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由五彩丝线密织而成、光滑平整的补丁。这片补丁针脚细密得超乎想象,几乎看不出手工缝制的痕迹,在破庙昏暗的光线下,那些不同颜色的丝线似乎还在隐隐流转着一层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内蕴光华,使得中央那幅天然的太极图纹更显玄奥。
王峰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内蕴,神采奕奕,却又带着一丝深沉的疲惫。他站起身,走到墙边,极其轻柔地摘下那件道袍。手指仔细抚过那五色杂陈却异常和谐、触感光滑平整甚至带着一丝微温的补丁区域。那幅由杂线勾勒、却浑然天成的太极图,在指尖下仿佛有生命般微微搏动。
他沉默地将剩下的钢针和线团仔细收起,纳入怀中。
感受着体内丹田气旋的平稳圆融,以及识海中那如蛛网般清晰、可随意念动而流转的操控感,他知道,这十日的苦熬没有白费。
抬起头,目光仿佛早已穿透了破庙腐朽的屋顶,穿越了六十里山河,死死地钉在了那座名为应天的雄城方向!
“猴哥!”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洗尽铅华、尘埃落定般的沉稳,“杂耍…练到头了。”
他握紧了胸前那枚冰凉沉寂、却重若千钧的青铜戒指。
嘴角缓缓咧开一个带着狠劲、期待与无比决绝的冰冷弧度:
“是时候…去砸开那扇该死的门了!”